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狡猾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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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金姑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別再為難我們了。」

  「哼!回去告訴你們那不懂規矩、自以為是、狂妄跋扈的主子,別以為派出幾個人跟蹤我,我就怕他了。他要的東西,我就是不給,能奈我何?」

  侍從們頭一回聽見竟有人如此大膽,敢對二皇子這般不敬,先是面面相覷,隨即出口制止。「大膽!竟敢對二皇……」侍從一時心急口快,話才到嘴邊,馬上就止住,硬生生將話吞回。

  歡兒眼珠子一轉,柳眉一挑,不懷好意地揚聲道:「皇什麼?」

  她看見這些人面色難看,好似說錯了什麼話般,一個個結結巴巴地哼不出聲。她再豎耳一聽,隱約聽見林梢上另有聲響。

  看來他自己送上門討苦吃了……

  她揚起嘴角,圓溜溜的眼珠兒狡黠地轉了轉,今天總算等到大魚入網了……

  第七章

  歡兒知道林梢上有人,刻意對著那般侍從大喊道:「皇什麼啊?「黃」鼠狼對吧?哈!有本事就叫你們那笨鼠狼主子跟好。」

  歡兒揚聲一喊,馬兒應聲揚蹄,連人帶馬又往竹林深處鑽去。

  林梢上的趙襲,見自己的隨從摔的摔、跌的跌,這些人還未如此栽跟鬥過,他從高處往下望,這小丫頭的本事……的確都是跟自個兒學的。

  這丫頭可真機靈,當天隨口教了兩句,今日便見她已融會貫通,現學現賣,整起自己的隨從。

  他揚眉低語一句。「我趙襲若只有這點本事,今天就當真讓你叫笨鼠狼。」隨即提氣縱身一躍,下了林梢、騎上隨從的快馬,揚塵追去。

  歡兒在竹林裡東鑽西跑,馬上功夫了得,但身後的那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林悄上的鳥兒被驚醒,一隻隻振翅高飛,林間的兩人一奔一追,歡兒不時念著方位,閃過自己布的局,而身後之人專注跟著,忽左忽右地也沒中計。

  「就這兒了!」歡兒低呼一聲,倏地雙手一緊,陡然勒馬。

  後頭趙襲見狀,卻絲毫未顯驚訝,這小丫頭想耍什麼花招,他早已瞭然於胸。

  當日他教她的還只是皮毛,真的要整倒自己,還早呢。

  這丫頭再怎麼玩弄陣法,也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趙襲早知道這兒地形會有變化,他早有準備,動作比歡兒還要快。

  歡兒驀然回首,瞧他未落入陷阱,雙目微微瞇起。

  趙襲稍一凝神,便已辨出方位,他雙足一併,先從馬上躍上林梢,避過呼嘯而來的竹箭,再看好方位準備落地。「小姑娘,你這點功夫還不到家。」縱身前他留下這句話。

  歡兒狠狠睨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

  趙襲見她面起慍色,不慌不忙道:「他日在下再與姑娘一同鑽研易經八卦……呃!」

  怎料下了林梢的他,狠狠地摔了個大跤!

  趙襲身手矯健,以飛快的速度落地,卻怎麼也沒料到雙足一滑,當場倒地。

  「哈哈!哈哈!」竹林裡響起歡兒拍手大笑的聲音。趙襲面色難看,自己應當沒算錯才是……

  「書裡沒教,是吧?」歡兒先是洋洋得意地笑道:「一串香蕉皮就整死你,哈哈!」

  歡兒算準了這人的每個動作,便在地上放了市集買來的香蕉皮,讓他一落地,便重心不穩地摔了個大觔斗。

  任你對五行八卦再熟稔、再會算,也沒算到這一步,對吧!歡兒搖頭晃腦,得意不已,人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她金歡兒今日就好好教教這人,什麼是活用書中道理。

  不過摔在地上那人,怎麼好半晌沒出聲?

  歡兒察覺有些不對勁,緩緩收起笑容,朝地上之人望去。

  「啊!你怎麼了?」她失聲大喊,驚見龍承依白色的衣裳上染了一片鮮血。「怎麼會這樣?」

  她嚇得花容失色,馬上朝他奔去。

  「你、你你……」歡兒臉色發白,龍承依倒地不起。

  「地上的竹箭……」他奮力張開了口,說得上氣不接下氣,歡兒馬上明白了。

  「剛剛落下的竹箭插在地上,你、你落地時,被……被傷著了?」她急得心口狂跳,說話斷斷續續,自己只是想些花招欲整整這人,沒有真要傷他的意思。

  趙襲躺在地上吃力地點了點頭,歡兒當下慌亂驚駭,濕了眼眶。

  「對不住、對不住,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是不甘心每次總敗在他手上、只是不情願老是輸給他,只是……只是……

  她本料想多日不見的龍承依今天應該會現身,只是想趁此讓他嘗嘗苦頭而已,怎料事情會如此不可收拾。

  「在下快撐不住了……」趙襲說得氣虛聲細。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歡兒慌得六神無主。「你傷到五臟六腑了是嗎?流了這麼多血,我先替你點穴止血……」

  「來不及了……」龍承依雙眼半合,看似難受。「在下一生若就此結束,最大的遺憾……便是……」

  「便是什麼?快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做到!」莫說這人是傷在自己手裡,數日未見,歡兒一顆心早巳倍感空虛,總沒來由的心神蕩漾,煩惱不已。

  她不知道這人有什麼好讓她牽掛留戀的,可偏偏每日雙眼一睜開,念的想的都是他。

  她想著他這幾日上哪去了?派了這麼多人跟著自己是啥意思?她想著他高深難測的身手、既深又廣的見識,他俊朗的面容時刻在心頭泛起,歡兒不是不惱,但她又能如何?自遇上他後,她嘗盡患得患失的滋味,無法自抑的情感逐日滋長,但他可像自己一樣?

  這種感受點滴在心頭,弄得她心神不寧,若當真落花有意,但流水無情,她金歡兒又情何以堪?

  但眼下這些都不再重要,她念著想著的人,現在躺在血泊中,要跟她說此生最後的話。

  她不自覺地哽咽,若不是自己貪玩,若不是自己不肯承認他的好,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什麼事你儘管說,我金歡兒一定替你做到。」她滿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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