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昊天看著她閃避的眼神,繼續逼問她,「那你為什麼來找我?你說呀!告訴我你根本不愛我表哥,你愛的是我。」
「我……」她無語了。
「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不顧一切的把你搶回來,快說。」他瞠大眼直盯著她。
夏月荷的身子在發抖,就算愛又如何?她怎能耽誤他的大好前程,如果她跟了他,爸爸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我……我愛你哥,是……真的。」她抬起頭,淒然地微笑。
「那麼今天我又算什麼?又是替代品?只因為他忙著陪其他女人,所以你才想到我?」他握緊拳,氣不過的朝她吼出來。
「不要這麼說,拜託。」她不希望對他最後的記憶是他對她的辱罵。
「算了。」歐陽昊天氣得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我可以不要實習成績,直接回台北。」
「千萬不要這樣。」夏月荷就怕自己影響了他,趕緊說:「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今天只是……只是失誤……」
「這麼有把握?」他冷笑,「我可要提醒你,上次我說愛你的話已經收回來了,我不會愛一個不愛我的女人。」
夏月荷的心口重重一撞,「我知道。」
「那就好,你可以走了。」他背轉過去,閉上眼,按捺住那顆亟欲脫軌的心。
既然她心底沒有他,他也該徹底將她從心中拔除,回到台北後就不再憶及、不再想起。
看著他倨傲的背影,夏月荷只好強迫自己移動腳步,慢慢走出屋子,慢慢走出有他的世界。
到了門外,看見那女人坐在車中,她只好斂下眼假裝朝隔壁走去,卻是藏身在門口的木柱旁。
過了好久,她才看見歐陽昊天走出來,上了車後迅速的駛離。
她這才徐徐走出來,拖著無力的腳步沒有目標的走著。
只不過天地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更悲哀的發現,她這一生過得好貧乏,竟連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
不過幸好的是,她認識了他,而他也曾愛過她……
第九章
當歐陽昊天來到公司,一整個上午都沒辦法好好上班,就連辦公室的同事都感覺到他的煩躁。
「昊天,怎麼了?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早上還遲到了。」坐在他隔壁的同事開著玩笑,「該不會女朋友太黏人,不放人呀?」
「什麼呀!別胡說。」他輕笑地搖搖頭。
「那就不逗你了。」對方把注意力放回公事上。
歐陽昊天則有點坐不住,直伸著懶腰。
同事見了,倒是挺善解人意地說:「來,幫我把這個送到收發室,不必太早回來,四處走走散散心吧!」
歐陽昊天將東西接過手,撇嘴笑笑,「謝了。」
走到辦公室外,他先將文件送到收發室,然後在販賣機買了罐咖啡,一個人待在角落邊喝咖啡邊看窗外的風景。
突然,一陣雜沓的腳步聲經過,傳來郭宇寰的聲音,「你看你看,我的額頭就是被她打的。」
「你……你是指誰?」被他用電話叫來的夏健聰一時反應不過來。
「當然是你的寶貝女兒!」郭宇寰氣憤不已地說:「昨晚我不過是想找她親熱親熱,她……她居然拿把傘打我的頭,害我痛了一整晚睡不著,真是見鬼了,我居然要娶這種女人!」
「什麼?你是說月荷……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敢?!」夏健聰非常意外。
「我哪知道?她簡直是瘋了!」
「她現在人呢?」夏健聰急問。
「打了我之後就跑出去了,也不知上哪兒去了。」
郭宇寰雙手叉腰,「我看還是取消婚事好了,我會親自去告訴我爸。」
「不……別這樣呀!我會好好的跟月荷說說。」夏健聰嚇壞了。
「不必,這事就這麼決定了。」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後,郭宇寰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取消婚事對他而言是種解脫,對月荷何嘗不是?
夏健聰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正想去找女兒,就見歐陽昊天朝他走來。
「你們剛剛說什麼?月荷怎麼了?」
老天,該不會她昨晚在外頭待了一整夜,但她為什麼不說?還出現這麼怪異的舉動。
「是你!」夏健聰指著他的臉,「一定是你這小子搞的鬼,否則月荷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她為什麼不敢?」歐陽昊天發現其中有蹊蹺。
「還不是因為你!那丫頭就是笨,真不懂她怎麼會愛上你,勸過她幾回,偏偏她還是不肯放棄!」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她……她居然連弟弟的命都不救了,太過分了!」
「拜託你不要一個人自言自語,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歐陽昊天的心情忒亂,實在不想再聽他抱怨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尤其聽見他說「她愛上他」這句話時,他的心居然在顫抖,就連雙手都抖得厲害!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恨死這小子了。
見他不肯說,歐陽昊天只好扯謊了,「她在我那裡,你不說的話我就不讓你見她。」
「什麼?她在你那兒!」夏健聰立刻走向他,「她真的在你那兒?」
「不信?那算了。」歐陽昊天假裝要離開。
「等一下!好,我告訴你,但你一定要帶我去見她。」如果找到那丫頭,或許一切還可以挽回呀!
「只要你說清楚,我當然會帶你去。」他瞇起眸等著。
夏健聰這才不得已將她弟弟的事告訴他,「她弟弟的病就快要有起色了,若取消婚事,歸還那筆錢,她弟弟的醫藥費就沒有著落了!」
「你……簡直是瘋了!」這些事聽在歐陽昊天耳裡,更加心疼夏月荷,「就因為你兒子調皮搗蛋受了傷,就要月荷出賣自己的婚姻換取郭家的金錢幫助?」
「你說什麼?」他瞪大眼。
「你知不知道你加諸在月荷身上的傷害有多深?如果她弟弟知道姊姊正受這樣的折磨,我想他也不會接受。」
「別再胡說了,你懂什麼?」夏健聰從沒想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