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說什麼?」脖子一縮,季雙月訕笑地尋求脫身之計。
雖然有字據為憑,可是她心裡仍不踏實,腦子裡對他的定位仍是債主的身份,忍不住生起提防,對他的一言一行多有防備。
沒辦法,她早被討債的人逼得草木皆兵,一點點風吹草動,她都會緊張得想逃,不給別人機會要錢。
臉色一沉的關天雲挑起她下顎,重重一吻。「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嗎?」
他沒追過女人,也不屑追求,以他的條件,不管他要不要,自有風情各異的美女往他身上蹭,索取一夜風流。
嗯……她的滋味還算不錯,令人有想一嘗再嘗的慾望。
「你……你怎麼可以……隨便親我?!」她又羞又惱地以手背一抹,氣憤難當。
「我送你花了。」一見她抹唇的動作,莫名的心火高漲胸口。
沒被人拒絕過,尤其是女人,關天雲黑幽的雙瞳迸射出兩道芒箭,冷得駭人。
「那又怎樣?!我賣都賣了,大不了錢分你吃紅,你不要想得寸進尺,要我吐出全部賣花的錢。」說到錢就沒人情可講,她拚死相護。
「你……」他瞪大了眼,說不出的惱意讓他又再次親吻她。「清楚了吧!笨蛋,我要追你。」
「追……追我?」她目瞪口呆,撫著發疼的唇像個傻子。
「一個男人送花給一個女人還能有什麼含意,你腦子裡裝的是稻草呀!」他忍不住輕戳她的額,情緒失控的全無平日的傲慢。
遇上患有情感冷卻症的低能兒,聖人也會被她逼得跳火圈,更何況鮮有挫折的貴公子,從沒遇過像季雙月這種女人的關天雲相當挫敗,更激起他征服她的決定。
「哪有人一送送一大車,又不是清明掃墓,一座墳頭兩束鮮花……」她小聲地咕噥著,但仍傳入盛怒中的男人耳裡。
「那是秘書的疏忽。」他必定嚴懲。
把女人會喜歡的花全都送去。他是這麼交代的。
「可是你有女朋友了耶!腳踏兩條船的劈腿男太花心,你出門前最好小心點,晴空無雲也會劈響雷。」男人喔!真是貪心,又艷又辣的美女擁在懷裡,還妄想偷摘人家養在花圃裡的百合。
「凱薩琳不是我的女朋友。」頂多算是床伴。
「就算不是也關係匪淺,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被砍。」女人的妒意可是很可怕的,一個不留心就成了別人洩憤的對象。
季雙月有意和他拉開距離,但是人在「懷中」身不由己,才動了一下,個性狂肆的霸道男立即勒緊臂膀,將她緊緊鎖在胸前,無法動彈。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和前任「債主」扯上一丁點關係,但畢竟她是個女人,七情六慾並未完全麻痺,面對一具堅實的男人胸膛,她還是會忍不住小鹿亂撞,胸口卜通卜通地直跳。
這男人真是卑劣得無孔不入呀!居然連她也不放過,吃膩了大魚大肉就配點清粥小菜,吃清淡些養生是嗎?
「這事我會解決,不會有其他女人找你麻煩。」在沒得到那件東西前,沒有一個人可以動她一根寒毛。
她翻了翻白眼,暗忖他的天真。「感情的事不是一加一等於二,你說不,別人就一定會聽你的話嗎?」
「而且我們前幾次的碰面都處得不是很愉快,你這人性格上的惡劣實在不值得信任,誰曉得你又耍什麼怪招整我?」
她可聰明得很,不會輕易上當。
「我肯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以為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能入我眼?!」因為她的不知好歹,關天雲氣悶地擺出皇室氣勢。
「敬謝不敏。」她承擔不起。
他面色一冷地俯視向她。「我在門口等了你三小時,你敢給我說不?!」
「什麼,三小時?!」他瘋了呀!這大熱天的,不烤成人幹才怪。
有點心軟的季雙月側著臉偷睨,入目的峻顏清狷狂俊、眉目朗逸、髮絲如墨、唇薄似翼,高懸的鼻樑透著一絲傲慢,這樣面貌的男人確實令人心動。
可惜個性太糟,人太霸道,動不動就以命令口氣迫使人屈服,誰要愛上他准有苦頭吃,而且一輩子逃不開他布下的魔障。
她很慶幸她不是那個人,因為她太忙了,沒空談情說愛。
「陪我用膳。」他不信擺不平這個一再無視他存在的女人。
「喔!吃飯時間到了……啊——不對,我和汪大姊約好了中午見……你的車呢?快送我到尊爵大廈,快呀!你慢吞吞地磨蹭什麼?地上有黃金好撿嗎?要是害我遲到了,你得賠償我的損失。」
「我賠償你的損失?」這時代的女人實在很沒大沒小,若在十八年前,她會先受十杖宮刑。
慍色滿面的關天雲故意走得很慢,讓急得跳腳的季雙月反過來主動拉住他的手,漲紅臉地使勁推扯,彷彿沒有他就不成。
不過也因為太急了,她誤認別人的車子,在關天雲悶不吭聲的情況下,她用力扳車門,一時間,車用警報器大響,連路口的交警都打算過來瞭解一下,嚇了一跳的她趕緊高舉雙手,往身側的男人一靠,想把過失賴給他。
「關天雲,你的車到底停在哪裡?」她氣急敗壞的問。
「我有義務充當你的司機嗎?」他臭著臉說道。
「呃,我們算是朋友吧!」她陪著笑臉,但心裡急得很。
「不是。」
一呆,腦中呈現三秒鐘的空白。「你這人火星來的喲,這麼難溝通。」
好吧!算她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自討沒趣。
「不,天龍皇朝。」一個距今一千多年前的邊陲小國。
「嗄!天……」天什麼龍。他在繞口令嗎?「不管了,有什麼條件你開出來吧!」
她認了,誰叫她跟錢結拜當親戚,沒有它會活不下去,只好割地求和了。
「條件?」他撫著下巴,狀似思考。
「殺人放火、出賣靈肉不算喔!」她補充,深恐被他賣了。
他考慮是否要趁此機會開口跟她要那樣東西,可是話到嘴邊卻生變,行事謹慎的他不想打草驚蛇,等了快二十年了,不在乎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