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質大夫我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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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可現在爹早已含恨歸天,姬府也早已賣給了他人,過去的一切已經永遠回不來了,那曾經是最美的一刻,現在竟成了最痛、最不堪的回憶。

  「你有很多的故事藏在心裡,願意說給我聽嗎?」他一個箭步跨上前,將姬水晚單薄的身子給摟進懷裡。

  「你……」曾經有一個人也在滿地杜鵑的時刻,緊緊地抱著她,對她訴說著他的愛慕之情,但那個人卻也是傷她最重、害她痛失慈父的無情郎!

  一想起秦尚節,姬水晚就難過得哽咽了起來。並不是因為他的毀婚,也不是被他拋棄而痛苦,而是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尚節利用她,最後害得她爹含恨歸天,死不瞑目。

  但齊曉鋒的懷抱卻不一樣!她可以感覺到他漸漸變重的呼吸、加快的心跳,這一切的情緒起伏及悸動是那樣的明顯真切,不可能是虛情假意的擁抱。

  當他吻上她的時候,他竟能化去她所有的不安與自我保護,任他親吻,任他縱情。

  當她夜裡在床上想著他的吻、他的擁抱時,齊曉鋒那熾熱的體溫,彷彿還能溫燙著她的心,這一切讓她明白自己已動了心——對齊曉鋒動了真感情。

  可是……可是現在的她,已不是過去那位出身書香世家、待於閨中的姬家好女兒了,她只是個成天在外拋頭露面、迎往送來的女商人,也是個被退婚的老姑娘罷了。

  一個姑娘被人退了婚,就像一個洗不去的污點,永遠擱在她的心頭上;對於她的名聲,也像是被沾了墨的絹,再怎麼洗,還是一圈黑,記錄著她的不完美。

  「晚兒?」他輕輕鬆開手,因為他明確感覺到她變得急促的心跳。

  「讓我靜靜,不要再跟著我!」姬水晚拉起裙擺,頭也不回地跑離這讓她幾乎無法承受的地方。

  她需要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讓她把這一切理出個頭緒。

  第五章

  「來!小李啊,快給穿紅衣的那桌客人上一盤醉雞跟一盅霸爺湯!還有,把爐子上煨著的舒暢湯,給端上吉祥三房跟如意五房,兩房都各要一盅,手腳要麻利些。」

  春迎忙著交代新來的店小二,此刻的她,像真正老闆娘似地忙進忙出,迎來送往。

  「哎喲!王大爺,您來啦!我知道,要兩盅霸爺湯跟一盤蜂王乳香糕對不?都給您準備好了,您先坐著,馬上給您端來。夏臨!王大爺來了,快把菜端上。」話一完,春迎就扭著屁股,過去歡迎煙花胡同最大的妓院歡歡閣的王老闆。開玩笑!王老闆自從喝了霸爺湯重振雄風後,不但不再跟慈香客棧作對,反而還大力推薦歡歡閣的客人來這兒進補,客人們補完後,才能到歡歡閣全力奮戰,大方撒銀子,如此一來就能達到雙贏的局面,兩邊都賺得財富滿袋。

  慈香客棧這半個多月來,光做歡歡閣介紹來的生意就做到忙不過來,店裡新請的店小二跟廚房給陳叔當助手的二毛子,都算得上是歡歡閣的「貢獻」。所以大金主來了,當然得好生伺候著!

  「我怎麼覺得她很有當老鴇的天分?」端著菜的夏臨,走到一旁忙著給客人斟養生茶的秋艷身邊小聲咬著耳朵。

  「我也覺得她跟以前萬花樓的萬嬤嬤越來越像,連扭屁股的方式都一模一樣。」秋艷笑著點點頭。

  「真是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夏臨搖了搖頭後,趕緊掛起了甜美的笑容,將菜端給客人。

  「今天客人這麼少?」提著一大袋藥材回來的齊曉鋒,走到姬水晚身邊小聲說著。「鬼遮眼嗎你?」姬水晚瞪他一眼後,繼續打著算盤。

  什麼叫今天客人這麼少?都滿到街上去了還叫少?連她及春迎她們房內的桌子都拿出來擺了,這樣還叫少?

  不過看到他回來後,她的心也踏實了下來。

  「怎麼今天入帳也這麼少?才二十一兩而已?」他看著帳簿上行雲流水的字跡,故作憂鬱地說著,邊說邊刻意靠她更近,手臂輕碰著她的肩頭。今天的水晚依舊穿著一襲白色紗衣,腰上繫著淺紫色的帶子,煞是好看。

  「你要是沒事就去廚房幫忙,別像只蒼蠅似地在我耳邊叫不停。」她把帳本合了起來,將大大的算盤壓在上頭。怎麼這齊曉鋒跟春迎一樣,老愛來看她的帳本上寫了些什麼?

  不過齊曉鋒看倒有道理,不識字的春迎壓根看不懂半個字,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麼?而這竟然是到齊曉鋒在寫藥單給她後,她反著看了半天才被他發現的。早知道她不識字,那就不用成天抱著那本帳簿,跑來跑去地躲著春迎了。

  「不走,誰叫蒼蠅喜歡甜食。」

  「你在講什麼啊?」

  「你說我是蒼蠅,那好,既然我都是蒼蠅了,那當然喜歡待在甜如蜜的美人身邊。」

  「蒼蠅也喜歡吃狗屎,你怎麼不去黏在狗屎上?」她瞪大眼看著他,卻掩不住嘴角的一絲笑意。

  「好吧,既然你想當狗屎不想當蜜美人,那我就黏狗屎吧!」他伸手朝她的小蠻腰一攬,將他貼向了自己。

  「放手!要是被別人發現,成何體統?」嚇得大退一步的姬水晚,趕緊看向四周,所幸櫃檯夠高,沒人看見方纔他偷吃她豆腐的那一摟。此刻她突然驚覺到自己僅是害怕讓人瞧見,而不是排斥他的親暱舉動。

  自那一日後,齊曉鋒對她是越來越親暱,也讓她越來越不知所措。當晚她反覆思考著一切,卻仍理不出個所以然。

  接受他的好?她有些難以釋懷的過去,像顆大石塊拖住她前進的步履;放棄他,拒絕他的好?她卻辦不到。一個對自己噓寒問暖、關心至極的人,你怎麼能狠下心對他板起臉色、冷言相對?特別是那人還是讓自己動了心的人,「就是因為別人看不見,所以我才不用擔心,也才敢恣意妄為,所以就請姬姑娘不用擔心。」他想再摟她入懷,卻被她給狠狠地捏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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