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難得被派至身上標著九九九純金招牌又年經俊美的總裁身邊當秘書,雖然可能只有短短的一天,但只要表現得好,給總裁留下好印象,不怕以後沒機會被提拔,甚至還可以抱著中樂透的心情,冀望因此被總裁給看上,那嫁入豪門就不是夢想啦!
憂的是,聽說總裁雖然溫文有禮,對待下屬也不會像其他大老闆那樣的頤指氣陝,但在工作上卻是要求極高,他自己的能力卓越、做事迅速,便也以同樣標準要求身邊的人,每天交代下來的工作量大得驚人,這兩年來,難得外表平凡,看起來一點也不突出的甄秘書頂得住,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應付?
「請假的理由呢?」視而不見代理秘書忽喜、忽憂的神色,嚴仕雋波瀾不興地淡聲詢問,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某人在自己面前咳嗽的模樣。
「好像是感冒了,聽說病得挺嚴重的。」代理女秘書很快回答。
果真是病了!既然病了,為何昨日問她時卻不說,還說什麼只是被口水嗆到,真是嘴硬!
微沉著臉,嚴仕雋不快的暗忖,可卻沒再多說什麼,一如既往的將待處理的公事一件接著一件飛快的交代下去,絲毫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代理秘書並非平日那個合作已久,跟得上自己快速步調的甄如意。
而倒楣的代理女秘書一邊忙著要記住他源源不絕的指示,一邊又要接住他不斷遞來的公文檔案,霎時手忙腳亂,心中慌得很,尤其眼看懷中的檔案堆得愈來愈高,她的臉色更是一片青筍筍。
嗚……這就是甄秘書平日的工作量嗎?若是的話,那她真是太悲慘了,完全是被當成牛在操啊!
「……就先把這些處理好,完成後馬上交給我。」終於,一長串的指派聲宣告結束,聲音的主人坐在大辦公桌後低頭開始批閱公文,完全不浪費一點時間。
「……是的,總裁。」望著手中厚厚一疊檔案夾,可憐的代理秘書都快哭了。
「你可以出去了。」淡淡的嗓音說著,他連頭都沒抬一下。
苦著臉,代理秘書噙著無形的淚水,滿心悲愴地退出總裁室,準備和那疊資料檔案奮鬥去。
而辦公桌後的男人則在她離開後,這才終於抬起頭來,眉頭微蹙,一臉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未久,他驀地搖了搖頭,收斂心神想專注在公事上,然而不知為何,那張平凡但卻意外順眼的淡定臉龐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浮現,尤其她昨日咳嗽的模樣,更是不時竄入腦海,惹得他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對自己異常的情緒浮動,嚴仕雋雖不解,但還是勉強按捺下來,直到大約兩個小時過後,他用內線電話請代理秘書進來一趟。
「麻煩請把恆華的資料給我。」見代理秘書一進來,嚴仕雋馬上客氣但卻堅定的要求著,右手還在公文上簽名,左手卻已經翻開另一份檔案夾,一心可以數用,還不會出錯。
恆華的資料?
代理秘書傻了,結結巴巴道:「我、我還沒整理好……」
嗚……那些資料又多又繁雜,她既沒三頭,也沒六臂,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整理好?
聞言,嚴仕雋手上的動作同時一頓,抬眸直覷著她。「那麼那些開發案的數據呢?你改好了沒?」
他想,恆華的資料還沒整理好,至少那些數據也該弄好了,他可以從這個先處理。
「那……那個也還沒改好……」心虛地又給了否定的答案,悲慘的代理秘書嚇白了臉。
才這麼一點點的時間,光是恆華的資料都整理不完了,哪還有時間去改那些數據呢?她又不是超人,嗚……
沉默地捏了捏鼻樑,嚴仕雋暗暗歎了一口氣,無奈地低喃自語,「算了!是我的錯……」
這兩年來,他太過習慣甄如意的高效率,一時之間竟忘了不是每個人都有此能耐的。
「啊?」聽不清楚頂頭上司在說些什麼,可憐的代理秘書只能吊著一顆心,緊張地呆站著,就怕被怪罪,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什麼!」揮了揮手,他果決地迅速下了指令。「讓秘書室多派一、兩個人上來幫忙,處理好了立刻送進來給我。」
若是只有一個人無法迅速有效地完成那些工作,那麼多加派幾個人總行了吧?
唉……人沒比較真的沒感覺,一比較之後才驚覺到,某個表裡不一的貼身秘書真是太好用了,一人足可抵三人,不過他懷疑,她的好用大概是被他給磨出來的,至於她本人應該不怎麼願意。想到這兒,嚴仕雋不禁有些想笑,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了起來。
呃……明明她的工作效率沒有達到總裁要求,為何他沒有變臉,反倒莫名其妙笑了起來?
莫非……他是笑裡藏刀的奉行者?
想到這種可能性,代理秘書的頭皮陣陣發麻,唯恐多留一秒便會慘遭不測,她飛快應了聲「是」後,便逃也似的奪門而出了。
眼看她像被鬼追般跑了出去,嚴仕雋雖覺古怪,卻也無心去追究,只是低頭又逕自忙著公事。
然而一如先前那般,那張平凡淡定的臉龐卻總是驟然浮現,干擾著他工作,讓他每每在一陣怔忡後,才愕然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失了神。
一整個早上,在數不清自己究竟第幾次出神發愣後,心知自己今天的工作效率等於零,他終於微帶惱意地丟下手中的筆,起身迅速走出辦公室,對外頭一臉愕然的代理秘書丟下話——
「下午的約全部幫我取消。」話聲方落,人已消失在電梯內,眨眼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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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唔……是什麼聲音?她在作夢,對吧?只是為何夢中的聲音這麼有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