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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陸紫蓉來到風清樓,開始正式進入療程。
帶著冰涼的手在雷展侑眼睛四周撫觸著,兩人這麼貼近,她身上的藥草香味更濃郁了,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眉頭皺了起來。雖然很淡,但是他聞到了,是來自這些覆在他眼睛上面的藥泥,還有……她的身上。
「別皺眉頭,有點耐心,馬上就好了。」陸紫蓉帶笑的聲音響起。柔軟的刷子沾了冰涼的藥泥,慢慢塗滿他的眼皮和眼睛周圍,塗好之後,她先在藥泥上頭覆上兩塊布,再拿起帶子纏上。
當帶子繞到他後腦時,他感覺到她的雙手就圍在他頭兩側,而他的臉則無可避免的碰觸到她身前,繞了幾圈,碰了幾次,當最後她在他後腦打結的時候,他的臉根本是貼在她身上的。
依這種高度,貼在哪個部位很容易猜到,雖然她的衣裳穿得厚,他沒什麼感覺,但是臉還是不爭氣的熱燙起來,耳裡儘是她的心跳聲,有些快。她也緊張?
或者……她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了。敷了藥之後,最好臥床休息半個時辰,讓藥效滲入。」陸紫蓉退開一步,暗暗鬆了口氣,臉頰浮著兩朵紅暈。「煌安,剛剛可有看仔細了?以後換藥由你接手,沒問題吧?」
「沒問題。」
「好。」她點頭。「外敷的藥每日中午一次,只要敷上兩個時辰就可拆下。內服的藥則是一天兩次,早晚膳後服用,我會將藥材準備好,煎藥的方法也會寫清楚,一定要依照上面寫的步驟確實去做,煌安,每天就寢前記得到梅林小築來拿隔天要用的藥。」
「好的,陸大夫。」
「多久會知道有沒有效果?」雷展侑問。
「這個嘛……」她拉了椅子正打算坐下,結果明明看準了,屁屁卻和椅子「擦身而過」,就這樣重重跌坐在地上,痛得她眼淚迸出眼眶。
「陸大夫!」煌安詫異的叫,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陸紫蓉暗暗吸氣,暗想才剛下藥,就得到這麼痛的懲罰,她越來越不敢想像當他的眼睛開始恢復的時候,她的懲罰會有多大!嗚……不死也半條命吧。
「怎麼了?」雷展侑蹙眉,手一伸,一會兒便碰到她。「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地上比較涼爽啊!」她痛得齜牙咧嘴,卻還是笑著。「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帖藥一定有效。」因為她已經開始倒楣了。「至於多久……每個人的狀況不一樣,我也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時間表,反正有效果你自然就會知道。」
他不發一語,大掌向下一探,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
「喂,你別拉著我,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家呢,你們這兒不是老說男女授受不親,握著姑娘家的手,是不是就要把人給娶回家啊?」他抓到的地方剛好是她放血的傷口,之前因為準備藥材太過倉卒,她只來得及隨手扎上幾圈繃帶,連上藥止血都沒時間。
「胡扯什麼!」他倏地將她放開。
她向後踉蹌一步,差點又摔倒,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暗暗鬆了口氣。手腕真是痛死了!
偷覷一眼,果然,血都滲出繃帶了。
「唉唉,雷莊主像是甩燙手山芋似的,放心啦,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你別這麼緊張。」忍住痛,她輕笑調侃。
「你一個姑娘家,怎會滿口胡言!」
「唉,我說的都是真話啊,不管是被你迷住,還是不會要雷莊主負責,都是真的。」嘻嘻一笑,她將手背到後頭,拉著袖子隱藏好。「好啦,別惱別惱,我知道你總是惱我,這會兒這裡沒事了,我就回我的梅林小築閉關自省。」
看著眼睛綁著她自製的繃帶的男人。嘖,可惜,看不到那雙黑沉沉的好看眼睛了,不過那抿直的唇,還是好引人遐思哪!
她舔舔唇,喉嚨又有那股飢渴感。
唉唉,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又要著迷了。
「我走啦!煌安,這兒交給你收拾,謝啦!」她匆匆轉身,逃離現場。
「這陸大夫好奇怪啊。」煌安一臉疑惑的搔搔頭,目送她匆匆逃離的背影。
「她又怎麼了?」雷展侑沒有發現自己對她的好奇已超出平常。
「剛剛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明明痛得掉了滴眼淚,可是對爺說話依然還是笑著,真搞不懂她。」
雷展侑一怔。她的性情是這麼愛逞強的?那麼,那些嘻皮笑臉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若不是煌安看見,光是聽她的聲音,根本完全聽不出來什麼不對勁!
「還有啊……」猶豫了一下,煌安不知道該不該說。
「還有什麼?」雷展侑不悅地蹙眉。「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
「爺,那陸大夫老是盯著您瞧,那個表情……」他偏頭想著要怎麼解釋才能讓主子領會。「啊!對了,就好像紅菱看見白米飯一樣!」紅菱是總管的獨生閨女,嗜食白米飯,一個人就可以吃掉一大桶。
紅菱看見白米飯……雷展侑回想過去的記憶,那是「垂涎」的樣子。
「有時候我還發現陸大夫看著看著,口水好像都要流下來了。爺,煌安好擔心哪,哪天陸大夫會不會真的對爺您……」
「別胡說!」他臉上微微發紅,心口燥熱。她……垂涎他?所以她說被他迷住是真的?!那女人……那女人……當真不知羞啊……他忽然好心情的笑了。
「對不住,爺。」煌安道歉,正打算收拾放在床邊櫃子上的藥材殘渣,不期然的看見主子手上的血,嚇了一跳。「爺!您受傷了嗎?!」他驚慌的喊。
「受傷?怎麼?」他不解。
「您右手指頭有血。」
「血?」雷展侑搓了搓手指,確實感覺到輕微的黏膩感,湊到鼻間嗅聞,果然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