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吻她,她的心就被他擄走,不由自主地陷落。他明明是匹惡狼,她竟然還會有心動的感覺!就只因他又救了她,所以她就把他當好人嗎?
她好羞恥,分不清他的意圖,又打不過他……他分明是吃定她了!
要是他對她有真心真意,那該有多好?一切將會不同。
還是別癡心妄想了,那太傻,太傻了……
晚間——
墨采玲洗好澡,正要上網,大哥敲了她的房門。
「采玲,我有事跟你說。」
她以為大哥要說保全公司派人來了,也以為房門外只有大哥,她隨興地穿著小碎花的連身睡衣,沒換衣服就把門打開了,但門外還有另一個人,居然是……邢亨!
他不會就是來保護她的人吧!從他深黑的眸子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而她羞窘得真想把門關上。
「什麼事?」她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緒問。
「下午出了嚴重的事,你竟然沒跟我說!」墨凱森一臉沈重。
可想而知邢亨已向大哥說了,墨采玲望向邢亨,他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紅了臉,她不該穿著睡衣就開門,幸好睡衣的樣式十分保守,要不然她真想挖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邢亨和我討論過了,你在這段時間最好別留在台北,你收拾一下行李,他會保護你到安全的地方。」大哥說。
「現在?」墨采玲惶恐。
「沒錯,除了行李,手機和任何電信用品都不能帶。」邢亨明確地給她答案,他仔細考慮後仍是決定親自保護她,只有他才能確保她的安全,把她交給別人他無法安心,他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傷了一根頭髮也不行。把她藏起來是萬無一失的做法,他會把保護她當成生命小最重要的事,她曾遭遇過的可怕夢魘絕不會再發生。
於是他推辭其他的工作,就為了守護她的安全,但前提是,他要以男朋友的身份免費保護她,不是受雇於她,他要追求她,墨家大哥也十分贊同。
「為什麼?」墨采玲的臉色因緊張而微微泛紅,心想他不會是想藉保護她的理由誘拐她吧!
「帶手機很容易讓對方以衛星定位找到你所在的位置,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別帶。」邢亨盯著她閃爍的眼,知道她並不信任他,但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勢必得花更多的時間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並不是像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壞。
「邢亨說得沒錯,就照他說的做。」墨凱森贊同。
墨采玲完全不依,脹紅臉問大哥:「那我要怎麼跟家裡聯絡?他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裡?」
「他在中部的私人山莊,地點隱密,要是你想念奶奶,有一般的電話可以打回來。」墨凱森已經和邢亨研究過了。
墨采玲更有理由懷疑邢亨是意圖不軌,她的心慌了。「我不去陌生的地方……」
「只有十幾天,財產全過到你名下後,你再回來就行了,我明天就要回美國,有邢亨守著你,我才放心。」墨凱森又老調重彈。
墨采玲很難同意。「為什麼要照他說的做?」
「尊重專業,邢亨的安排很正確。」
專業?墨采玲真不曉得邢亨是怎麼瞞過大哥的?難道大哥看不出他有壞念頭?
墨凱森見妹妹突然變得這麼拗,只好對邢亨說:「我跟她私下談談。」
「我到客廳等。」邢亨不置可否,逕行下樓。
墨凱森把妹妹拉進房裡問:「采玲,你這是做什麼?邢亨人真的很好,很夠朋友,主動提出要保護你,你為什麼要拒絕?」
是他主動提出的?她太意外了。
「為了安全超見,你最好配合點。」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有主見,她不過是想守住自己的心,害怕自己根本分辨不出邢亨是正是邪,就一頭栽進他的陷阱,她會迷惑……
「那就該更理智點,你總不能讓奶奶擔心吧!幸好她今天睡得早,不然她要是知道下午發生的事,又要替你憂心了。」
「千萬……別讓她知道。」她乞求。
「好,我不說。」墨凱森拜託妹子。「你到底決定怎樣?」
「你認為我離開台北是對的嗎?」
「我認為邢亨是對的。」
「大哥那麼信賴他?我跟他出遠門,你不覺得危險嗎?」
墨凱森搖頭。「他真心地想保護你。」
「你怎麼知道?」
「他愛上你了。」
「你猜的嗎?」墨采玲全身烘熱,真不敢相信邢亨想追求她。
「他親口告訴我的。」
邢亨親口向大哥說的?!墨采玲一陣暈眩,心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救你那麼多次,有誰比這樣的男人可貴?他想用朋友的立場保護你,不收半毛錢。」墨凱森把實情告訴她。
墨采玲再度被他免費的真心嚇到。
「我認為他是值得你交往的對象。」墨凱森說出自己的見解。
墨采玲遲疑著,雖然他救過自己很多次,她卻不知要不要接受他放肆的、為所欲為的愛?她心底期待的愛情是含蓄浪漫的,可是邢亨並不溫和,他太狂烈了。
要是他溫柔點,正派點,她會立刻栽在他手裡吧!
其實……她也喜歡他。
今晚若跟他走,就表示她接受他了,當然她也可以拒絕,可是……她怎能讓哥和奶奶為她擔心?
她該怎麼辦?
「別再想了,去收行李,放輕鬆點,就當作去度假,對你有好處的。」墨凱森見她不語,揉揉她的腦袋。
墨采玲妥協了,她要讓哥哥和奶奶安心。
下樓時她已換上輕便的褲裝,手上提著行李箱。
邢亨心喜,走向她,要接下她沈重的行李箱,她別開紅紅的臉,直接走出門去了。
邢亨怔在原地。
墨凱森走過來,拍拍邢亨的手臂。「我把最重要的妹子交給你了。」
「大哥放心。」邢亨保證,走向停在屋外的休旅車,載走墨采玲。
第四章
車上,墨采玲不說話,邢亨也不說話,兩人暗中較勁,像誰先開口就是先認輸似的。
「要喝水後座上有。」他仍是先說了,怕她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