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沒興趣。」他笑得那麼曖昧,肯定是女的。
「是——嗎?」聲音拖得很長。
「你很煩耶!」抓起他的手,往虎口狠咬。「說!她到底是誰!」
軒轅徹忍不住放聲大笑。
「不准笑,快回答我!」
「你跟馬這麼接近,不怕了嗎?」他壞壞的笑問。
花弄月這才發現自己竟已踏進馬圈,馬兒就近在眼前。「哇——」
在她慘叫的當頭,軒轅徹輕易地將她摟進懷裡,哈哈大笑的狂放姿態,傻了一干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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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馬車太過顛簸,會造成花弄月身體不適,於是大當家開口,夜宿客棧,當晚,花弄月再次被品嚐殆盡,翌日上馬車時,還說被大當家的給抱上馬車的,羞得她無臉見人,一路埋怨,卻逗得他哈哈大笑。
她想,若是能讓他露出如此愉悅的神情,如此放鬆地大笑,那麼,再多被啃個幾次也是無所謂的。
只是,幸福若太足,就怕不幸隨之而來。
當他們帶著兩匹頭子哥送的馬回到軒轅莊時,數宇已守在門前,附在軒轅徹耳旁小聲嘀咕著,他臉色隨即一沉。
「發生什麼事了嗎?」認識他這麼久以來,還沒見過他眉宇間纏繞著如此深刻的仇恨呢。
「沒,你和子矜、如鳳先回院落。」看向她,凝視著她,他眉問的陰霾漸散,唇角漾著的笑意,如點點燦光。
「喔。」不想要她管,她就別多事了。
然而,踏上通往偏院的小徑,花弄月卻瞥見正廳裡坐了個女子,距離有點遠,她看不清楚,只覺得相貌頗福泰。
「是她!」軒轅子矜突然恨聲低咆。
「誰?」她不解抬眼。
「你別管。」單手抱著早已入睡的如鳳,他一手扣著她快步往小徑走。
「我沒打算要管。」家裡多個女人又沒啥稀奇,好歹軒轅徹是開商行作貿易的,家裡人潮來來去去,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子矜的反應太激烈,反倒讓她耿耿於懷了。
「那就閉嘴。」口氣沖得很。
瞪著他,花弄月撩起裙擺小跑步追上他。「你凶什麼凶?昨天是我罩你,你爹才沒發火,你沒感謝我,倒是凶起我了?」
他驀地停下腳步。「……我沒凶你。」
「不然你是著魔了?」沒好氣的瞪他,她又想到剛才的情景。「跟那個女人有關?」
他抬眼,臉色很難看。
「難道說,她是你爹的前妻?」就是傳說中和人私奔的那個?
「什麼前妻?」他重歎口氣,繼續往前走,通過拱門,將如鳳抱進她的房裡。「她一直是我爹的妻子。」
聞言,花弄月傻傻地站在他身後。「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沒有離婚?」
「什麼是離婚?」
「就是、就是被休了啊!」都跟人私奔了,還沒休啊?」
「沒有。」
乏力地垮下肩,花弄月轉出房外,在花廳裡坐下。「那我算什麼?」她恍神的替自己倒茶,邊自問著。
「妾啊。」
剛喝進的茶水噗地全噴在軒轅子矜身上,他冷眼看著她。「你故意的?」
「我是妾?!」
小老婆?包養?侍妾?三妻四妾中的一個妾?
「這又如何?男人為傳子嗣,三妻四妾,有何不對?」軒轅子矜注視著她,發現她確實是受到打擊,才隨手撢去袍上的茶漬。
「對你個頭!你沒聽過一個鍋配一個蓋?!」
「我只聽過,一個壺配五個杯。」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在她身旁落坐。「那個女人真不要臉,都與人跑了,現下還有臉回來。」
她震了下。那女人,就是軒轅徹說的素青,如今她回來了,難道真要破鏡重圓了?會是這樣嗎?
思及此,她的心狠狠地錐疼著。
瞥見她揪緊襟口,指節泛白的模樣,軒轅子矜不禁側過眼,耍起陰狠。「我去趕她走!」
「別,你爹在那兒,他會處理。」她驚覺自己在發抖。
原來她是如此恐懼失去他嗎?若失去了他,她待在這裡又有何意義?
軒轅子矜恨恨地瞪著外頭的院景。「我大哥真是個笨蛋!竟會和那種女人攪和在一塊,明知道會背叛爹,他還是做了,真是蠢!」搞得大伙都難過,受盡煎熬。
「一個巴掌拍不響,蠢的可不只是他。」
心裡是苦的,但得知眼前男孩特地坐下是為了安慰她,讓她覺得寬心不少。
「那是她不要臉地勾搭我大哥!」
花弄月定定地看著他。「其實,你是想問她,你大哥怎麼了吧!」
他狼狽地轉開眼。「我早不管他死活了!因為他的一意孤行,逼死親爹,如今他要有臉回來,我頭一個殺了他!」
「嘴硬。」
「你又懂了?」
「是不懂,但我想你大哥和徹的情誼肯定不淺,會教他做出如此決定,肯定是愛上心頭,割捨不了了。」就像現在要她割捨軒轅徹,就像是要從她心頭狠狠地剮下一塊肉一樣。
她不贊成第三者,但是愛情這東西,有時候就是沒道理,也許只能說是命運作弄人,相見恨晚吧。
「再怎樣的情愛也不該背叛自己的主子,甚至佔了主子的妻,讓主子蒙受綠雲罩頂之恥,甚至家裡頭還有父不詳的孩子!」
「如鳳是軒轅徹的女兒。」她很肯定。
「你又知道了?」
「若如鳳是你大哥和她所生,當初要走時,一塊帶走便可,留下來做什麼?」怎麼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所以往後待如鳳好一點吧……你明明心疼她,沒必要因為在意你爹而不敢待她好。」
軒轅子矜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已經不敢再問——你怎麼知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生死都可以相許了,何況只是私奔?在他們決定私奔時,便已打定生死不離,既是如此,為何她會回來?到底想要什麼?
唉,靜不下心,她的心,亂了。
軒轅子矜瞅她一眼,驚詫她在這當頭還能吟詩作對。「我去探探吧,若爹起了二意,我就帶那女人離開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