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睡哪?」
「當然是跟我一起睡啊!如果沒一起睡,爸媽會起疑。而且懷寧就像我大哥一樣,就算同睡一張床也不會出事。」她對蕭懷寧百分之一百信任。
「永遠不要相信男人。」
「可是我很相信你。」她信任的目光毫不留情朝他射去。
「你當然可以相信我.」廢話。
溫容竹一邊擺東西,一邊歎氣道:「其實我總覺得媽好像有點懷疑懷寧的性向,好幾次問我有關懷寧的事情。唉,做人父母或是為人子女都好辛苦,明明靠得這麼近又是最親密的人,卻偏偏有苦難言,有些話反而不能說,但我覺得說出來不是更能解決事情嗎?」
徐英白立刻賞她一記凶狠的白眼。「這句話你最沒資格說。」他是受害者之一。
她幹幹地笑,「說得也是喔。」
唉,何時她說謊的追訴期才能宣告結束?
「好了,別再討論外人。」徐英白突然放下東西,一臉認真地看著她。「他們的事我不想管,現在我只想知道你的打算。」
「什麼打算?」她也沒什麼特別打算,只要有工作做有錢賺,這樣就很幸福了。
「真的不離婚?」
「四年以後。」提到這件事,她就死不退讓,不過同居倒是無所謂,她已經把電話轉至手機,重要電話不會漏接,而且那間房子是自己的,也不會浪費租金。
「把這個戴上。」
徐英白迅速掏出一枚戒指套進她手指,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雖然無法在法律上正式擁有她,至少他也能彰顯專屬權,讓其他男人別再覬覦她——她只能是他的。
溫容竹盯著手指上閃亮亮的戒指,對鑽石沒多大研究的她只覺得眼睛彷彿也裝進了鑽石的光芒變得好閃亮。
「英白,你是認真的嗎?可是還要再等四年,你願意等嗎?」
還要再等四年,他們才能真正光明正大走在街上;還要再熬四年,她才能將他正式介縉給親朋好友;還要再盼四年,他們才能真正屬於彼此。
一切都要再四年,這時間說快不快,說慢又很慢,還是頗能折磨人。
「不然呢?」徐英白一副認命的表情,愛都愛上了,難道就這樣放手?可惜他做不到,只好暫時當個「第三者」。
她撫摸戒指,露出燦爛的微笑。「英白,謝謝你。」她內心萬分感動。
「愛我嗎?」
「當然愛啊!非常非常……」
「那快點搬吧,不然得忙到晚上了。」
得再當四年的第三者嗎?
嗯……看來這段戀情真是有得熬了。
誰教他偏偏愛上她。
*** *** ***
熬歸熬,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原本在公司,他們的戀情已經能公開,但溫容竹又不知哪根筋不對,堅持要繼續秘密下去比較有意思,所以他們的戀情又轉為低調。
徐英白不只一次問她這樣會比較好嗎?她總是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而且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有趣嗎?」她笑笑地反問。
他卻只想掐死她。
有時,他會想自己怎會愛上她?
比她可愛的大有人在,比她有趣的也不在少數,論貼心善良,她不是第一名,迷人的笑容也擠不出來,偏偏就是對了他的眼,也許這就是其他人經常掛在嘴裡卻讓他一直感到很玄的緣分吧。
又或許是因為太喜歡,所以只看見她的美好,並願意包容她的缺點。
反正不管如何,他就是愛上了。
叩叩!聽見清脆的聲音,徐英白才回過神。
「英白,你開會怎麼不專心?這樣不行喔,你應該以身作則,要不然大家會懷疑我們假公濟私。」好不容易鄭大哥的底線一再退讓,她可不希望又被叮得滿頭包。
「戒指呢?」徐英白注意到她左手空空的。
「喔,我掛在脖子上。」溫容竹伸手掏出一條銀練,上頭果真有枚戒指。「鑽石戒指太顯眼,我怕同事會追問,所以就收起來了,不過我有把你放在心上喔。對了,晚上你想吃什麼?」星期五他們向來都在外面解決晚餐。「好久沒去第三者咖啡館了,今天去那裡好不好?」
……現在到底是誰在假公濟私?
他們說好晚餐在第三者咖啡館解決,下班前半個小時,蕭太太突然來找溫容竹,她連忙帶人進會客室。
「媽,你怎麼會突然來公司找我呢?如果有什麼事要我做,打個電話告訴我就好啦,不用親自跑一趟。」每回跟懷寧的父母見面,她除了愧疚,更有一份感恩他們的疼愛,她也覺得對他們很過意不去,卻無力改變現實。
「容竹,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對吧?」蕭太太望著媳婦,一開口便讓溫容竹冷汗直流。
「呃……媽,你在說什麼,我很久沒回家那要住哪裡?我每天下班就是乖乖回家,不然你問懷寧。」
她真的都乖乖回家,不過是回另一個家。
蕭太太垂下眼,歎了口長長的氣,長到溫容竹都快停止呼吸。
「容竹,你不用幫著懷寧騙媽,我都知道了。」
溫容竹神色一凜,依然裝傻。「媽,你知道什麼了?」
「知道你們的婚姻是假的,知道你現在跟你上司同居。」
蕭太太雙手緊緊交握,臉上的表情除了無奈更有一份期待;期待自己的猜測是錯的,期待一切全是她胡思亂想。
兩件事自蕭太太嘴裡吐出,溫容竹聽得慘白了臉色。
「媽,你、你怎麼會……」她緊張得話說得結結巴巴,就怕自己會成了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然後鄭大哥鐵定罵慘她。
媳婦慌亂的表情比她的話還要誠實,蕭太太受到不小的打擊,內心萬分沉重卻也只能接受,畢竟她已有心理準備。
「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覺,尤其是一名母親。上回在百貨公司看見你跟你上司在一起,我便有些起疑,不過後來想到你跟懷寧感情向來很好,我就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第二次在餐廳又碰見你上司,你上司一離開,你馬上人不舒服,我那時便覺得不對勁,所以去問了你們的鄰居,才曉得懷寧很少回家,你最近也沒回去過,直到前天我跟蹤你下班,才發現你已經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