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
怎麼幫他?
甄如意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當下血氣瞬問上湧,蹬蹬蹬地連退三步,漲紅著臉丟下一句「洗完澡我幫你換藥」的話後,便以逃難般的速度奪門而出,只留下一串驟然爆起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嚴仕雋難得笑得如此暢快,尤其每當笑聲將歇,只要再想到她剛剛臉上的表情,他就無法遏止的又爆出新一波的大笑。
真是糟糕,將這個平日淡定的女人逗得失了控,似乎已成了他戒不掉的惡習,事實上……
好吧!他就老實承認,他也沒打算要戒!
呵……就讓這惡習成為他未來生活中的一部分吧!
浴室內,嚴仕雋滿心愉悅地如此想著;可浴室外,甄如意卻在爆笑聲中一路狂奔到大廳,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掩面哀鳴……
嗚……她的直覺真的沒出錯嗎?
為何……為何她覺得那只腹黑狐狸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從放電升級到勾引了?
是的!這麼想好像有點自以為是外加不要臉,但她還是忍不住懷疑……那隻狐狸根本就是在色誘她啊!
*** *** ***
「蠢貨!」
燈光昏暗、裝飾俗麗的廉價旅館房間內,男人狂暴的斥暍在沉滯帶著一股異味的空氣中驟然揚起,燃著怒火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眼前兩個身形不高、相貌猥瑣的男子,心中滿是對他們的鄙夷與不滿。
就算被怒聲斥喝,那兩名猥瑣男人還是涎著臉,搓著髒污雙手巴結陪笑。「先生,關於那個錢……」
「你們還敢向我要錢?」厲聲怒喝,男人更是生氣。「當初我們早就約好了,事情辦好才給後金,如今你們自己說,事情辦好了嗎?」
「怎麼沒辦好?」長得稍微胖一點的猥瑣男急了,飛快的叫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們都確實辦了……」
「你們還敢說?」不耐煩地打斷話,男人在房間內踱起步來,臉上有著難掩的焦躁。「我要你們製造意外解決掉那個人,好不讓人起疑心,可如今呢?別說那人不但沒死,就連警方也介入調查了。」
可惡!當初真不該僱用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如今被他們搞成這樣,若是警方循線追查到他頭上,那該如何是好?
「那又如何?」另一個較為瘦小的猥瑣男急聲叫道:「就算他沒死,也半死不活了,你別想反悔不給錢!」
哼!別以為他們沒看電視,新聞都報導出來了,姓嚴的傷勢嚴重,至今還沒露面呢!
「如果你們把事情辦得乾淨俐落,還怕我不付你們尾款嗎?」火大怒極。
「那你的意思是?」較胖的猥瑣男小心探問。
回身橫去陰戾的一眼,男人笑得極冷。「這次,徹底解決!」他的時間緊迫,沒工夫再拖延了。
聞言,兩個猥瑣男子互覷一眼,隨即其中一人猶疑道:「可是對方現在行蹤不明,恐怕要找到人不是那麼簡單。」
「這不是問題,只要……」厲眸迅速閃過一絲冷光,男人讓兩人靠上前來,壓低了聲音詳細指示。
未久,就見那兩名猥瑣男子雙眼發亮,連連點頭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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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在金燦的陽光下閃爍著晶亮的光采,徐徐微風帶著清新的林木氣息,遠處山巒疊翠、綠野平疇,近處蟲鳴鳥啼、野花爭妍,淳樸自然的美麗景致讓人置身其間不禁心曠神怡,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站在三合院外的空地上,甄如意瞇著眼深深吸了一口微帶涼意的新鮮空氣,整個人神清氣爽極了,若要說得誇張點,她甚至覺得自己比一個星期前還要健康上好幾倍。
是的,沒錯!她與嚴仕雋兩人已經在這兒足足住了一個星期了。
原本她以為要與那只腹黑狐狸共同生活,應該不會過得太順利,心中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這一星期來,兩人卻相安無事……
哦!不,說相安無事就太過沒良心,若要真正說的話,應該是融洽。
對,就是融洽沒錯!
憑在公司被他當牛當馬般奴役的慘烈事跡,她怎麼也沒想到出了公司、脫離了公事,兩人一起在鄉間過起「隱居」生活會如此的和諧愉快。
以前他們雖在公事上合作已久,但卻從未接觸過彼此的私生活,而這回因故不得已避至鄉間長住在一起,關係與互動皆較以往更為緊密後,她這才發現褪下了鴻霖集團總裁的身份,單純的以「嚴仕雋」這個人來說,不論是思想或其他方面,和她皆有一種奇特的協和感。
會這麼說,並非是指他們在一起時就歡言笑語說不完,或是誰會配合誰,而是一種在無形中的瞭解與默契,就好比在日常生活中,她瞧見了某個再正常不過的畫面而笑不可遏,旁人都覺得她莫名其妙時,他卻能明白她被戳中的笑點在哪裡,並且跟著一起輕笑。
又比如他翻閱報章雜誌時,卻突然對廣告頁上的圖文揚起眉來,她只要湊頭瞄上一眼,便能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並且適時的補上一、兩句話。
最經典的一次就是他對著某廣告有趣的研究了許久後,她幽幽的在後頭說了一句「入珠很痛的,別輕易嘗試」,隨即接下來一整天,他見到她就發表嚴正聲明——
「我只是奇怪為何有男人想那麼做,你不要想歪,誤會了!」
反正不管是不是她想歪或是誤會,總之他們兩人之間有種奇怪又協和的默契,別人不懂的笑點,他們卻可以互相笑得很樂,在一起時,就算兩人面對面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奇怪或尷尬,反倒有一種無聲卻溫馨的氛圍。
認真說來,若要硬在這段融洽和諧的「隱居」生活中挑出缺點,那就是她的女性直覺真的出了很大的問題,因為她動不動老是覺得那只腹黑狐狸在放電勾引她,但理智上又覺得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完全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