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啊,因為我要報仇。」
「報仇?」他錯愕的睜眼。「我和你……有仇?」
「不是,是潘正廷。」林偉哲向前兩步。
雷展侑立即戒備,毫無破綻的護住床上的人。
他笑了笑,聳聳肩,退到一旁坐下。
「潘正廷打死了我爹,我娘告官,官府收了潘正廷的銀子,判了我娘誣告,後來潘正廷竟然看上我娘,強暴了她,讓她羞憤的咬舌自盡。」
雷展侑震驚到無法言語。
「仗著有雷霆山莊撐腰,潘正廷可囂張跋扈得很,他算聰明,做壞事都暗著來,不敢太明目張膽,我想,要徹底毀了他,就必須先毀了他的靠山,畢竟,給他撐腰,等同與他同罪。」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那些推心置腹、肝膽相照、情義相挺的過去,都是……騙人的?!」他嘗到了一抹苦澀。
「呵呵,當然是假的!」林偉哲笑得很冷。「你知道嗎?我可是在郡主面前說了你很多好話,把你褒揚得宛如神人,讓她未見到你就先傾心,等真的見到,只會為你更加著迷。本來是計畫讓你娶了郡主,等郡主身亡之後,榮親王大怒,滅了雷霆山莊,可惜計畫被你給毀了。」他搖搖頭。「真不應該一時心軟,我應該先殺了陸紫蓉才對。」
雷展侑一凜,「你留下,就是為了想殺紫蓉?」
「沒錯,可惜我錯估了你對她的感情,想說她應該不是威脅,就放過她了,真是失算,一步錯,全盤皆輸。」
「那現在呢?潘正廷已經被捕,身上背了三條命案,命是保不了了,你的仇算是報了,現在打算怎樣?」
林偉哲無謂的聳肩。「現在?應該我問你才對,一切都攤開來了,你現在打算怎樣?」
雷展侑望著他,半響,才低低的說:「你應該告訴我的!」
他輕笑,「初時,我並不瞭解你,瞭解你之後,又怎能說得出口?告訴你與你知心相交都是騙你的?」
「你還是應該告訴我。」
「說這些都太遲了。」他撇開頭。
「你……走吧。」雷展侑突然背過身,面對著床,望著昏迷的情人。
「展侑?」林偉哲很是錯愕,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痛苦的情緒。
「走!離開這裡!快走!」
「如果我們以不同的方式相識……」他低喃,搖搖頭,深深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才轉身離開。
雷展侑閉上眼,在床沿坐下,將陸紫蓉緊緊擁入懷中,淚水緩緩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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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媽總算找到你了!」劉淑燕緊緊的抱住女兒。
「媽,我好想你,我好想爸爸,你們好不好?」陸紫蓉抱著老嗎,激動的哭著。「我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帶到唐朝去,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傻瓜,這都是命定的機緣,你命中注定會有一段奇緣。」放開女兒,她專注的看著她。「丫頭,你告訴我,你好不好?」
「一開始不太好,後來就不錯了。」陸紫蓉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發現你使用血咒,而且還用了兩次。」
「嗯,第一次是要救一個人的眼睛,第二次是救難產的婦女和她腹中的胎兒。」陸紫蓉點頭。「對了,媽,有個問題好奇怪,施行逆天禁術,災禍不是只會反撲在施咒者身上嗎?」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很久了。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有一個例外。」劉淑燕慈愛的望著女兒。
「什麼樣的例外?」
「被救的那個人,是施行咒術者三生石上刻名的命定伴侶,那麼那個人就會把災禍分攤掉一半以上。」
她錯愕的張著嘴。三生石上刻名的命定伴侶?!
「丫頭,你在那個古老的朝代,找到那個人了嗎?」劉淑燕紅著眼眶望著女兒,心下明白了七八分。
「媽……」陸紫蓉哽咽了。
「原來真的找到了。」她點頭。「他在那裡,難怪你會被帶走。」
「媽,我該怎麼辦?」陸紫蓉無助的問。
劉淑燕笑了。「傻丫頭,媽平常是怎麼教你的?」
「平心而論,唯心而已。」
「所以,問問你的心吧,丫頭。」她將手放在女兒的胸口。
「可是……我好捨不得你們。」陸紫蓉搖頭,撲進媽媽的懷裡。
「丫頭,這是早就注定好的。」
她一怔。「早就注定好了?」
「記得陸家密傳的那本醫書嗎?」
「記得啊,我從小看到大,內容都能倒背如流了。」
「那是你的字跡,丫頭。」
「嗄?」陸紫蓉呆了呆,隨即搖頭。「不是的,媽,是我從小就拿那本醫書當字帖模擬,所以字跡才會相像。」
劉淑燕微笑的搖頭。
陸紫蓉的笑頓時僵在唇角,不敢置信的低呼,「真、真的是我……寫的?」
劉淑燕又點頭。
「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
「所以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可是……我捨不得你們啊!」陸紫蓉捨不得的望著老媽。
劉淑燕溫柔的說:「女兒大了,總是要出嫁的,我們就當你是嫁到國外去,回娘家不方便。」
「如果我要回二十一世紀,有辦法嗎?」
劉淑燕沉默的望著她一會兒,才微微一笑,點點頭。
「如果哪天你真的要回去,下次見面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會教你。」
陸紫蓉呆了下,突然驚訝的抓住老媽。「媽,你是說,我們可以見面?」
「一年只有一次機會,你生辰那天的子夜。」劉淑燕點頭,朝女兒眨眨眼。「你就告訴他,每年都要做好老公考察,這一年考績好,你就留下,考績差,你就跟我回家。」
「呵呵,媽,我現在發現我個性裡邪惡的因子是遺傳誰的了。」知道每年至少還能見一次面,陸紫蓉的心放寬了。
劉淑燕也笑了,突然回頭望了一眼,又轉回來深深的望著女兒。
「丫頭,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都該回歸本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