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前後被夾攻,帕德歐頓時覺得前胸後背一陣涼意滑過。
「竟敢偷襲我,看我把你們料理成一大一小的雪人。」他一手一個直接攔腰提起。
容榆跟墨德哇哇大叫的求饒,卻仍被滾成一大一小的雪人。
帕德歐立在兩座雪人中間,洋洋得意的拍下勝利的照片。
怕埋在雪裡太久會感冒,他隨即把兩人挖出來,直接抱進飯店,丟入溫泉池升。
「哇∼好像在洗三溫暖!」容榆開心大笑,臉上掛著的笑容跟墨德一樣天真可愛。
「你終於在我面前恢復自然的個性了。」帕德歐高興的雙手握在腰際,彎身凝視水池裡的她。
方纔愉快嬉鬧的她,神情宛如在義大利時一般輕鬆快樂。
「我現在比在義大利時還快樂。」容榆笑得有些靦腆。
「手伸出來。」帕德歐從大衣口袋掏出一顆雪球,放在她的柔荑。
一旁的墨德也伸出兩隻小手充滿期待。
「這是給媽咪的,等一下爹地給你更大顆的。」帕德歐伸手搓揉兒子的頭頂,眼神充滿慈愛。
「這要帶回去做紀念嗎?」容榆望著手中的雪球有點疑惑。「應該要用個容器裝吧!對了,我還要帶白濱溫泉的水回去。」她開心的燦爛一笑。
帕德歐脫下大衣外套,跳入溫泉裡,強勁的力道濺起一池絢麗的水花,容榆被噴灑得滿臉水漬,差點放掉手中的雪球。
「拿好,掉了很難找。」
「掉下去就融化了,怎麼找?」她笑著嗔他一眼,不知他有何用意。
帕德歐兩隻大掌捧著她的雙手,慢慢地平放入水裡。
遇到溫熱的水源,雪球迅速化為一攤冰水,由指縫間融入滿池氤氳的溫熱水澤裡。
「呃?」容榆詫異的看著併攏的掌心裡,有一圈小小的光環。
一枚白金戒指!
帕德歐拿起她柔荑裡的戒指,拉起她的左手準備套上。
容榆慌忙的抽回手。「我不能收……」她還沒答應他的求婚。
「你剛才收下雪球了,這只是附屬品。」他微勾薄唇,拉回她的手。
「你耍詐,以後連你送的石頭,我都得小心是不是藏了鑽石。」她睨他一眼,被拉去的手卻握成拳狀。
她還沒考慮好,不能這麼輕易就妥協。
「不要緊張,這不是結婚戒指。」帕德歐拉直她白皙的長指,將戒指滑入她的是指。
「從中指到無名指雖然只有一吋的距離,但你有很長的時間可以考慮這件事,等你願意把戒指套在無名指上,那時,我會給你一顆永恆的鑽石。」他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容榆覺得胸口一陣溫熱,彷彿溫泉直接注入她的心中。
帕德歐站起身,跨出水池。
「咦?你要走了?」
他挑眉,眼神充滿曖昧。
「你好像依依不捨?我是很想跟你共浴,但有那個小鬼在,我沒辦法專心碰你。」他聳聳肩,一臉遺憾。「或者,我叫我媽把他哄走?」彎下腰看著池中雙頰嫣紅的容榆。
「你為什麼就只想到那件事?」容榆有點心慌,掬起一把水往他身上潑灑。
墨德如法炮製,開始玩起水花。
帕德歐沒有閃躲,伸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子。「因為你很美味可口。」
「也許,你只是覺得新鮮,很快就厭倦了。」她微斂雙眸,輕抿粉唇。
「剛開始確實如此。」
容榆抬頭望他一眼,她想知道又害怕聽到實話。
「這兩年多來我遇過許多像你類型的女人,但都不是你。」他深情的凝視著她。
她個性純真,價值觀很特殊,一顆石頭一瓢水都能令她感動不已。
待在她身邊可以很自然的放鬆自己,感染她的快樂氣息,他的情感不再是漫不經心的虛情假意。
她外表看似嬌弱,其實內心卻非常剛強。
他查過她的家庭背景,在那樣保守傳統的家族裡,她必須有多大的勇氣與決心才能生下墨德,他感動也心疼著。
她無偽真誠的心讓人能自然的吐露心事,又輕鬆的解開他與母親多年來的心結。
容榆愣愣地望著他,始終無法相信他將自己視為特別的人。
帕德歐長指輕彈一下發愣中她的鼻尖。「我喜歡你的全部,不要再懷疑了。」
他笑著轉身離開。「泡溫泉要記得把衣服脫掉。」他提醒。
「媽咪。」墨德往她身上潑水。
容榆回過神,先幫兒子脫掉衣服。
「墨德,你喜歡爹地嗎?」
「喜歡。」墨德回答得很果斷,他已會清楚分辨喜歡跟討厭的事。
容榆將墨德摟進懷裡,眼角餘光看見手上的戒指,也許,她該相信他的話,也許,等工作告一段落,她該認真考慮這件事。
她愛他,而且發覺愛得更多。
她應該期待他們有美好的結果,但她害怕萬一只是場短暫的婚姻,那是否反而會傷害到墨德,會讓自己也無力承受?
*** *** ***
泡完溫泉後,容榆回到房間整理行李,準備回台灣。
幸子輕敲一下門板,推開門走進來。
「伯母。」容榆輕喚一聲。
「這幾件衣服要給墨德的。」幸子抱抱孫子,非常不捨。
「哇∼好可愛!我正打算幫他買幾件浴衣。」容榆看著可愛的小浴衣非常開心。
「這件和服送你。」幸子遞給她一件繡花精緻的華麗和服。
「咦?這看起來很貴耶!我不能收,而且我沒機會穿。」容榆笑著婉拒。
「這是我年輕時穿的,如果你不嫌棄,下次來時希望能看見你穿上它。」幸子溫柔的握住她的雙手。
這是在暗示什麼嗎?容榆微紅了雙頰。
「伯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只要我知道的事,一定告訴你。」
「你為什麼願意成為……」容榆吞吞吐吐,那兩個字一直說不出口,總覺得不太禮貌,還是不要問算了。
「你想問我為什麼會成為教父的情婦?」
「對不起,我並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只是……」容榆垂低頭,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