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璇雅出門之後,毓謹只好一臉無奈的找別的事來打發時間,因為這陣子都在養傷,格日勒他們把事情都攬了去,所以過得還滿清閒的。
毓謹找了上任不久的總管過來陪他下棋,才知道遇上下棋高手,連下了幾盤,有輸有贏,時間也過得很快,當他注意到天色時已經是酉時了。
「怪了,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他覺得奇怪,心想太皇太后究竟有什麼急事,要把璇雅留到這麼晚還不放人。
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原因,心想那麼晚了,也不便差人去問,看來今晚要與璇雅共度良宵的計劃只得被迫取消了。
毓謹在炕上翻來覆去了一整夜,決定天亮就進宮一趟,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能跟他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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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當宮女們知道毓謹貝勒來了,儘管他已經有了嫡福晉,不過還是滿懷希望,就盼有朝一日能被他看上,得以佔了個側福晉的缺。
「貝勒爺吉祥!」
那些宮女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就看誰能先吸引毓謹的目光,若是以前,他鐵定會紆尊降貴地停下腳步,和她們說上幾句話,逗得她們格格嬌笑,可是這會兒卻只是筆直地走過,像是根本沒看到她們。
「貝勒爺是不是病了?」
「聽說他前陣子受了傷,大概身子還不太舒服?」
「一定是這樣……」她們說什麼也不相信一向自命風流瀟灑、喜愛女人的毓謹貝勒會轉了性,絕對不可能。
而毓謹也確實沒注意到她們妝扮得有多花枝招展,只想著馬上去跟太皇太后要人,在得到允許之後,他進入寢殿請安。
「毓謹來給老祖宗請安。」他綻出俊美的笑臉,甩下箭袖,上前見禮。「毓謹可是想念老祖宗想念得緊,無奈受了點小傷,連門都出不了,這會兒才剛好,就趕緊來給老祖宗瞧瞧了。」
太皇太后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坐在華麗的座椅上,語帶責備地數落著。「什麼小傷?我聽說還差點送了命,你這小子真是不小心,可把一干子的人都嚇壞了,還不快點起來。」
「毓謹知錯,老祖宗儘管責罰。」毓謹諂媚地來到她身邊,幫太皇太后槌著肩,要讓她消消氣。
瞅著毓謹那副懂得討好,又嘴甜,讓人委實氣不出來的模樣,太皇太后老眼一瞪,可不想老是拿他沒轍,非得嚇嚇他不可。
「得了,你大哥都已經懲罰過了,我就原諒你這次。」他們這對兄弟能夠和好才是最重要的。
毓謹乾笑一聲。「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老祖宗。」那一架大概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雖然和大哥的關係有比過去好一點,不過毓謹還是希望有機會能贏過大哥。
「那是當然。」她接過宮女呈上的人參茶,啜了一口。「你這麼一大早跑來請安,是真的想念我,還是為了你那福晉?」
他涎著笑臉,說起謊來都不會臉紅。「當然是來看老祖宗了,沒有老祖宗就沒有今天的毓謹,為了老祖宗,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眼皮也不會眨一下,毓謹很懂得什麼叫感恩圖報。」
「這麼肉麻的話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只有你這小子說得出口。」太皇太后嘴裡罵著,可是心裡還是很受用,即便只是在哄她也聽得舒服。「不過說正經的,我打算留璇雅再住個幾天。」
聽了,毓謹忙不迭地接腔。「老祖宗要是想念璇雅的話,毓謹可以每天帶她進宮請安,也不必非把她留在這兒不可。」開什麼玩笑,那他這幾天不就真的要獨守空閨了。
「怎麼?我要璇雅留下來住幾天,難道也不成嗎?」太皇太后狀似不經心地瞥了毓謹一眼,也看得出他對璇雅的在意,看來這小子真的動心了,不過這樣還是不夠,想當初自己可是恩威並施之下才讓他娶了璇雅,還是得想個法子整整這個不知感激的小子,讓他得到一點教訓。
「當然不是了。」他有些急了,心想這太皇太后都把璇雅指給他了,怎麼這會兒捨不得,硬要把人留下來。
她不等毓謹把話說完,再度開口。「記得幾個月前,我決定把璇雅指給你,你還答應得不情不願,娶得勉為其難,或許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想把這麼好的丫頭留給自己人,反而誤了璇雅的終生。」
毓謹也不能否認當初真的不是心甘情願,可是現在不同了,這點他可得跟太皇太后說清楚才行。「老祖宗,此一時、彼一時,這會兒毓謹可是心存感激。」
「喔。」太皇太后假裝驚訝。「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喜歡上璇雅了?」
他不太自在的咳了咳。「不敢欺瞞老祖宗,我對璇雅……不光只是喜歡而已,而是不能沒有她了。」
「這……這該如何是好?」她佯裝為難地喃道。
「怎麼了?」毓謹收起玩笑的心情,謹慎地問。
太皇太后瞟他一眼,然後佯歎一聲。「還不是上個月翁牛特部郡王哈斯派了人來轉達,說他的兒子自從一年前進京見到璇雅之後,就對她一見鍾情,整天茶不思、飯不想,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還說不計較璇雅已經嫁過人,願意娶她為妻。」
聽完這番話,毓謹簡直不敢相信,上回是一個蒙古格格跑來搶男人,現在換成郡王的兒子要搶他的女人,這翁牛特部是有搶人的習慣和風俗嗎?真是豈有此理。
「老祖宗,璇雅已經嫁給我,她是我的福晉,您可千萬別答應……」
她又慢條斯理的啜了口人參茶,就是要讓毓謹急一急,當太皇太后擱下茶碗,這才又開口說話了。「當初哈斯也有跟我稍微提了他兒子對璇雅有意的事,不過我捨不得把璇雅嫁去那麼遠的地方,所以才故意擱著,不過這會兒對方又提起,我想到你是被迫答應這門婚事,心裡不快活,璇雅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