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
他癡癡望著她,今日,佳人穿了一襲鵝黃色的綢緞雪紗,簡單素雅,卻依然美如天仙,像纖塵不染的清靈佳人。
他走上前,魁梧挺拔的身軀,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她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我有話跟你說。」
「要說什麼就說,不要靠這麼近。」她故意板起面孔,其實是怕被他瞧出,自己為他昂然挺拔的儀表而心折。
「離開這裡。」他道。
她頓了下。「什麼?」
「離開這裡,我會幫你贖身。」
「大人在說笑麼?」
「這不是說笑。」他神情嚴肅,目光認真。
「如果你只是想贖罪,就免了,咱們一人還一報,恩怨兩消,誰也不欠誰。」她轉身要走,表示兩人沒什麼好談的。
但她連踏出一步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身後伸來的大掌抓住,一使勁,將她的人往懷中一帶。
「啊——」
她的人,被困在暖燙的雙臂間,令她動彈不得,正要大聲抗議,還沒來得及開口,下一刻,烙燙的唇已罩下。
他用吻,直達最直接赤裸的情感。
自從昨日吻了她後,他一整夜無法合眼,腦子裡全是她的身影。
他很清楚,自己多麼想要她,因此,他今日來,直截了當的表達他的渴望。
當一個深長的吻後,他才放過她的唇,滿意的瞧見她的氣喘吁吁,以及羞怯脹紅的臉。
「你怎、怎麼可以這樣!」
耿雲天這下更確定了,她的憤怒跟凶樣,都是裝出來的。
倘若她真的討厭他或是恨他,就不會一被他吻住,便像孫悟空被套上緊箍兒,整個人氣勢弱了不少,連平日的伶牙俐齒都成了結巴。
他愛煞了這樣的她,可愛極了,一點都不如外傳的可怕,所以說,傳言通常都言過其實,真實的她,其實是個喜怒哀樂分明的俏姑娘。
「我要幫你贖身。」他還是那句老話。
她想掙脫他的懷抱,伹鋼鐵般的臂膀毫不鬆綁,擺明了除非他願意,否則她別想離開,而且要她回答。
既然掙不開,她只好由著他,沒好氣的反駁:「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因為你不屬於這裡。」
「那又如何?也輪不到你來管吧。」
「你不答應,是因為還在怪我?」她抬高下巴。「不行嗎?」
「君繡。」他輕輕喚著她的閨名,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當時我並不是故意的,純粹只是不喜歡父母擅自為我做主的親事。」
她瞪著他,嘟起嘴兒。
「我現在才曉得,當時我的一時衝動,對你造成多大的傷害,讓你受人恥笑,我感到非常愧疚,原諒我好嗎?」
她轉開頭,嘴兒依然嘟得高高的,即使他現在很誠心的向她道歉,她依然心中有怨。
「真不原諒我?」
「這種事,哪是一時半刻可以忘記的!你道完歉了吧,如果沒其他的事,放開我好嗎?」
他歎了口氣。「看來,要得到你的原諒,得花一番功夫才行。」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給糖吃就什麼都忘了,試試看換成是你,要是被人家這麼羞辱,我就不信你不介意!你以為幫我贖身,就可以——唔——」
喋喋不休的嘴兒,再度被烙下的唇封緘住。滑入的火舌,熱燙的糾纏,直把她吻得七葷八素,然後才放過她的唇。
「原諒我好嗎?」
「我才不——唔——」
再吻住,含下她的話語,用他無比的熱情挑逗她的小舌,將她吻得全身無力、暈頭轉向,然後他再乘機問。
「原諒我好嗎?」熱氣呵著她的耳。
「你好奸詐,好可惡——唔……」
唇又烙下,吸吮啃咬,全都用上,他不只吃她的嘴,親她的臉,吮她的耳,連細緻的頸子都不放過,印下屬於他的烙痕。
她暈了,軟了,癱在他霸氣的男性氣息下,明知他是故意的,卻像中了蠱一般,就是無法拒絕。
終究,她還是投降了,難以抗拒他的霸道索求,被吻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點可憐兮兮的向他抗議:「為什麼吻我?」
她用拳頭抵著他的胸,無法真正推拒他。
「你還不懂為什麼嗎?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只差沒把你抱上床,將你整個人吃了,要這樣,你才懂我的心?」
她心情激動,卻仍無法置信。
「我不信。」
望著她泛紅的眼,難得示弱的容顏,令他心都軟了。直到此刻,才深深體會,原來當初自己傷她這麼深。
他心疼的摟緊她,用無比溫柔的嗓音,不住的在她耳畔低啞呢喃。
「等我,我一定幫你贖身!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不負你,君繡……」
她閉上眼,任由他的親吻,融化自己的倔強,一雙手,悄悄環住他。眼淚終於滑落,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啊……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弦月高掛,銀白灑窗。
香居裡,罩著一層輕紗薄幔,隱隱投射出一對男女旖旎的影子。
一抹黑影無聲潛入嬋娟樓,足尖點地後,跨過幾個屋瓦,躍入梅院。
銀鈴般的笑聲,不時從香居裡輕輕傳出。
黑影悄悄來到環廊,伸出一根指頭,在紙窗上戳了個孔,查探裡頭的情況。
才剛沐浴淨身的傅君繡,臉上滿是春色羞意,一襲裹身薄紗衣,勾勒出她曼妙窈窕的身段,妝點得更為秀色可餐。
她坐在軟榻上,低著臉兒,像個小媳婦般端坐著。
翩翩瀟瀟的斐冷羿,緩緩來到佳人身旁,勾起她的臉蛋,不知在佳人耳畔說了什麼,惹來佳人愉悅的輕笑聲。
窗外那一雙怒瞪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耿雲天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殺氣!他猜得果然沒錯,這對男女,果然打算在今晚度過雲雨之歡。
他這輩子,從沒如此被妒火燒得幾乎失去理智,眼看她身上少得可憐的薄紗,而那個男人——那個該死的斐冷羿——竟想用幾個銅臭錢,染指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