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要額外撥出半個小時去隔壁的學府分館跟房東談,今天可怕的姑姑謝淑支也會在那裡……喔!」想到壯碩的那一家,她就好想哭,又不能把學府分館拱手讓人,每次比武大會試,她寧願挨揍,也要保住爺爺為她苦撐的學府分館:可是一直都只有她一個人,勢單力薄,不能做什麼。
「現在才五點……請問,你住得很遠嗎?我可以開車送……」
蕭爸爸還沒講完,謝柔音已經飛奔出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音樂教室才剛開課,他們很喜歡這個可愛、夢幻又溫柔的新老師,但是為什麼她總是可以不理會他們的意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他們可是繳錢的人耶!
學府分館佔地百坪,中間牆面掛了一幅很大的墨寶,上面寫了「義」字。
身高一七五、體重九十的謝淑支,長得粗粗壯壯,寬鬆道服的腰間繫了條黑帶,表示段數高明。她優閒的坐在一旁,讓房東小李跟學府分館的大師父錢崇光談判,表面上她是來這裡走走,實際上是來看熱鬧,需要時還站在小李這邊幫腔,等學府分館無法繳交這裡的租金,她就接手。
小李知道今天正式跟學府分館的大師父談判,還請二十多個流氓來助陣。
錢崇光知道寡不敵眾,由於門主的孫女無心經營,無心應該是無能為力經營,其他師父早就退休或是轉投敵營了,只剩他一個人在教,或許是他太嚴肅、嚴厲,學府分館雖然是義道門最重要的大館,但是已招收不到學生。
「既然你不預繳下個月的房租,又不肯收掉分館,那我只好來硬的了。」
小李吩咐幾聲,二十多個流氓一擁而上。
剛開始錢崇光還重挫了幾個人,但是久了,體力下支,便被打倒在地上。
「自討苦吃!」小李挖了挖鼻孔,「把他丟出去!」
謝淑支喜形於色,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學府分館清空的這一天,哈!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重傷的錢崇光抬到門口,卻發現有個男人看熱鬧似的倚在門邊,堵住他們的出路,任憑他們用多麼難聽的話叫喊、咒罵,他始終微笑不語,最後有人再也無法忍受,出手推擠他。
原本一臉悠然的男人,從背後掏出一把槍,筆直的對著前方。
眾流氓嚇得倒抽一口氣。怎……怎麼會有槍?紛紛手軟放開錢崇光,慢慢的退後。
「X!哪有可能眾目睽睽之下,拿槍走進商教大樓?騙瘋仔!」理著平頭、穿著汗衫的台客不屑的走上前,欲一把揮落男人手上的槍。
咻的一聲,子彈擦過他的耳旁,感覺燒燙,緊接著砰的一聲,眾人回頭,道場牆上的「義」字中間已多了個孔。
那名台客嚇得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
衛可仲勾超一抹冷笑,緩步往前走,槍口向右指,右邊的人便哇的叫著向左逃,槍口隨即向左指,眾人又拚命向右擠,最後,小李硬是被推到中間。
彷彿是算好的,他也來到了中間,槍就抵著小李的眉心。
冷汗一顆又一顆的滑落太陽穴,小李的嘴巴根本合不攏。有人拿把真槍抵住他的眉心,槍口的寒冷印在額上,這滋味真他媽的難受啊!
「你……你是誰?」小李顫聲問道。
「小的無足掛齒,只是有件事要拜託你……」衛可仲好脾氣的笑道。拜託是用這種方式嗎?
「要……要幹什麼?」
「不要調漲房租好嗎?」衛可仲柔聲詢問。
「你……你是館主派來的?」小李一聽便知。
「我不是說了,不要問嗎?不要胡說八道,我會生氣喔!」衛可仲的眼光變得銳利。
「可是……聽你的要求……一定是的啊!」
「我是好幫手崔媽媽租屋網派來的,不行嗎?」哪有這樣得?小李第一次見到這種不講理又蠻橫的人,他的笑容竟是如此爽朗,還不是皮笑肉不笑那種,是真的好親切,更教人不寒而僳。
「為了落實崔媽媽杜絕土地投機炒作,協助解決住宅問題得精神,所以請你答應我的要求,可以嗎?」衛可仲的手指微微扣動扳機,但是態度仍然從容而真摯,瞇起雙眼,盯著小李。
媽啊!這男人的語氣和眼神都好可怕,居然還問他可以嗎?小李全身發抖,整個人癱軟。謝淑支偷偷得往外爬,沒想到「咻——砰——」,子彈射到她粗壯得腳邊,榻楊米多了個孔,還冒著煙,害她嚇了一大跳。那男人根本還背對著她在威脅小李,不是嗎?怎麼他連回頭也沒有,一把槍隨意往後揮,就不偏不倚射中她的腳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衛可仲側身,斜睨著她。
「我……我是門主的女兒,來這裡關心一下,有何不可?」
衛可仲笑了笑,謝淑支隨即鬆了口氣,不料又一發子彈擊中她身後的手機,她正在撥電話報警耶!她爬過去想撿拾手機殘骸,還想著該怎麼辦,又一顆子彈射在她膝前榻榻米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又一顆子彈飛到她腳後,就這麼接二連三的,嚇得她用那破鑼嗓子連聲尖叫。沒想到這男人這麼狠,而且槍法這麼準,到底是哪兒來的啊?
「呃!你到底有完沒完啊?萬一打中人,怎麼辦?」謝淑支大叫。
「要是你把今天的事或我這個人洩露出去,我會讓你知道,打中了怎麼辦!」衛可仲漫不經心的擦拭槍支,同時交代。他們絕對知道事情不像他得態度那麼簡單,誰敢不乖乖照著做啊?大伙全都逃了出去。
衛可仲把槍收起來,聽到門邊的化妝間有手機鈴聲響起,警戒著往那兒走去,只見一個嬌嬌小小的女人從裡面遲緩的摸著牆走出來,雙眼渙散,怕跌倒似的,每走一步都要伸腳試一下。
他讓疑似盲人的她從自己身前慢慢的走過去。
謝柔音慢慢的摸出了門外,卻看到蕭之邦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