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君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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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待璇雅被救上一艘蘇州的豪門富商用來遊覽的『沙飛船』,還不斷嗆咳著,並打著哆嗦,一件保暖的斗篷適時的裹住她,讓她不至於失溫。不期然地她聽見一個低沈的男性嗓音在說話,覺得有些耳熟,這才將雙眼的焦距對準聲音的來源。

  「……去找個丫頭來伺候,再準備點薑湯……」

  她晃了晃,勉強地站穩,也在這時認出這名身材高大的尊貴男子。

  「王爺?」璇雅不禁訝然,這個救了自己的男人竟是毓謹的親大哥恭親王毓麒,因為太驚訝,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王爺怎麼會在這兒?」

  恭親王偏首望向弟媳,雖然曾在慈寧宮見過她幾次,但從來沒特別注意過,如今璇雅的身份不同,也算是他的親人,加上她方才表現出的勇氣,自然能得到他關注的目光。「你先到艙房內換上乾爽的衣裳,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說完才要離開,又因璇雅下面的話而停下腳步。

  「王爺之所以會在這兒,也是因為放心不下貝勒爺?」她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恭親王還是很疼愛毓謹這個親弟弟,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護他。

  沒有回答璇雅,也不需要解釋這麼多,恭親王逕自轉身走了,因為他還得去救那個老是愛鬧彆扭的笨弟弟。

  璇雅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身影,心想他們這對兄弟明明都在意著對方,卻都不肯表達出來,只會讓心中的結越打越深,希望這次能有轉機。

  第八章

  躺在蘇州知府衙門裡的毓謹在昏迷了五天之後,虛弱地掀開眼皮,終於醒了過來,先是茫然地看著隨侍在側的兩名侍衛,然後璇雅跳進河中的畫面再度在腦海中重演,讓他胸口大慟,讓他發狂。

  「璇雅……我要去救她……她還在水裡……我要去救她……」因為喉嚨乾澀,他的聲音顯得粗嗄,連說話都很困難。

  想到璇雅跳河的那一剎那,毓謹的心像被活生生的剜了一個大洞,因為他懂璇雅為什麼會這麼做,她是不想被那些亂黨利用來威脅自己,才會選擇跳入河中,可是這麼一來,不是也讓他痛徹心肺,讓他活不下去……

  「貝勒爺先冷靜一點……」蘇納勸道。

  「貝勒爺快點躺下來,否則傷口又會裂開……」依汗上前想要制止他起身的動作。

  「滾開!都給我滾開!」毓謹狂怒地揮開他們,身體的痛楚怎麼也比不上心像被人挖去,那痛不欲生的滋味。「她怎麼可以這樣做?她竟敢當著我的面跳下去?她以為自己死了,我還能活著嗎?我要去好好的罵罵她……就算是在陰曹地府……我也要追上……」

  說到這兒已經氣喘吁吁,已經力不從心,他眼眶濕潤了,好氣自己也好恨自己,怎麼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遇上這麼可怕的事。「我真是沒用……我連她都保護不好……還能做些什麼……」

  「福晉沒死!」蘇納見主子真的快瘋了,連忙大叫,希望這麼說可以讓他清醒過來。

  「你、你說什麼?」毓謹渾身一震,怔怔地瞪著蘇納。

  「福晉她還活著!她沒死!」依汗也趕緊開口。

  「你們敢騙我的話……」

  「屬下不敢欺騙貝勒爺。」蘇納和依汗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麼她現在人呢?」毓謹才要坐趄,牽動傷口痛得他是俊臉慘白,不得不咬住牙根,追問到底。「她在哪裡?」

  「呃……福晉……」

  「福晉她……」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騙我?誰敢說她死了,本貝勒就把他的腦袋砍了……」瞪著他們吞吞吐吐的模樣,毓謹胸口一窒,不禁嘶聲低吼。

  「福晉真的沒死,只不過……」依汗又吞吞吐吐起來。

  蘇納也點頭如搗蒜。「是真的,福晉確實平安無事,咱們也沒想到福晉居然還會泅水,大家真的鬆了口氣。」

  「她會泅水?她真的會泅水?」毓謹這時才笑了開來,眼底還泛著淚光。「呵呵,本貝勒的女人還真是厲害……」

  直到這時,毓謹才漸漸冷靜下來,依他這段日子對璇雅的瞭解,她的確不會愚蠢到用那種自殺式的行為來擺脫對方的掌握,絕對不會冒著明知可能會溺死的情況下還跳下去,必定是有了把握才會那麼做。毓謹真不知道該拿這個既勇敢又大膽的小女人怎麼辦才好。

  「那麼現在人呢?快去叫她過來,我要看到她。」沒見到人,親手抱住璇雅,感受到她在自己懷中,他怎麼也無法安心。

  蘇納和依汗互覦一眼,知道說出真相,只怕主子會更生氣。

  「福晉她……她被帶走了。」依汗硬著頭皮說。

  「被誰帶走?」毓謹用力喘著氣,怒瞪著他。

  「呃……是……是恭親王。」蘇納吞嚥了下唾沫才說。

  他咬牙切齒地問:「再說一遍!」

  「是恭親王……把福晉帶走了。」蘇納回道。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毓謹的俊臉一陣青一陣白,可以說新仇舊恨全都加在一起,讓他怒火沸騰。「璇雅是我的女人,他憑什麼把她帶走?」

  想到阿瑪在世時,就認定只有大哥這個長子可以倚重,總是嫌自己不夠沈穩,不能擔起重任,額娘雖然疼愛他,但是也知道將來能依靠的也只有大哥,只有大哥能繼承爵位,什麼全都是他的,現在居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要搶,毓謹怎麼也吞不下這口氣。

  依汗嚥了嚥口水。「屬下也不太清楚,就在貝勒爺受傷的那天晚上,福晉還守在貝勒爺的身邊掉著眼淚,就怕貝勒爺會熬不過去。」

  「然後呢?」毓謹啞聲地問。

  「然後等到大夫確定貝勒爺脈象穩定了,也沒有性命危險,王爺就說要把福晉帶走……福晉當時還頻頻拭淚,最後不得不跟王爺離開。」

  毓謹想到璇雅一定是被迫的,怒氣再度升起。「他們現在人在哪裡?」他不否認對兄長的感情很複雜,就像璇雅說的,有崇拜、有尊敬,可是還有更多的嫉妒和不甘心,這種感情積壓在心裡頭二十多年,這次要做個徹底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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