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仲從來不肯親近全球第一地下仲裁組織黑陽幫,明明他是黑陽幫的繼承人,但不到十四歲便獨自浪跡天涯,求修羅門收他為期下一員。一開始從最底層的艱苦過程訓練起,但他除了腦袋不靈光外,其他事頃倒是腳踏實地,修羅門伍爺無意中得知這個小子竟然是黑陽幫黑爺子的孫子,原要逼他離開,然而衛可仲寧死明志,也不願離開修羅門,加上伍剛力保他,才得以留下。
他之所以對黑陽幫有這麼深的芥蒂,與母親間接為它而亡有關係。
從年少至今,他就算是局外人,也知道和尚徐志光絕非善類。
「聽說你在謝大義的道館打工?」楊尊打了個嗝。
「是啊!我有好多徒兒,眾星拱月呢!」衛可仲笑呵呵的說,好生得意。
「是啊,五煞裡,你的智商最低,無聊走到哪裡都被壓到底,現在總算有人可以讓你呼來換去,高興了吧?」
「就是有你這種人看不起我,我高興得起來嗎?」衛可仲抗議。
楊尊大笑。笨蛋就是笨蛋,隨便一激,便說出心裡話。
「對了,你的手指頭是怎麼回事?做菜燙到,還燙得這麼均勻?」
衛可仲看了看纏上紗布的十隻手指,動了動,傻傻的笑了起來。
學府分館內,一群小伙子跟著錢崇光習武、練氣功,好不熱鬧。
衛可仲涼涼的坐在茶几旁,享用阿常從家裡帶的式小菜和啤酒,一邊監督他們,一邊出聲指揮,「精神點!運氣,記得……運氣啊!」
自從換成這批厚又正直的少年來上課後,衛可仲天天都出現。
音樂教室下課,謝柔音想到道場巡一下,看到衛可仲竟然大刺的坐在那兒喝酒吃菜,光會動嘴巴嚷嚷,不由得冷哼一聲,立刻轉頭就走。
衛可仲當然也看見了她,立刻起身追上去。
「師父……幹嘛急著走?休息室裡有電視,我們可以一起看KERORO軍曹。」
「要說幾次?我不想跟你看!」謝柔音瞪了他一眼。
「那我們邊看KERORO邊喝雞湯吧!」人家明明沒有答應,他還是逕自把藏了一下午的電鍋拿出來,掀開鍋蓋,濃濃的南洋風味洋溢整間休息室。「我特別為你挑選又嫩又軟的小母雞,雞翅是你的。」他很熟練的拔下兩隻雞翅,放在碗裡,然後舀湯。
「你……你哪來的雞湯?」她不禁被那香氣吸引。
「有個警官朋友欠我錢,我命令他用雞湯償債。師父,請用。」他將碗端到她的面前。謝柔音接過碗,拿起雞翅送入嘴裡,本來想著在這種,粗人的面前啃骨頭也無所謂,沒想到雞肉人口即化,她沉浸在食物的美味裡,酣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突然驚覺,「休想用雞湯就打發我!幹嘛在這時候獻慇勤?
阿常打俊洋的帳,我還沒跟你算!」
「我才.不是第一次拿雞湯來,早在你跟唐俊澤一起到長榮桂冠吃大餐的那天,我就提來了……就算那時有了雞湯,你也未必會留下來,一隻雞值多少錢?誰都會選擇和大少爺去高級飯店看夜景、喝紅酒,聽音樂。」衛可仲淡淡的笑說。
喔,她好討厭他用這種微笑的神情來暗示他的落寞,奸像她對不起他。
「誰說的?」她倔強的反駁。
「難道不是?難道面對雞湯和海陸大餐,你會選擇留在這裡?」
可惡!他要委屈就讓他委屈,又不關她的事,可是為什麼她會內疚?
「當然得看跟什麼人在一起,晚餐的價值是其次。」
「唐俊澤現在會願意過來跟你一起看KEROR0軍曹、一起吃雞嗎?」
這倒是說到她的弱點,其實她也不確定,或者是說勝算很小,可是,那又關他什麼事?是她和唐俊澤在談戀愛,要他插什麼手?
「托你和你泰國朋友的福,他被打得住院三天,而且每週還要回去複診兩次,今天是他複診的日子,我要去看他……」她沒好臉色的說,放下碗。「失陪了。」
「他受傷,你就這麼著急,那上次你被謝五燕打得臉都還有點腫,他明明看到了,照樣載你去基隆陪他看星星……他根本不愛你!」衛可仲很會記恨。
「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被打的,好嗎?他當然也有發現我的臉五顏六色.」
謝柔音一想到唐俊澤的細心和關懷的眼神,心裡就暖呼呼的。「是我騙他說我前一餐吃了海鮮過敏,他還小小的責備我一下呢!嘻嘻……」
衛可仲看著她的笑容,不禁怒氣衝天,搖了搖頭,「他細心?哼,他要是細心,怎麼會在你編了個吃海鮮過敏的理由後,繼續照原定計劃到海景餐廳跟你共進晚餐?你又不是真的過敏,別跟我說你沒有吃明蝦、魚片之類。」
她的笑容僵住。她是真的吃了.
「他沒有發現嗎?他是真的時時刻刻都注意你嗎?」衛可仲繼續發問。
謝柔音從來沒有與男人相處的經驗,怎麼會注意到這些瑣事呢?但是衛可仲提出的質問,還真的讓她心煩了起來。
他說得對,若唐俊澤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為什麼明知她是吃了海鮮才過敏成豬頭樣,還帶她到長榮桂冠?在她大嗑明蝦和魚片的時候,為什麼唐俊澤忽略了?
不!她絕不可以小心眼,只不過是一時未察,絕對不足以折損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不高興的噘起嘴,「我要去看他了。」
「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麼?他看到你一定會生氣,搞不好還誤會我們!」
「如果他是個心胸寬大的男人,一定不會看到影子就隨便定罪。」
謝柔音頓住腳步,轉頭質問道:「你這是在說我心胸不寬大,只看到一點影子,就硬說是你叫阿常打俊澤羅?」
「那要看這件事是子虛烏有還是真有其事。」他的回答很妙。
哼,他還真是聰明!如果是她誤會了他,那麼她就是心胸不夠寬大的女人。如果證實真是他唆使的,那也沒什麼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