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對她生氣嗎,在發現了她的謊言後?而且,她剛剛還抓著師兄大哭……可是,雖然騙了他是自己不對,但他還不是騙了她,和沈若茜在外面亂來,他背叛了他們的婚姻,他憑什麼擺臭臉?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她?
「你為什麼要對師兄那樣說話?」余巧巧繃著臉質問。
唔,原來是道館的師兄!
挑挑眉,白振灝沒有回答,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強烈的妒意說出什麼傷害彼此的話,他決定回家再和她好好談談。他發動引擎,不發一語的朝著別墅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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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父母家,他們不得不再次扮演起一對恩愛的夫妻。
好幾次,余巧巧都感覺自己快要精神分裂,她沒辦法對著白振灝若無其事的微笑,只好藉故幫忙,躲進了廚房。
「巧巧,怎麼覺得你好像又瘦了?」指揮著僕人的白母,用關懷備至的口吻詢問她。
「媽,沒有啦,怎麼可能瘦,我每天吃好睡好的,體重都上升了。」她擠出笑容,盡量表現活力。
「是嗎?」白母還是有些懷疑,挽著她一同走向菜色豐盛的餐桌。
「我說孩子的媽,你一直拉著媳婦的手不放,叫她待會怎麼吃飯?」白父出言解圍。
「啊,對喔,快吃、快吃,上了一天班,很累吧?」
「還好。」她低下頭,小口的吃著婆婆夾的菜。
多虧剛剛先吞了幾穎胃藥,那糟糕的腸胃沒再繼續跟她鬧脾氣,不然,要是真在這種時候發作,那可慘了。
「多吃點!」
「謝謝媽。」
突然,白振灝夾來一箸炒什錦,往余巧巧的碗裡擱,當場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的把那些菜和著心裡的苦澀,一口一口的拚命吞下去。
雖然這頓飯,夫妻倆吃的心事重重,但他們很有默契的在父母面前扮演著恩愛和諧,好不容易結束了晚餐,戲總算也要落幕了。
帶著婆婆送的禮物,余巧巧滿懷沉重的心情坐上了車。
接下來,就是他們該面對問題的時候了。
「我們……」
「回家再說。」白振灝拒絕現在對話,旋即將車子開出自家車庫。
回到公寓,已經十點了。余巧巧想,也許,等明天再開啟話題會比較適合。未料——「那個男人是怎麼一回事?」白振灝開門見山問。
「什麼男人?」
「今天傍晚,你靠在他肩膀上痛哭的那個男人。」他回過頭,對著余巧巧怒聲質問。
他的妻子哭泣的時候,不是找他尋求慰籍,而是向另一個男人索討依靠,這畫面會不會太可笑了點?
「那是我道館的師兄,認識十多年的師兄。」
「然後呢?你們感情深厚、互相愛慕?是我這個程咬金介入了你們之間?」
余巧巧皺起眉,「你胡說些什麼?我們就像是兄妹一樣,才不是你說的互相愛慕。」這是什麼荒謬的指控嘛!
「但是,他確確實實是用那樣的眼光在看你。」
「你又知道什麼了?這根本是你的無理編派。」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是男人,我知道面對一個喜歡的女人時,男人的目光會有多深刻,而他就是那樣看著你的。」就像我看著你的方式一樣。白振灝說不出口。
簡直是無理取鬧!
她不懂,他有什麼資格這樣指控她?
先背棄了婚姻忠誠的人是他,是他終日跟沈若茜曖昧牽扯,憑什麼反過來指責她、懷疑她?
尤其,她和師兄之間的情誼是清清白白、天地可鑒。
這個白振灝真是讓她傷透心了,虧她還將他視為人生的唯一,那麼虔誠的在婚姻裡守著彼此的承諾,到頭來,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白振灝,我要跟你離婚。」余巧巧忍無可忍的說。
他如遭雷擊,一把扯過她,「你說什麼?」
「離婚。」她重重的喘息,堅定的望著他,「我要跟你離婚。」
白振灝沒想過任何可能會有的爭執,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婚姻,會有面臨離婚窘境的一天。
尤其當這袂裂的字眼從巧巧口中吐出時,他簡直要瘋了……他愛她,她怎麼可以說要跟他離婚?
向來俊酷的臉孔出現裂痕,「我不准。」他失控的大吼,「我不答應離婚,絕對不答應!」
「為什麼?」
為什麼?!還需要問為什麼嗎?當然是因為他深愛著她!
可無論白振灝心裡如何激烈的咆哮,他就是說不出來那幾乎到口的話,只能死命的抓住手中的鑰匙,藉以穩住自己瀕臨失控的理智。
他的無言看在余巧巧眼裡,是心傷,也是失望。
他不讓她走,卻又說不出她該留下的理由,這究竟是怎樣的矛盾?難道只是因為自尊心作祟?
余巧巧頓時心灰意冷,徹底失望了。
「如果因為這句話是我先說出口,而讓你偉大的男性自尊受創,我跟你道歉。
但是,三個人的遊戲,我真的不在行,所以,請你饒了我好不好?」她萬念俱灰的說。
「什麼三個人的遊戲?這段婚姻自始至終就是你跟我兩個人而已。」他抓住余巧巧的肩膀說。
「沈若茜!」她嚷出那個癥結,順勢揮開了他的筘制。
聽她提起沈砉茜,他的憤怒減緩了一些,低低的說:「我和若茜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一直知道巧巧也是在乎他的,只是之前藏得太深,不肯在他面前表現出真實的情緒和想法,現在她肯說出來,那他們之間應該不再有秘密了吧?
「我想的怎樣?問題不在於我是怎麼想的,而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心裡很清楚,從她出現的那一天開始,我們的婚姻生活就開始不對勁了,你開始藉故不回家,無視我這個妻子的傷心等待,每天都跟沈若茜攪和在一起。」
「我說過,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只是要好嗎?要好到她想買房子,你得跟著去看屋;要好到她的朋友來了,你得去作東請客;要好到三更半夜,把她帶來我們家看什麼見鬼的裝潢;甚至於還要好到——讓她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