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恁孫才剛大學畢業,還是我小弟的年紀比較搭……」
「不不不,我三姑的二嬸的妹妹的小叔的兒子,個性勤奮又努力,如意一定會喜歡……」有人想賺媒人錢,親戚關係已經牽到三千里外去了。
一時間,小小市場內你一言、我一語,人人搶著要幫甄如意介紹對象,畢竟這村子裡人口嚴重外流,像她這樣年輕的女子是非常受大家歡迎的。
眼看眾人忙著「搶婚」的熱鬧景象,嚴仕雋不動聲色的瞥了張口結舌的某人一眼,有股淡淡的不悅悄悄瀰漫心頭……
哼!這麼多人搶著要幫她介縉男人,挺搶手的嘛!
「不要吵了!」就在七嘴八舌聲中,一道宏亮的聲音制止了大家的「搶婚」,旁觀的閒雜人士很理智的指出現實。「你們也不搞清楚人家小姐到底死會了沒?說不定她身旁這位『緣投桑』就是她的光,那在人家的『緣投ㄤ』面前說要幫她介紹男人不就很失禮了嗎?」
果然此話一出,眾「搶婚」的歐裡桑、歐巴桑都不約而同的住了口,數十道視線一起往甄如意和嚴仕雋的身上射去,最後由豬肉大叔代表眾人發問——
「這個『緣投桑』真是你ㄟㄤ嗎?」
歷經眾人轟炸的甄如意,此刻總算回過神,一聽村民們的疑問,下意識就要否認。「我不……」
「是啊!」驀地,嚴仕雋迅速出聲截斷她才剛要出口的話,溫潤修長的大掌倏地摟上纖腰,不動聲色的施加壓力的同時,那欺瞞世人的溫雅微笑再次浮現,嗓音溫和有禮至極。「我是如意的老公,謝謝大家這麼想替她牽紅線,但很可惜她已經死會了,請另尋目標吧!」
他這肯定話語一出,不僅瞬間將眾人的希望擊碎一地,同時也讓甄如意再次傻眼,只能一臉愕然地抬頭瞪著他。
他他他……他在說什麼啊?
什麼時候他成了她的老公,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你……」想開口,腰部卻猛地一緊,她低頭看了看那沒經許可就自動摸上來的「狗爪」,當下先是眨了眨眼,然後乖乖的不說話了。
她想,他會有此舉動應該是有他的思慮吧!
「菜買完了嗎?買完了,我們就回去吧!」噙著笑,他輕聲詢問,其溫柔體貼的模樣,完全就像個愛妻愛家的好老公。
實在被他這種演技給驚到,甄如意連連乾笑。「好、好……回去……我們回去了……」
嗚……她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聞言,嚴仕雋的眸光微閃,滿意的笑了,在眾人「搶婚」不成的失望注視下,滿臉志得意滿的摟著渾身僵硬的她,滿心愉悅的揚長而去,頗有小狗撒尿,標記勢力範圍之嫌。
第七章
「嗯……那個……」假意輕咳一聲,在離開市場,脫離眾人視線範圍後,甄如意終於忍不住開口要求,「可以放開我了吧?」
若他的手再繼續擱在她的腰上不收回去,她就不得不開始懷疑這隻狐狸是故意存心吃豆腐來著的了。
「為什麼?」眉梢飛揚,嚴仕雋似笑非笑反問,手上一個使勁,將她更加壓進自己懷裡。
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甄如意心下一跳,抬頭怔怔的對上他閃爍著神秘光彩的笑眸,不知為何,向來淡定的神色竟然浮現幾絲彆扭,白皙雙頰亦無法自主的泛起櫻花般的美麗嫣紅。
為什麼?
既然已出了眾人的視線範圍,戲也就該演完了,基於禮貌,本就該放開她了,怎麼這男人竟還一臉理所當然的反問她為什麼?
雖然「同居」的這一星期來,在互動過程中,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總是若有意、似無意,帶點挑逗意味的碰觸,但那不表示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吃她的嫩豆腐啊!
究竟這男人這些日子來對待她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清楚自己不是那種適合玩曖昧遊戲的人,甚至說得更難聽一點,對於男女感情方面,她是自私且不願先付出的。
說明白一點,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愛作夢,對愛情充滿熱情,只要男人曖昧一下就會滿心、滿腦的跑出粉紅泡泡,什麼都未確定就昏了頭的將感情全部投入的女人。
在愛情上,她向來理智而自私,若有男人對她曖昧不明、挑逗勾引,也許她會臉紅、會心動,會有點心神下定,但是卻不會什麼都還不確定下就一頭栽進去,傻傻的掏心、掏肺、掏感情。
她是那種必須謹慎觀察,明白確定彼此雙方的心意後,才會一點一滴慢慢釋放感情,將自己的情與愛獻出。
否則現在許多男人都挺賤的,自以為萬人迷,老愛對女人玩曖昧遊戲,等人上勾後,又馬上一臉抱歉說:「這一場美麗的錯誤」,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然後轉頭又對下一個女人重施故技。
而他——嚴仕雋,鴻霖集團的總裁,家世、背景、錢財、人才無一不缺的黃金單身漢,現在卻和她玩起這種男女問的曖昧遊戲,究竟是存著什麼心思?
若他只是突然覺得養傷期間太無聊,一時興起想找身邊最近的女人玩玩,順便打發時間的話,那麼很抱歉,恕她不奉陪。
心思輾轉、思緒萬千,實在揣測不出他這些曖昧舉止下的用意,甄如意想到最後不禁有點惱火,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後,掙扎著試圖要掙脫他的摟抱,哪知嚴仕雋不但沒有鬆手,反倒借力使力,順勢將她往路邊一株老樹壓去,穩穩的將人困在自己和樹幹之間。
「別亂動,撞到我骨折的手就下好了。」在拉扯中,嚴仕雋懶洋洋地開口了,未受傷的那隻手還牢牢的緊鉗住她纖腰。
深怕真的碰撞到受傷的手臂,甄如意果真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可一雙明亮眼眸卻似嗔似惱地瞪著他,忍不住質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佯裝不解,可優雅的唇瓣卻彎起一抹狡猾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