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霞躍微撇唇角,徐沈垂眸。地板上,從他身軀滑落的泡泡,延淌至她粉紅的趾尖。「那——」聲調低沈,他一把將她抱坐上鏡台,擠進她雙腿間。「讓我用身體還。」
溫映藍嬌瞪他。「俗氣。」
景霞躍目光韋柔。「那請明艷動人的女士再多借我一點錢,使我這副軀體變昂貴——」
「無聊。」溫映藍別開美顏。
男人追吻她的嘴,手臂環繞她腰身,用他滑滑的皮膚貼著她。
「要回義大利了啊……」他沉沉地在她唇裡說著,大掌往她臀下捧,使她微微離開了冰涼的檯面,像個坐在他手掌的小女孩。
她踢著腿,不甘願似地摟住他脖子,纖指揪拉他頸後半長不短的發。「我要回去完成學業——」
「成為古生物專家嗎?」封實她紅潤的唇,他加深吻,抱起她。「我是現代尤物專家——」陽剛器官抵住女性潮濕的穴口。
她捶他一下,討厭他說的話,皓齒咬他的舌尖。他信仰Henry Miller,根本是厚臉皮,還說什麼尤物專家!
景霞躍挑弄著她,沒有進入她,一步一步,走到浴缸邊,將美麗的人魚公主放進泡泡裡。「我是尤物專家——」又說了一次。
溫映藍抬眸。些許泡泡飄升著,啵地破在景霞躍麥金色的腹肌上。他蹲下,騎士姿勢,靠在浴缸外,為美麗的人魚公主服務,先托起她柔荑,輕搓她每一根白皙玉指,揉她掌心的泡泡。
溫映藍看著男人專注的神情,耳朵聽見放在鏡台上的電動牙刷聲響,紅唇隱顫,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也許叫他去把電動牙刷關掉,可她一時發不出聲,心頭像被風雨打攪的綠藻池,漣漪浮彈,藻葉亂漂。
大掌順過她的肩,拍拍、摸摸、撫撫。好舒服。景霞躍看著她緩緩瞇細美眸,吻吻她的眼。她又睜開,懶懶地瞅他。
景霞躍微笑,吻她的唇,吻得很深,卻沒讓她喘不過氣,反倒舒暢。
溫映藍慵倦地依著他扶她腰臀的動作翻身,趴靠著。他靈巧的雙手撥弄著泡泡水流,在她背脊游移。真的好舒服。父親應該幫她裝按摩浴池的,這樣她就可以拒絕他。
「景霞躍……」嗓音像貓咪,身體像魚兒。「你不喜歡滑滑的感覺,何必在這兒……」這是在告訴他她滿心愉悅。
景霞躍沒回話,雙掌十指繼續按摩她,藍眸幽邃,黑眸沈黯,看她雪膚柔泛一層粉、一層紅。
他細吻她的肩,直到她發出輕鼾,他都沒進入浴缸,安靜地,將她抱回床上安眠。
「好好睡。」他說:「我會還你錢的,明艷動人的——人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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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生物學家方珈艷進入丈夫溫熅的海洋考古研究船,才發覺——這艘船改過內裝?!或者她太久沒來,難以在這彎彎繞繞的船肚找到正確方向。
迷宮似的船艙廊道,一個人也沒有。都去哪兒了?
方珈艷這兒那兒走走,想上樓,卻到了樓下。一排掛著研究室牌子的艙房,門鎖得牢固。丈夫從來不准學生把出水文物帶出研究領域,曾經有個學生私帶古劍回自己住處,結果被丈夫開除。丈夫在海洋考古界是出了名的戒律嚴謹,他不會管你做了幾年研究、學位是否快到手,只要犯了他的大忌,沒有師生情誼可談,一切瞬間變泡影。
瞧這艘叫「研究船」的龐然大物,依舊得公私領域分明,掛牌子的艙門,閒人勿進。
方珈艷拔了拔研究室外,長廊盆栽凳上的螃蟹蘭,素白長指擰下一朵紫紅花兒,款步離開,上樓去。
甲板上三樓,是休息艙房。總算有個影子出沒,應該是留守人員。
「Ciao——」方珈艷喊聲,喚住正朝船艙出口方向走的高大男子。
景霞躍早聽見後頭的腳步響。本想萬一是考古隊人員歸來——雖說精算過葛哥他們來回航程加上海上作業所需時間,知道他們不會太快回來,但他過於陶醉,可能失算失誤——他就裝作來此檢修儀器。
「你好。」他轉過身,態度自然,面對說義大利文的女性。她不是考古隊成員——她穿得很漂亮,翠綠金的絲紗長洋裝,斜盤左耳下方的髮髻簪著香檳色玫瑰,像要去參加宴會或見情人——他沒見過她,但那張嬌麗容顏,已讓他知道她是誰。
「你是新生嗎?」方珈艷慢慢走近,看著戴眼罩的年輕男子。她也沒見過他。方珈艷心想丈夫又收了新學生。「我太久沒上這艘船,忘了你們溫老師的艙房在哪兒。」她笑了笑,捻著手中紫紅花兒,神態和她的女兒有七成像,其他三成是溫映藍尚無的歲月積累熟女風韻。
他應該感謝她生了一個美麗的人魚公主迷亂他……景霞躍垂首,暗暗自嘲,一會兒,抬眸對著方珈艷說:「方老師,右後側掛著開門鈴的,就是溫老師的艙房。」
「喔!是嗎……」方珈艷回首望了望。「謝謝你。」
景霞躍揮手,說沒什麼,旋足告退。
方珈艷還想問些事,那年輕人轉眼不見影。她勾勾紅唇,走向他指示的艙門。開門鈴是魚骨形狀——她幾年前送給丈夫的,向他炫耀她找到史前兩棲魚類化石,研究論文發表後,贊助者製作一系列魚骨紀念品慶賀她的成就。
得意一笑,方珈艷打開艙房,魚骨鈴淨淨作響,一個念頭在腦海閃過——那年輕男子怎麼好像是從這兒走出的?
客廳裡無人,起居室只有成千上萬的書,臥房床被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沒人睡過。很好。方珈艷不用多疑丈夫趁她不在身邊時,搞風流。她走往客廳另一側的房室入門。
她可愛的女兒還在睡,睡得很熟很甜呢!
推開溫映藍臥房門板時,就聽見細細如貓的鼾聲,方珈艷坐到床邊。曦陽輕透床頭窗,描繪一張沒那麼成熟卻也魅力十足的艷麗臉蛋兒。「映藍——」她伸手摸著女兒的頰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