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樣?!是混世魔王還是該千刀萬剮的大惡徒?那個牧偉憑什麼這麼防他,好像他會把牧嵐一生毀了似的,而牧嵐,還為了她兄長因為防他而打算把她送出國跑來謝他?
「所以我覺得我該謝謝你。」牧嵐一副自由小鳥的開心表情。「在我家……我是弱勢,好像只能聽那些男人的安排。」
「半年?」他只問這個。
「搞不好可以待更久。」她流露期望的口吻。
「你希望如此?」
「嗯!」她開心得只差沒有手足舞蹈。「我盼了好久,可是家裡一直不同意。」
「半年……可以改變很多事。」墨尚邰又說。
「不要說半年,半天都可以改變很多事。」
「而你壓根沒有打算和我結婚?」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照理說他應該開心牧嵐離開台灣,因為這樣問題就不在他身上,老爸也不能怎樣,但他就是覺得不爽。
牧嵐沒有立刻回答。其實她曾想過和他結婚,嫁給他之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慘,老爸已經給她洗過腦,墨伯伯似乎又很疼愛她,墨尚邰看起來……也0K啦,他應該不會有太多時間理她,所以這個婚……沒什麼不能結的,至少她認為婚後,她肯定比在家裡時自由。
「沉默是代表什麼意思?」他很乾脆的問。「牧嵐,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我結婚?」
她坦承的點點頭。
「你真的願意?!」
「因為我爸說,我會有完全的自由和自主性。」
「你爸這麼說?!」
「嗯,可惜……」牧嵐的表情也不是真那麼可惜。「我要去澳洲了。」
「你大哥就不怕你被那些金髮、藍眼睛的老外把走嗎?」他冷冷的道。
「或許他覺得金髮、藍眼睛的老外都比墨尚邰安全可靠。」她沒有多想的說。
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她當然是先給客人,但當她來到老闆的面前時,墨尚邰並沒有接過咖啡,反而是一臉的冷峻。
「墨尚邰,咖啡!」牧嵐怕場面尷尬,好心提醒。
「拿走!」他冷著臉喝道。
秘書只好無辜的轉身離開。看來老闆的心情不好,少惹他為妙。
「你突然中邪了啊?」牧嵐瞄他。
「你決定去?」他一臉酷樣。
「只要我爸也點頭。」
「你想去?」
「墨尚邰。」牧嵐放下咖啡杯,忽然覺得自己來這一趟幹嘛,她謝過他,可以走了,她和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深的交情,不需要他的同意祝福,他們頂多……只是朋友。「我看你還有事要忙,該說的我都說了,就這樣,掰!」
再一次,墨尚邰看著牧嵐走出他的視線,只是這一次,他的心中多了些憤怒、不滿。他怎麼了?不想她走嗎?
他一點也不想她去澳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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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嵐是早睡早起的好寶寶,當擱在床頭邊上的手機響起鈴聲時,她早已進入夢鄉。
「喂?」她意識仍在睡夢中的開口。
「你睡了?!」
「你誰?」充滿睡意的語音。
「墨尚邰。」
「幹嘛?」
「我在你家門口。」
「要幹嘛啊?」她軟軟傭懶的問著。
「見你。」
「很晚了。」
「我有話。」
「我們白天才見過面。」
「所以有些話要講清楚。」
「我在睡覺。」令人骨頭酥麻的童音毫不猶豫的說出她的感覺。
「出來,不會太久。」
「墨尚邰,不能明天嗎?」
「不能!」
牧嵐的反應是按掉手機。
墨尚邰不知道這是代表她要出來還是不出來,但是他沒有離開,反正車都開到這裡,等一會又不會怎樣。他唯一等過的女人是她,上一次她遲到了半小時才打給他叫他去解圍,他也等了。
今晚的應酬和平日沒有什麼不一樣,有酒、有冷艷的女人、有談笑風生的打屁,是他所熟悉的模式。
但是今晚,酒變得苦澀、女人變得庸俗,那些交談也令他倒胃口,因為——
他想到牧嵐。
她的影像一直在他的腦中打轉,他們相親時她不屑的模樣;她被假車禍詐財時,可憐兮兮的模樣;她來向他道謝,那輕快、陽光、甜美的樣子,他一直在想她,她在他腦中久久不肯消失。
這代表什麼意思?
本來以為老爸的決定很無聊,但是現在想想,娶牧嵐沒有不好的地方。看起來像狐狸精又如何?女人就是要能抓住男人的心,反正她又不出去拋頭露面,況且經過幾次的相處,他發現她真的只有外表像狐狸精,在父兄面前可能溫順如綿羊,不過在他面前,倒常像頭母獅子。
看到牧嵐穿著T恤、短褲、夾腳拖鞋,一拐一拐的走出家門時,墨尚邰馬上開了車門下車,幾個大步就來到她身邊,然後扶著她的肩。
「你怎麼了?」
「摔了一跤。」她嘟嘴抱怨。
「剛剛?」
「嗯。」
「在家你也會摔跤?」
「墨尚邰,我睡得述迷糊糊的,然後你又要我出來。」她瞪了他一眼。「是你害的!」
墨尚邰沒有多說,只是眼神一緊,扶著她來到他的車前,忽然一把將她抱上他的車蓋上,然後看向她的膝蓋。
「哪一邊?」他問。
「什麼哪一邊?」這男人說話老沒頭沒尾的。
「哪一邊會痛?」他看她一眼。
「右邊。」
「確定?」他一副她智能不足的樣子,然後開始輕輕的按摩她右腳的膝蓋,幸好沒有破皮。
他的按摩是那麼的溫柔、充滿疼惜。
牧嵐看著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其實她常跌倒、受傷,從小就是如此,但老爸、哥哥們只會叫她站起來、要她勇敢、不准哭,而墨尚邰……墨尚邰不是在應付,他是認真的在幫她按摩,看著她由一開始的皺眉到後來的舒服模樣,他才確信她沒事了,而且他發現她有一雙很性感撩人的長腿。
「不痛了吧?」他看著她的眼睛問。
「不痛了。」她俏皮的伸伸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