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想到我們倆有這一天。」墨松翰感慨不已,以前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一個要執行法律、一個要規避法律,那時死對頭的他們,不久之後居然要成為兒女親家,真是世事難料啊!
「老墨,我可是押了個人質在你家!」牧彥伯半真半假的說:「我只有這一個女兒。」
「老牧,她對我而言也會是女兒。」他向老友保證。
「別讓我女兒有個黑道公公!」
「你還在防我會重返黑道?!」墨松翰一聲輕哼。「你真以為我喜歡過那種日子?」
「我只是未雨綢繆。」
「你想太多了。」
「老墨,婚禮不用搞得太鋪張,你想想你請的對象,再想想我會請的對象,那場面……」牧彥伯自己先笑出來。「簡直像是黑自兩道的同學會,到時要不要先協調一下?」
「老牧,我尊重年輕人,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墨松翰很開明的。「他們想把婚禮搞大,我們就把婚禮搞大;他們想低調,我們就低調。」
「小嵐的個性很低調。」
「尚邰喜歡熱鬧!」
「小嵐不愛出風頭。」
「尚邰喜歡好事與好朋友分享。」
「照這麼聽來……」牧彥伯要失眠了。「你認為他們合得來嗎?會不會婚禮那一天還沒有到,兩人就已經吵翻天?」
「有吵代表有溝通,吵架不全是壞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不必太擔心。」墨松翰挺樂觀的。
「尚邰收心了哦?」牧彥伯不放心的問。
「這個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要看小嵐的本事了。」墨松翰不想替自己的兒子背書。「我也很希望她可以管得住尚邰。」
「且戰且走吧!」這是女兒在他和三個兒子長期嚴厲管教下養成的抗戰方式,她不見得跟他們硬碰硬,但總會用別的方式替自己扳回一城。
「什麼?」墨松翰不懂他的意思。
「老墨,這樁婚姻反正不是我們倆拿槍逼他們結的,要怎麼面對那個婚姻,是他倆的功課,我只要求尚邰好好對她。」牧彥伯提出他的底限。
「我的要求更簡單。」墨松翰話鋒一轉。「我只要有孫子抱。」
「我幫小嵐算過命。」牧彥伯神秘兮兮的。「那個算命的說小嵐會有三個兒子。」
「沒有女兒嗎?」
「好像沒有女兒的命。」
墨松翰的反應是有些遺憾的。「有人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來投胎的,所以爸爸對女兒就是付出、疼惜的份而已,我自己沒有女兒,本來還想靠兒子生個孫女來疼。」
「那我贏你,我有女兒!」牧彥伯樂不可支。
「現在也算是我的女兒了。」墨松翰一臉的驕傲。「房子我都為他們準備好了!」
「你這麼疼她,我就放心了。」
「現在就希望他們倆順順利利的走進禮堂。」墨松翰舉起酒杯。「祝他們!」
「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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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墨尚邰約好在婚紗公司見面,但因為一直等不到他,於是她自己先挑了禮服,打他的手機,是關機狀態,不知道是沒電,還是他刻意不開,反正她自己一個人挑好了婚禮當天的三套禮服,既然他不出現,那她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來到車子停放的地方,就在她拿出車鑰匙要打開車門時,忽然對街的一輛車引起她的注意,因為那種顏色的車,台北並不多見,而墨尚邰正好有一輛。
不由自主的多瞄了眼。車子的前座有兩個人,一個是墨尚邰,一個是牧嵐並不認識的女人,而當下的這一刻——
他們倆正在熱烈的擁吻。
第五章
牧嵐呆了。
墨尚邰正和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擁吻?!在婚紗公司的不遠處,在不怕被她撞見的情形下?
他們已經要結婚。
他們要進禮堂了,他竟敢這麼對她?這一次他的理由又會是什麼呢?
就在牧嵐又氣又想衝過街時,一輛摩托車由她身邊呼嘯而過,當她回過神時,她才發現背在肩上的皮包不見了。她被搶了?!
她被搶了!
本能的上前想要去追那個摩托車騎士。現金還好解決,但是重辦信用卡、金融卡、證件那些的非常麻煩,她必須搶回皮包!
「搶劫!」她開始扯破喉嚨的喊。「抓搶匪啊!」
現代的人真的是比較冷漠,她跑到快要斷氣,可是沒有人伸出援手,最後她癱坐在馬路中間,已經筋疲力竭。
「搶劫……」她氣喘如牛。
終於有人靠近。
「我被搶了……」她超想哭的低語。
「牧嵐?」墨尚邰輕輕搖了搖她的肩,不太敢相信這個坐在馬路中間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牧嵐抬起頭瞪著他,悲憤交加。
「真是你?」
「不然你以為是誰?」
「你……被搶了?」墨尚邰是被女人的尖叫聲給叫下車的,他不敢說自己多見義勇為,但是欺負女人就不對,可惜搶匪跑得不見人影,所以他只能走近苦主,希望提供點協助,沒想到對方居然是牧嵐。
「難道是我搶別人嗎?」牧嵐一手撐在地上,靠自己站了起來,讓想扶起她的墨尚邰根本來不及幫她,她還一副要他閃遠的嫌惡表情。
「我們得去警察局報個案。」他訕訕然的說。
「我自己會去!」
「我陪你。」
「你要陪我?」她指了指遠方對街他的車子。「那你車上那個女人怎麼辦?丟著不管?」
「你看到了?!」墨尚邰震驚。
「我又沒有瞎!」
「牧嵐,那是——」
「是什麼?臨別秋波?單身前最後的紀念?」她都替他說了。「墨尚邰,你可以編出一百個、一千個的借口,但是……我永遠記得你對我說過的,你玩夠了,可是你卻吻了她!墨尚邰,你食言了,不要再找理由!」
墨尚邰握拳。「我不想為自己狡辯,我是吻了她,但那是因為她要移民到加拿大,我和她可能不會再碰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