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
「所以想抱著你哭。」
「你哭你的,不必抱著我吧?」她僵著身子。
「抱著你哭,萬一有人進來了,你可以當掩護。」
「啊?」她一愣,同情快速由她心頭退散。
「別人頂多以為我們搞噯昧,不會有人察覺我掉了英雄淚。」聞著她淡淡的清香,他又累又痛的身心緩緩得到慰藉。
「總之,你就是要拖我下水就對了。」她掄拳瞪著他的後腦勺,偏他手臂上的傷讓她挫敗地將拳頭放下。
「你有怨言?」
「哼嗯!」反正她是肇事者,永遠理虧啦!滕武很高興她沒惱火地推開他,他可以期待她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嗎?
「你不是要哭,可不可以快點?想想我好像從沒看你哭過,真想看你哭起來是什麼德行。」
「我又不是演員,總要培養一下情緒吧。」他嗤笑出聲。
「英雄淚?我看叫大俠淚比較適合吧。」居然恥笑他?滕武的反應是直接掐了她的腰一把。
「啊?」她身子一僵。
「情緒都被你趕跑了,你想看也沒得看了。」他偏頭瞪了她一眼,可他眸裡有笑意。
「哈哈……」艾娟笑開懷,能讓他露出輕鬆的笑容,她忽然覺得被人誤會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兩人閒閒地鬥著嘴,過了一會兒,她看著他趴在她腿上沉沉睡去,她無聲地歎口氣,重逢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哎呀,滕文哥,你也幫忙扶他上樓呀!」艾娟哇哇叫,但滕文已經替他們關好門離去了。
滕武漾開笑臉挫在武館門口的穿鞋椅上。老哥真上道,爽快的把空間留給他們。
「真是的,他不是就住在隔壁的當鋪樓上嗎?跑那麼快幹嘛啊?」艾娟回身瞪著他問。
「誰知道?他大概以為我的身手還很矯健,可以自己上去二樓吧。」
「我去叫他。」她印象裡單是練武場就有七八十坪,再加上樓梯……她投降了。滕武一把拉住她。「你扶我一下會怎樣?」
「我是怕危險,萬一又出事,你那些女學員絕對會拿刀追殺我。」她害怕地抖了抖。
「少扯了。」他絕不會讓她們欺負她,這世上能欺負她的人只有他。
「好吧,不必拿刀,她們都有練功,只要一人一拳我就掛了。」
「你的被害妄想症挺嚴重的,上去吧,我累了。」
「好吧,你別急,慢慢來。」艾娟只好扶著他,兩人小心地往練武場裡走。
滕武半身的重量都壓在艾娟的身上,偏頭就可以瞧見她專注的表情,他微微勾起嘴角,走動雖然讓他很不舒服,但兩人近得足以嗅到她淡淡的髮香,讓他很滿足。
「笑什麼?」才走幾步路,她已經開始冒汗了。
和他貼在一起讓她有些窘,他雖然受傷了,但他的體魄是那麼地完美,肌膚的熱度讓她有些迷亂。
「不准你再動你的頭髮了,快快把它留長。」
「你管那麼多!」她冷睨他一眼,長髮等同「那件事」的爛記憶,還留才有鬼呢!
「真的很美呀!」他把手移到她頭上摸了摸,讚賞地笑道:「你看又亮又滑,可見你的髮質真的很好,不留太可惜了。」
「不要,我喜歡現在的樣子,清爽又好整理,更何況,我為何要為你留?」她甩甩頭,不想讓他碰。
「小氣。」滕武決定慢慢拐,總有一天拐回她那頭柔順飄逸的美發。
「重頭戲來了。」艾娟望著長長的階梯。
「放心啦,我的左腳還能使力,只是慢一點,不會有問題的。」他用沒扭傷的左手扶著樓梯把手,右手則攬在她肩上,兩人像連體嬰般一階一階地往上挪。
「小心點。」兩人晃了下,她緊張地抱住他。
「休息一下。」他將她推靠在牆壁上,而他就這麼靠在她身上,辛苦地喘著氣。
「就說這樣太勉強了。」全身被他壓著,她悶著聲音歎道。
「剩不到一半了,你就別計較了。」他額頭頂著她的額頭說。
「誰計較啊?就說怕你……」對上他深邃的凝望視線,艾娟臉蛋微紅地住了嘴。天!她真不長進,為何還是拿他的電眼沒轍?「怎樣?」
「算了,你都不怕把另一腳也跌斷了,我怕什麼?」
「不錯,挺能隨遇而安的,我喜歡。」
「哼!」誰要他喜歡啊?偏偏她的臉更紅了。
「走吧,再努力一下就有床可以躺了。」
艾娟忍不住笑出來,繼續扶著他上樓,終於兩人踏上二樓的地板,她回想起上一回出現在這裡所發生的事,她的臉已經又燙又紅了。
「瞧,我的房門就在眼前,再五步就到了。咦?你怎麼了?臉紅成這樣,有這麼累嗎?」
艾娟睨他一眼,沒好氣地催道:「快走啦!」滕武說完也想起十年了的事,不禁揚起笑容。「那天真是遺憾呀!」
「一點也不!」幸好沒做,不然隔天知道「那件事」時,她會更嘔的。
「奇怪了,我總覺得你心中有股我不明白的悶火在竄燒,到底是什麼?」他推開房門,兩人一步一步龜爬,總算快到床邊了。
「沒,那是你的錯覺。」
「真的嗎?」滕武卻覺得一定有什麼,不然不會時隔十年,她看他的眼裡偶爾會冒出不屑的火花。
「真的啦,你快點休息吧。」
見她一臉不耐煩,滕武有點惱了,眸子往下瞟,惡劣的笑容爬上他下嘴角,大掌直接罩上她渾圓飽滿的胸脯。
「啊?」她錯愕地低頭,整個人愣在當場。滕武單是摸還不夠,甚至色狼地掐了兩把,這囂張的動作總算讓她回魂,她驚呼出聲,用力推開他。
「啊?」站在床邊的他,當場重心不穩往後倒。
艾娟一推才想到他受傷,緊張地想拉住他,而他也下意識地想捉住她好保持平衡,結果兩人一塊跌進他的大床。
「天!你嚇死人了。」趴在他的胸口上,艾娟生氣地叫著。
「是你推的耶!幸好後面是床,不然可不是再斷一條腿能了事的。」他身上的擦傷還沒全好,被壓著雖然很痛,但他卻緊緊地將她抱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