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盈感到納悶。「有什麼事嗎?」
「我們替你安排了相親。」母親笑盈盈的告知。
「相親?」風青盈驚呼。
「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定下來了。」父親意味深長地睨著她。
「哥也還沒有結婚對象,我怎能搶先他一步。」這場相親該不會是想杜絕她和熊展麒來往而安排的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陽的性子,別說要他定下來了,他肯聽我們的話已經是萬幸。」母親搖頭歎氣,風家上下誰都拿這個任性到連父親也敢頂撞的兒子沒轍,只怪她身為母親卻管教無方。
「可是我真的沒結婚的打算,而且現在公司正忙。」
「你別這麼快就拒絕,先見過面、約個會再說。」母親把茶几上的文件推往女兒面前,那是男方的資料及相片。
「余家是銀行界數一數二的實業家,和咱們風家算是門當戶對,余家大公子長相人品都不錯,是個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不像一般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不務正業,真的和你很匹配呢。」
風青盈無心裝載母親滔滔不絕的稱讚,她聽進去的只有銀行實業家余家,正是風家最近有意合作的銀行,她隨即領悟父親的用心,故而什麼都沒再說。
「青盈,說定了,就這個星期天。」母親再三確認。
「我知道了。」
風青盈退出書房,信步走回房間,滿園花香撲鼻、蟬鳴唧啾,感覺這麼近卻又那麼遠,就像熊展麒和她的距離,好似唾手可得,卻是遙不可及。
為什麼在這種八月的酷熱天氣裡,她會感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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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大氣粗的余家在銀行界立足數十年,根基穩扎、務實進取,是很多大商家積極拉攏巴結的商業夥伴。
年僅三十歲的大公子余信基是個精明幹練的生意人,他眼光獨到、投資有方,贏得亞洲小股神的稱號,再加上外表不凡、器宇軒昂,擁有優越出身又集眾多優點於一身的男人自然唯我獨尊、傲慢自大,而且少不了習染了男人的通病——風流好色。
眾所周知,余公子只喜歡身材火辣野艷的美女,上圍不夠豐滿的女人,縱然擁有國色天香之姿也不能夠吸引他瞧一眼,而風青盈正好是他鍾情的類型,所以他才會欣然答應相親。
相反地,風青盈卻非常非常討厭這個男人,對他連一絲一毫的好感也沒有,尤其他擺明對她居心不良的態度,那種獵人追捕獵物的興味目光,彷彿隨時隨地都想把她的衣服扒光般,毫不掩飾的污穢思想極盡露骨,令她感覺十分齷齪噁心。
其實風青盈也看多男人色瞇瞇的嘴臉,不過從沒一個令她如此深惡痛絕,因為余信基不像一般發情的豬公容易打發掉,他雖然下流好色卻不笨,並且很懂得善用自己的優勢魅力來佔便宜。
總之相這種危險的男人周旋,令風青盈極耗心力,老是遭他的魔爪荼毒,防不勝防,教她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拿他沒辦法。
其實像他這種自命風流、遊戲人間的男人,照理說不會有成家立室的念頭,豈料余大少爺卻大表感興趣,於是雙方家長莫不樂見其成,熱心促成這門婚事。
事情急轉直下的發展令風青盈措手不及,本以為男方十之八九會推拒婚事,她便可以在不用違抗父命的情況下安全脫困,想不到余信基遠比想像中難纏,這下子真教她苦惱不堪、不知如何是好。
父親安排這門婚事的動機明顯,除了想要斬斷她和熊展麒的情絲外,還有就是要替風家找個財力雄厚、強而有力的支援後盾。在二叔他們離去後,風家雖不至於被拖垮,但也因此元氣大傷,眼下極需鞏固根基,多了一個財源靠山,自然事半功倍,看來這門婚事勢在必行。
「你果然在這裡。」風青陽踏在碎石小路上,他就知道妹子每次遇上什麼煩心的事情,總喜歡待在花園的涼亭內發呆。
身穿連身短洋裝的風青盈坐在矮欄杆上,輕晃著離地的淨白蓮足,在仲夏夜的月色底下看來孤寂落寞,一向光采自信的大女人已變成柔弱無助的小女生。
「為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風青陽壓下怒氣質問,家人竟然全站在同一陣線,把她的婚事隱瞞下來,存心把他蒙在鼓裡。
她低垂羽睫,迴避老哥的逼視,就是不想他阻撓才不讓他知道。
他一把按住她的肩頭,想要狠狠地搖醒她。「你坦白告訴我,你真的打算嫁給那個銀行少東嗎?」
「余家大少沒什麼不好,家世良好、外表出眾。」還有人品惡劣!
什麼歪理?這並不是嫁人的理由。「即使他再好,但你愛他嗎?」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她幽幽道來。
「那展麒怎麼辦?你明明一直喜歡他,現在終於能夠兩情相悅,你為何還要和自己過不去?」他氣得跳腳,枉費妹子聰明過人,竟然幹出這種糊塗事。
「我和他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我對他的感情早已是過去式。」的確,還沒來得及開始便已結束。
他們的事情風青陽很清楚,熊展麒不想把妹子逼得太緊,故而給她時間考慮,想不到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來破壞他們的好事。
「你別欺騙人,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歡展麒,並且樂意接受這門婚事,你就不用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風青陽一語道破。
「我只是在煩心公司的事情。」她慌忙辯稱。
「你知道姓余的是個怎樣的男人嗎?」妄想要成為他妹夫的男人,風青陽當然已摸清他的底細。
「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好色的?人總會有缺點,尤其是像他這種被寵壞的天之驕子,風流一點也不足為奇。」她不以為然地聳肩。
她的大方只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不在意對方,這種婚姻有何意義?「你真的可以和這種男人同床共枕,忍受得了同床異夢的夫妻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