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兒來的蟲子?真討厭!」她氣惱地說。
難怪她會作那麼奇怪的夢,肯定是昨晚她在睡覺的時候,有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蟲子咬她,害她又癢、又不舒服的,才會作那樣的夢吧!
夏紫衣無奈地歎口氣,揮開那一幕幕根本不可能真的發生的激情畫面,開始梳洗更衣。
才剛換好衣裳,娘就突然來敲門了。
「娘,你怎麼來了?」夏紫衣好奇地問。
娘一向喜歡安靜地待在房裡,幾乎很少出來外頭走動,也很少主動到她的房裡來,所以她才會這麼問。
「娘關心你呀!昨晚喝了酒,一早醒來有沒有不舒服?」柳倩芸用著關心慈愛的語氣問道。
「還好,就一點點頭痛而已,不礙事的。」
「那就好……」柳倩芸頓了會兒,接著又試探地問:「你昨天去你焰哥哥的浴池沐浴,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回來睡覺了呀!」
「就這樣?」柳倩芸有些詫異。
「對啊!」夏紫衣肯定地點了點頭。
柳倩芸微微皺了皺眉,心底不免感到一絲失望。
原本以為,昨夜會是讓端木焰和夏紫衣生米煮成熟飯的大好機會,想不到竟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看來在夏紫衣沐浴的那段時間內,端木焰並沒有如她預期的出現,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正當柳倩芸為了錯失一個大好機會而暗暗惋惜之際,忽然瞥見夏紫衣一會兒在房裡東張西望,一會兒又探頭朝窗外看。
「怎麼了?你在找什麼?」
「我在想,怎麼會有蟲子呢?」夏紫衣一邊繼續張望,一邊回答。
她想要找出蟲子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免得往後她每天晚上睡覺都被咬,那還得了?
「蟲子?」柳倩芸狐疑地問。
「是啊!昨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跑來蟲子咬我,害我的身上出現了好多咬痕。」
夏紫衣索性走到娘身邊,微微地拉開衣襟並仰起了脖子,讓娘看清楚她肌膚上的那些紅痕。
「喏,娘,你瞧,蟲子咬了我好幾口呢!」
柳倩芸本來只是隨意一瞥,但在看清楚那些「蟲咬的痕跡」之後,忽然伸手將夏紫衣的衣襟拉得更開,看得更仔細些。
在她白皙的頸子和胸前,果然出現了一枚枚的紅痕,但這哪是什麼蟲子咬出來的,分明就是激情吮吻所留下的痕跡!
敢情這孩子醉得搞不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會以為這些紅痕是蟲子咬出來的?
呵!看這些激情的印記,顯然端木焰對她很有「反應」呢!
柳倩芸的嘴角一揚,心情霎時愉快極了。
「娘,我被蟲子咬得這麼慘,你怎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子?』夏紫衣噘起了唇兒,咕噥地抗議。
「傻丫頭,娘高興是因為這些蟲子的咬痕一點兒也不礙事,只要搽搽藥膏,很快就會好的,別擔心。」
「真的嗎?那就好。」
夏紫衣不疑有他,聞言也不禁微笑地鬆了口氣。
夏紫衣還真的去找來專治蚊蟲叮咬的藥膏,仔細地將身上的每一處紅痕都塗抹過後,才走出房間。
一來到庭院,她就撞見端木焰和沈燕芳正一邊漫步、一邊聊天的身影,那讓她的腳步倏地僵住,胸口也頓時一悶。
就在這時,端木焰也瞥見了夏紫衣的身影,他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腦中也驀地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幕激情的情景,看她的氣色還不壞,昨夜似乎睡得挺好,但他就沒那麼「幸運」了。一整個晚上,她那美麗誘人的同體不斷地出現在腦海裡,惹得他心浮氣躁,幾乎不能成眠。
一早,沈燕芳又來纏著他,一會兒希望他陪著她在庭院裡散散步,一會兒又央求晚點兒帶她出去轉轉。
倘若不是理智提醒著他身負的重任,他早就按捺不住地將沈燕芳這煩人的傢伙給趕走了!
天知道,他只想跟他的紫衣好好地相處!
正當夏紫衣不願見他們並肩而行的身影,反射性地想要轉身避開的時候,袁皓禹正好在總管福叔的帶領之下走了過來。
一看見意中人,袁皓禹就不禁堆起滿臉的微笑,而端木焰則是胸中瞬間燃起了一把火。
該死的!這傢伙竟還沒對他的紫衣死心?
「紫衣!」袁皓禹笑著打招呼。
「咦?袁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找你的啊!」袁皓禹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雖然那天晚上,端木焰曾經用凌厲的眼神警告過他,但是為了追求心愛的佳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找我?」
夏紫衣微微一愣,忍不住偷偷覷了端木焰一眼,卻見沈燕芳親暱地伴在他的身旁,不知道正輕聲對他說了什麼,而他則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討厭!焰哥哥自己就可以和沈燕芳那麼親密、靠得那麼近,憑什麼就非要她離袁大哥遠一點?
況且,她和袁大哥之間又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當了那麼多年的鄰居,袁大哥一直待她很親切友善,感覺就像是個鄰家的大哥一樣,她實在不明白有什麼理由必須和袁大哥保持距離?
「紫衣,上次你陪我去茶樓,我朋友說你實在太夠義氣、太捧場了,所以特地讓我帶了些好茶來送你。」
「啊?那怎麼好意思?」
「別擔心,他是開茶樓的,那兒什麼沒有,茶葉最多了,你就儘管收下吧!我順便還幫你帶了糕點,喝茶搭配著吃很適合的。」
沈燕芳聽見了,故意掩嘴笑說:「袁公子真是一個有心人哪!連喝茶要吃的糕點都替紫衣設想周到了,實在好體貼啊!」
袁皓禹靦腆地笑了笑。其實這是他朋友幫他出的主意,要不然他也想不出該怎麼討好夏紫衣。
沈燕芳看出了袁皓禹對夏紫衣的好感,突然靈機一動,微笑地提議道:「袁公子,剛才焰答應了要帶我去郊外那間很有名的寺廟逛逛,不如你和紫衣也一塊兒去吧?」
夏紫衣正要說她不想出門,袁皓禹卻已熱切又欣喜地猛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