「學長,對不起。」詩織皺著眉道歉。「我已經阻止過了。」
「廢話少說,既然你自動出現了,那我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其中一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其餘幾人立刻將柴湛團團圍住。
「手下留情?」柴湛似笑非笑,明明臉上沒有一點凶狠可怕的表情,看上去也毫不緊張急迫,卻讓人靠近他時感到寒顫。像是有種逼人的氣勢壓迫著,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死定了!」左非魚禁不住低喃出聲。
「你說誰死定了?」柴湛低頭輕瞥了她一眼。「未免太瞧不起你老公了。」
在她的瞪視下,他鬆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挽起襯衫袖口,趁著將衣服交到她手中的空檔,低聲道:「想辦法離開,去報警……」
柴湛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人攻上來,他動作靈敏的閃開,在電光石火間反擊,無論是劈手還是踢腿,動作都十分漂亮,精準有力,就是那張臉無論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過於氣定神閒。
咦?跟她預料的情況不太一樣,左非魚瞪大眼,有些驚愕的看著她那有著意想不到矯健身手的老公。
但還是有人的拳頭不長眼,險些打到她,這時才見柴湛露出些許緊張的眸光,為了將左非魚推離,硬生生挨了對方一舉。
「湛哥!」那一拳雖是打在他身上,她卻心痛得快哭出來。
意識到他被打了,她不假思索的將柴湛的外套朝其中一人的頭上蒙過去。
「小魚!」面對以寡敵眾的局面,柴湛一直都面不改色,卻被她的舉動給嚇到左非魚只覺得頭腦發熱,心中的一股氣不斷的往上湧,找不到可以護衛自己的東西,就脫下自己的鞋子擋在身前。
柴湛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說她,只得凝神應戰,不聽話的老婆讓原本掌控在手的局面變得有些混亂。
他不願意讓他老婆受到一點點傷害,雖然她看起來一點避開的意思都沒有。
*** *** ***
費華蓮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發現情況有些特別。
柴湛坐在病房中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似乎只有他受了一點輕傷,左非魚立在他的身旁,雙手交握在身前,低垂著頭,似乎在懺悔。
「怎麼回事?是『科建』的人?」費華蓮連忙問道。
柴湛點了點頭,費華蓮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們老是耍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這次竟然連你都受了傷,這回是不是該徹底終結比較好?」
「你打算動手?」察覺費華蓮的心思,柴湛閉了閉眼。要是不終結這場商業戰爭,下次不知道他們又會使出什麼手段,雖然沒有重大損傷,但總令人感到厭煩。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費華蓮動手,那一定是以暴制暴的方式,而且程度絕不會像是『科建』要的小兒科手段。
「我只是一點小傷。」
「那些人呢?」
「現在應該正在被審問吧。」
「你報的警?」費華蓮察覺這句話說出口時,柴湛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而一旁沒開口的左非魚好似哆嗦了一下。
「不是,是詩織。」
「『科建』自己人抓自己人嗎?」似乎發生了有趣的事呢。
「因為我們這邊的人很忙,沒有空。」柴湛的口氣分明是正反諷,與此同時,左非魚抬起臉,露出慚愧的表情。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左非魚小小聲的道歉著。
「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見著自己的老公在打鬥,不但不去報警,還在一旁吶喊助威。」她以為是在參加搏擊比賽嗎?還興奮成那樣子。
「柴小太太,你很英勇嘛。」費華蓮也忍不住笑出聲。
「我看傻眼,忘記了嘛。」
「萬一你受傷怎麼辦?」柴湛的音量禁不住放大。
「我更不願意看見湛哥受傷啊!」左非魚不甘示弱的頂回去。「我看見那麼多人圍你一個,害怕死了,怕他們打到你、傷到你,如果他們傷害你,我一定跟他們拚命!」
「柴小太太,你好像本末倒置了,你老公是很強的。」費華蓮戲譫的笑道,卻被左非魚瞪了一眼。
「擔心的心情怎麼可能因人的強弱而有差異。」
她的話讓柴湛愣了愣,她的心情跟他是一樣的吧,為愛人擔心的份量是一樣重的。
柴湛拉過她的手,哭笑不得。「所以我才叫你去報警。」
「我要在旁邊幫忙,以免有人偷襲。」左非魚理直氣壯的說。
「那你後來怎麼跑到一邊加油吶喊去了。」
「因為湛哥很厲害,不需要我插手。」說到這裡,她也有點汗顏。
「我該誇你勇敢還是白目?」
她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低聲嘀咕。「還是白目吧,當然你說勇敢我會覺得很有紀念意義。」
「呆瓜。」柴湛敲了敲她的頭,臉上卻是含情脈脈的笑意。
「柴小太太,可以給你一個建議嗎?」費華蓮笑容可掬。
「什麼建議?」這個總裁先生又想幹嘛?
「這回是你恰好到公司來,如果下次再發生意外,而你又不在柴湛身邊的話怎麼辦?」
左非魚愣了愣,面有難色。柴湛瞄了費華蓮一眼,似乎已猜到他在打什麼主意了。
「而且你知道來找麻煩的向來是競爭對手的公司,所以為了保護你老公,你是不是也來『天智』上班比較好?時時刻刻能守在一起的話,不是更妥當嗎?」他很樂意將她轉為正式員工的。
這種騙小孩的把戲他也使得出來,柴湛很鄙視他,不認為左非魚會因為他這種話而放棄自己悠閒的生活。
「嗯……」她眉心蹙緊,半晌後才丟下一句。「我考慮一下。」
費華蓮微笑,柴湛則是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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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放心啦,我一定會按時吃飯的,湛哥你就安心出差吧,何況公司還有你這麼多眼線盯著,我不敢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