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瀟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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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這倒也是,我為何要感到害羞?」想想他說得有理,她真不曉得自己在害羞個什麼勁兒,不過他抓著她的小手,還是會讓她感到臉紅心跳,快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心跳如雷的同時,她見到他汗流浹背,馬上捏起帕子,小手微顫地為他拭去臉上的汗水,不想他待會兒不小心吹到風著涼了。

  她溫柔且害羞地為他擦拭汗水,瞿天問則靜靜站著,感受她溫柔羞怯的舉止,唇角因發現她可愛的一面,止不住地掛上微笑。

  他輕輕一喟,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渴望,探出結實的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突然被他擁抱,華瀟湘緊張得像根木頭,動都不敢動一下,小臉羞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唇角漾著喜悅的笑靨。

  她悄悄地、悄悄地探出纖細的手臂回擁她的丈夫,睇望向他的眼眸充滿幸福。

  瞿天問再次望進她的眼,與她一同品味此刻的快樂,完全不去在意外頭的夥計會怎麼想他們。

  此時此刻,他只想感受她。

  *** *** ***

  當兩人離開商號時已是向晚時分,天際染上一片紅霞。福伯及彩香已先行回府,他們倆不急著回府,反倒是步行至月華湖。

  落日餘暉投映在月華湖的湖面上,粼粼波光燦爛炫目。

  華瀟湘走在瞿天問身邊,仰望著他俊逸的側臉,感到很滿足。

  今日到月華湖的遊客並不多,瞿天問帶著她走到楊柳樹下,欣賞著落日下的湖光美景。

  「你來過月華湖嗎?」

  「我曾經和三個妹妹來這裡參加過賞花宴。」當時百花齊放,人頭攬動,她和三個妹妹震懾於美不勝收的月華湖,今日再次重遊,少了摩肩擦踵的人潮,陪伴在旁的人亦換成了她的夫婿,讓她發現了月華湖的清幽與寧靜,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美。

  「月華湖的賞花宴算是京城的年度盛事,許多京城人士都會參與盛會。」

  「你也參與過嗎?」她很好奇。

  「小時候參與過幾次。」他從小就在京城成長,不可能沒參與過賞花宴,尤其他爹在世時,他們家亦曾種植名為「墨荷」的名菊,還多次拿到月華湖與其他人家種植的名花爭奇鬥艷,所以他對賞花宴一點都不陌生。

  「很可惜小時候我還沒搬到京城來,不然我們或許會因此而相識,是不?」華瀟湘惋惜道。

  「現下相識也不算晚,不是嗎?」有緣相識自會相識,若沒緣分,就算擦肩而過也不會相識。

  「你說得也有道理。」她微微一笑。

  「瀟湘,到目前為止,你對瞿家有何瞭解?」望著瀲潑湖光,瞿天問突然問道。其實他特意帶她到月華湖來,就是想和她私下談談。

  「雖然瞭解並不深,但已足夠明瞭你不是自私、只會顧及自己利益的人。」一光是他肯跟夥計們一塊兒搬棉花就已經是很難能可貴的事了。雖然她上京不過三年,但是她知道許多世家子弟連端杯茶來喝都覺得是件費力的事,要他們將全身弄得又是汗水、又是髒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和她所熟知的那些好吃懶做的世家子弟很不一樣,也比他們更勤勉、努力、負責,讓她很難不對他動心。

  能嫁給他並且喜歡上他的她非常幸運,她不由得感謝爹和李伯伯當初作下正確的決定,讓她成為他的妻子。

  由華瀟湘的話中,瞿天問同樣得知她不是只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家千金,因為出身貧苦,她懂得並體諒窮人的痛苦,她讓他深刻體認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她一點也不膚淺。

  望著她清秀的臉龐,他發現當她微笑時,他也會情不自禁地跟著微笑。

  「你不覺得把我說得太好了?」他故意問道。

  「一點都不覺得。」她答得理所當然,他的好,她全都看見了,絕不是隨便說說,哄他開心的。

  她的理所當然換來他溫柔一笑。

  「你有沒有想過,嫁給我之後,你要開始辛苦過日?」現實是殘酷的,今天的情形她看得清清楚楚,瞿家商號早就僅剩下空殼子,為了挽救瞿家商號的頹勢,他根本就沒有時間能好好陪她,而路蕙蘭對她也不懷好意,她少不了要面對路蕙蘭的冷嘲熱諷。

  「你說的辛苦是指你要在商號裡忙嗎?如果是的話,你不能陪我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一點都不會覺得辛苦。」她不是不能明辨是非、無理取鬧的女人,現下不過是丈夫不能和她如膠似漆地膩在家中罷了。

  男人嘛,專心於事業是很正常的,他不能在家裡陪她,難道她就不能到商號裡幫他的忙嗎?

  見到今天所發生的事後,她便暗暗下了決定,她要在他身邊幫助他,絕不待在家裡當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

  「不僅如此,還有大娘。因為娘和我的關係,她不會對你太好,我希望你不會因此受到傷害。」商號的問題不如路蕙蘭來得棘手,路蕙蘭既想得到華長耕的協助,又不甘心讓他坐得穩當,所以才會乾脆在暗地裡慫恿辛管事帶人離開,以顯示是他能力不足,留不住人,以至於商號在他的掌管下無法繼續營運。

  等商號大鬧空城後,她便可出面收拾殘局,再以要讓華瀟湘過上好日子,哄華長耕拿出銀兩幫助瞿家商號繼續經營,以達一石二鳥之效。

  想到路蕙蘭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唆使辛管事帶著夥計們離開,不理會這麼做極可能會使瞿家商號一蹶不振,這種自私自利的行為便使他的胸口冒出一股無名火,熊熊燃燒。

  從前的他可以毫不在意,放任路蕙蘭為所欲為,但現下的他可不!既然他已決心重振瞿家商號,就不會容許路蕙蘭在他背後要陰謀詭計。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這人臉皮厚得很,不管她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都傷不了我。」必要時刻,她會充耳不聞。他們一家來京三年,學得最好的就是充耳不聞,管其他人說些什麼,他們就是可以厚著臉皮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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