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一陣若有似無的碰撞聲傳來,外頭有風有兩,她不確定是否有聽錯,但是她卻相信自己耳底聽見的一陣狂吠的狗叫聲出現在隔壁。
出了什麼事?
簡小嬋健步如飛,一推開門,傘也沒撐就衝到隔壁去敲門。「哈羅!丹先生!丹先生!你還好嗎?」
沒回應,但裡頭持續傳來狗叫聲,一聲比一聲慌亂。
「丹先生!」
在她的奪命連環敲打下,門終於開了,漆黑不見五指的視線下,露出一張白森森的臉。
「丹……丹先生!」撫著心口,簡小嬋好半天才認出。
黑瞳在見到她的瞬間,裡頭點燃了小簇火苗,「你有什麼事?」
低醇的聲音底下,似乎帶了點不悅和……痛苦?
她一時間看不清楚他的樣子,等熟悉了黑暗,視線往下望著他拐著站的腳踝,藉由屋外的路燈讓她發現到,「你弄傷腳了,對不對?」
驚訝聲伴隨著一陣狂風,瘦小的簡小嬋被吹得往前一傾,不小心推到了某人胸膛;某人又因站不穩,一個不小心往後倒。
跟著是一聲尖叫女音,兩人雙雙跌坐地上。
濃眉緊緊一蹙,這下,他的腳更痛了。
「抱歉。」簡小嬋慌慌張張從他身上爬起來,先是把門開上,隔絕強風攻擊,再瞪著黑壓壓的一室。
「你的燈怎麼了?」為什麼不亮?
「燒壞了。」才想著爬起身,手臂頓時攀上一雙溫熱的小手,藉著對方的片持,他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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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骨軟軟小小的,很香。
「怎麼不換一個?」簡小嬋眉頭一蹙。
「我是準備要換。」禍事連連,廚房水管有問題,他修到一半,燈泡莫名燒壞已經夠惱了,前腳才爬上梯子想換燈泡,寶弟後腳卻不知道吃錯什麼藥,突然撞倒梯子,讓他摔了下來。
不但扭了腳,也刮傷了,不過衰事裡也帶了好運——她竟然親自跑上門來!
「你到我家要做什麼?」他相當耿耿於懷這女人躲他的行為。
第一次,他主動問起她來,只是口氣顯得冰冷不悅。
簡小嬋好半天才回過神,抓抓自己的頭髮掩飾不好意思,「我是擔心你這個王子讓壞心巫婆和魔鬼給抓了去……」
「什麼?」
「一我是說,我聽見寶弟的狂叫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偷窺,她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雖然他不見得看得到。「你說你正準備要換燈泡,那梯子在哪?燈泡又在哪?對了,有手電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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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幾乎就發生在短短一小時間。
等他從竹籐椅上回過神,燈泡已換好了,地板上因廚房漏水的水漬也已經擦乾淨,廚房的水管更是修好了,兩隻狗兒相偎在一起吃著乾糧,廚房還有一鍋煮好的泡麵。
他的眼前不知何時站了個手拎護理箱的女人,八成是方才回她家拿來的。
「你好厲害。」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主動開口,這次還是不吝惜的稱讚。
簡小嬋微微一怔,臉上有些靦腆。「不過是換個燈泡而已,沒什麼厲害的。」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像你這樣……又是親自扛梯子、換燈泡,還拿著螺絲扳修理水管。」至少他遇過或者認識的女人就都沒有當水電工的本錢。「甚至幾分鐘內搞定地板的髒亂,還煮好了晚餐。」
所以,一個結論。「你很厲害。」
簡小嬋的臉愈來愈紅潤,顯得手足無措,但眼神卻相當激動,「只是小事而已,我平常在家也是這麼做,真的……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啦!」
只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稱讚,卻令她如此在意,黑眸帶了點深意瞅著她,「我沒必要對你說謊。」
簡小嬋的臉仍舊火紅,「我真的……很厲害?」
「很厲害。」
她不好意思咳了一聲,「謝謝。」
謝什麼?
丹峰眉一揚,就為了謝他稱讚她?
簡小揮動作用落的替丹峰的腳踝做了簡單的處理,破皮的地方也上了碘酒,最後纏上紗布。「好了,明天記得去給巷底專治跌打損傷的阿伯瞧瞧,希望不是太嚴重才好。」
「謝謝。」
「對了,我從家裡帶來不少罐頭醬菜,小鎮每次一有強台,到了半夜準會停電,多儲備些糧食比較好,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去廚房幫你端碗麵出來?」
丹峰沒有回答,只是用那種讓她頭皮會發麻的眼神瞅著她。
「你……」又來了,一見到他的注目,她的腦袋就快要思考不下去。
「我以為你很怕我,或者該說討厭我,卻沒想到你會為我做這麼多事情。」
「誰說我討厭你來著!」她大力搖頭,她這個人一向不記仇,能讓她討厭的A真的很少。
「你一直在躲著我。」這是最好的證明。
「那還不是因為……」她一頓,少了聲音。
「因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突然跟你說,我對你很有感覺,然後老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你看,卻又不解釋那句話的意思,你難道不會覺得很彆扭?會……很不好音思見到我?」
「不。」知道她不是因為討厭他所以躲開,他的心情頓時大好,唇揚起漂亮的弧度,「我反而會很高興聽見你這麼說。」
丹峰的模樣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簡小嬋卻因他展露的迷人笑容,一領心呯呯跳得好快。「你為什麼會覺得對我……很有感覺?」
「很簡單。」丹峰好整以暇的啾著早已滿臉紅透透的簡小嬋,「見到你的第一眼,那種感覺就出現了。」
這是什麼回答令簡小嬋翻眼了。「你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意思?」兩個字卻揪得她的心七上八下。
「就是感覺。」
有答等於沒答!簡小嬋撇嘴。
「你對我沒感覺嗎?」
突如其來的問句,令她一怔。「什麼感覺?」她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感覺究竟是什麼,哪來的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