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還會像皇帝後宮中的女子一樣,為了丈夫一日的垂青而使盡渾身解數,與無數女子拚命爭寵?
因為一直想著這些事情,所以當夏憑闌進屋時說出的第一句話「抱歉,今日讓婦無端受氣」時,她竟然沒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眨了眨眼之後,她回過神來,苦笑道:「我不知道你的身邊會有這樣一個女子,如此深切地喜歡你。」「我不認為這是喜歡,這只是昭陽慣有的佔有慾罷了。」他對昭陽並沒有半點疼惜或歉意。
「你此行這一趟,順利嗎?」安雪璃輕輕撥開關於昭陽的話題,她最關心的還是他的「大計」。
「認得這個東西吧?」夏憑闌舉起手,在他的食指上有一個金色的指環,熠熠生輝。
她當然認得它,這枚金色鑲嵌紫玉的七寶指環曾經戴在她父親的手上許多年。這是武林盟主的象徵。
「你真的做到了?」她輕歎著低呼。「可是,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容易?只是輕輕鬆鬆地出去了一個白天,武林盟主之位就讓他睡手可得?
「怎麼做到的並不重要,不過你的那位表哥,肯定是恨我入骨了。」夏憑闌深深地笑,一手攬過她,「這邊的事情辦完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城去。」「嗯。好。」她想了想,「不過那位昭陽郡主……」「不用管她,讓她自己發瘋去。她以為皇城上下都會讓若她,人人都要聽她的嗎?」。
[可是,得罪了她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在她的認知裡,皇室中人是這個天下勢力最大的。
夏憑闌笑著為她開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但是你不要忘了,她是女人,是郡主,再怎樣爬也爬不到昭和的前面。」「如果昭和也不喜歡我呢?」她的話讓夏憑闌一下子瞇起了黑眸,「你說什麼?」安雪璃感覺到他握著她的手腕用了幾分力氣,生怕自己的話有挑撥他們朋友關係的可能.忙道:
「我只是想,昭和和昭陽,他們大概是兄妹關係吧?難道哥哥不該幫著妹妹?」「他們的關係就像許藍江和你,並不是嫡親的兄妹。況且昭和也不會為了這個愣丫頭而得罪我。」他瞥了眼門口晃動的人影,問道:「有事嗎?」掠影邁進一步,「那個許藍江又來了。」「要見我還是見夫人?」「見夫人。」夏憑闌冷笑道:「他還真是不怕死啊。」「我這就去。」安雪璃剛要起身,卻被丈夫一下按住。「他叫你,你就去?去心了你現在在誰的旁邊嗎?」她疑惑不解地問:「怎麼?你覺得我不該去見他?」「不是不該,是不必。出嫁從夫,你既然嫁了人.卻一再和娘家未娶妻的表哥私下來往,你將我置於何地?」他這似真似假的逼問讓安雪璃覺得好笑,這是兩回事啊。「表哥和我只是親感關係,他找我一定是為了家裡的事情,我又不會和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情。」「家裡的事情?為了當武林盟主而來求你幫忙,這算是家裡的事情?我看是為了他自己吧。」她聞言警醒了一下,「那天是不是你在樓上用銀針刺他?」「你看到了?」夏憑闌的話算是默認.他欺身貼近她的臉,涼唇吻住她的耳垂,「這是給他一點教訓。我夏憑闌的人,豈容他人染指?」「他也沒有做什……」再也無法為許藍江解釋什麼,因為丈夫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掠影悄悄退了出去,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許藍江,冷冷地說:「你請回吧,夫人現在無暇見你。」。
許藍江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吞吞吐吐地說:
「那……請代我向貴城城主致意,不知我是否有幸改日登門拜訪城主?」「未及城如果有意請你,會給你下帖子的。」她不耐煩地打發。
許藍江走時很不甘心的樣子,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好半天,才終於走出店門。
在男女之事上安雪璃總是比較矜持的,若不是夏憑闌故意挑逗,她不會主動。但是這一次丈夫的挑逗讓她覺得有點不一樣,好像他為了故意隱瞞什麼,或是為了拖住她。
莫非他知道許藍江要和自己說什麼?白天的武林大會裡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覺睡醒時,難得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先一步離開床榻,只是被他的手臂抱擁著,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都是被他慣的,害她這種從來不會吃夜宵的人現在一到晚上就肚子餓了,可是要是放任自己吃下去,會不會吃成一個胖女人?到時候不知道他會不會不要自己了?
想到這裡,她把自己逗笑了,噗啡笑出聲之後就聽到身後的他懶洋洋地問∼「是睡醒了,還是餓醒了?」「……有點餓了。」她不好意思地按著自己的小腹,雖然沒有咕嚕咕嚕叫,但總覺得空空如也,好想趕快拿東西把它填滿了。
「那就起來吃點東西吧。」然而他的手臂卻沒有放開。
她的頸後感黨到他呼出的熱氣,吹拂著髮際根處,癢得不行。
「你想吃什麼?要不我叫店家做點你喜歡吃的東西?」她盡著妻子的本份問道。
「如果想知道我想吃什麼,你最好還是不要走開。」他的吻隨著話音蓋落在她脖頸後最騷癢難當的地方,順著她光滑的背脊迤跡而下。
安雪璃輕顫著,緊緊咬著唇,生怕會發出讓她自己都害羞不已的聲音。
「你的身體很美.就像一朵白梨花般嬌嫩,以前我從不知道女人的身體也可以美到讓我難以自持的地步。」他的氣息和話語輕飄飄地穿過她身體。
她卻覺得心頭微痛,以前有很多女人和他這樣親密過嗎?
她的沉默和身體的僵直讓夏憑闌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停住挑逗的動作,幽然問道:「怎麼?
不會因為我的這句話而生氣吧?」「沒有。」她知道自己的話很違心,所以聲音都顯得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