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笑得睜下開眼,忍不住也隨之笑瞇了眼。
「你不後悔?不怕我會傷害你?」歐陽健龍雙手撐在她臉頰兩側,粗聲問道。
「不後悔。」她大聲說道,小臉偎入他的大掌裡,綿密地說道:「你會這麼問,不就代表了你絕對不會傷害我嗎?」
「當你感情放得重,要求著同等的回報,而我不能給予時,那就是一種傷害。」他說。
「如果過程得到的喜悅,可以掩蓋不好的結局,那麼我不在乎。」
「你究竟是太天真還是太成熟?」歐陽健龍不解地看著她。
「你覺得呢?」於薇粲然一笑,掀開床單讓她的身材驚鴻一瞥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歐陽健龍覺得腦充血,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年紀不小,實在不宜再接受刺激了。
「我去買保險套。」他飛快地下床,只用了五秒鐘就穿好了衣服。
「快點回來喔。」於薇一手托腮,性感地斜倚在床間,笑著說道。
「小女孩,當心玩火自焚,我不認為你應付得了我。」歐陽健龍勾唇一笑,於薇心跳停了一拍。
「你現在是在幫你自己找後路,怕自己對付不了我嗎?」她強壓住害羞心情,一臉無辜地說道。
「等著瞧吧。」歐陽健龍一挑眉,快步離開了房間。
那天晚上,他們的熱情幾乎拆了整張床。
於薇還不諳男女之道,可她偏偏就愛招惹他,於是一直到清晨時分,兩人的歡愛都不曾停過,非得等到歐陽健龍準備要搭機去日本了,這才放過了她。
而她身子才一躺平,便倒在床榻裡睡成了人事不醒。
歐陽健龍從床頭櫃拿出護照時,在床邊角落發現了她宣稱扔到窗外,實際上卻是塞在床腳邊的衣物,他彎身撿起那堆柔軟的衣服,擱上床頭櫃。
應該馬上轉頭離開的,可他坐上床邊,在她唇邊印下一個吻,希望她有個好夢。
當然,夢裡應該要有他。
*** *** ***
鈴鈴鈴……
持續的手機鈴聲,賣力地與床上人兒的意志進行挑戰。
於薇皺了下眉,在手機響了一分鐘之後,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室內裝潢,一時之間卻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手機停了,三秒鐘後又繼續響著——
鈴鈴鈴……
於薇循聲看到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衣服,她咬著唇,慢吞吞動了下身子,不料卻因為酸痛而蜷成一團,覺得自己像被卡車輾過一樣。
好不容易她把自己移到床邊,伸長手臂,在短褲口袋裡找到了手機。
「喂……」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於薇,你跑到哪裡去了?」古安妮在電話那頭緊張地哇哇大叫著。
「我在歐陽健龍家。」嘴角上揚,忍不住就想笑。
「你……你……在歐陽健龍家?」
「我們現在在你家,我們約好一點半喝下午茶的,現在已經兩點了。」尉遲靜接過了電話。
「啊……我睡過頭了,馬上就回去。」於薇說道,整個人還是埋在枕頭間,連起身力氣都沒有。
「我們等你。」
於薇賴床了一分鐘後,才強迫自己坐起身,卻忍不住又溜回了黑色床組裡,又和他的味道廝磨了一下,才願意下床。
她套上被擱在床頭櫃上的衣服,忍不住吐吐舌頭笑著。啊!被他發現她其實沒有真的把衣服丟到樓下了。
她走進浴室,很快洗了個臉,漱了口,將微蓬髮絲勾回耳後時,偷偷打量了他的沐浴用品,全部都是同一系列的,這男人要不就是太執著,要不就是太懶,不想花心思挑選。
於薇非常不客氣地拿了他的淡香水在自己身上留下他的味道,然後哼著歌走出浴室,很快地在屋子裡走了一圈。
畢竟她昨天只瞧見了他的房間。
發現他這裡的格局和她的相似:心裡有種甜蜜,想起他那雙黑熱的眼眸,耳朵也整個都熱了起來。
於薇走到玄關,穿好鞋之後,她抬頭看向大門,卻看見門上貼了一張A4紙,寫著——
「耶!」於薇興奮地撕下A4紙,用力地親了好幾下。
他給她備份鑰匙,給她備份鑰匙耶!那代表了他決定要和她維持某種程度的長久關係了。
於薇拿著紙,像芭蕾舞伶一樣拚命地轉著圈圈,高興到頭都昏了,只能趴在鑰匙盒邊傻笑著。
她心兒怦怦跳地取出鑰匙,激動地貼在胸前。
她親吻了下鑰匙,開門走出他的家門,覺得自己像飄在半空中。
「咦……」
就在於薇走出家門時,歐陽健龍對門的住戶,也正巧在此時走了出來。
於薇直覺地低下頭,掩去滿臉的笑意,所以沒和對方打照面。
「於薇?」對方先喊出了她的名豐。
於薇驚訝地一揚眸,看到了白珊珊,以及攬著她肩膀的那個國內有名的「已婚」服裝設計師商國倫。
「白小姐。」於薇努力擠出一個落落大方的微笑,尷尬到想找個地洞鑽。
原來自珊珊就住在歐陽健龍的對門,他怎麼不事先告訴她啊!
「私底下叫我珊珊就好了。」白珊珊感興趣地看著她手裡的鑰匙。「歐陽健龍出國了嗎?」
「對,早上九點半的飛機。」於薇說道。
「我們現在也要去巴黎。」白珊珊擁著商國倫的手臂,笑得超燦爛。
商國倫低頭吻了下白珊珊的額頭,走到電梯邊按下電梯鈕。
「祝你們玩得愉快。」於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這樣說道。
「我們一定會的。」白珊珊整個人幾乎鑽進商國倫的懷裡,笑容很燦爛。
「電梯來了。」商國倫說道。
「你們先搭吧。」於薇馬上說道。「我要走樓梯運動。」
「難怪你身材這麼好。」白珊珊看著於薇的身材,突然指著於薇的肩頸,格格笑著說道:「叫歐陽健龍下回出手輕一點,你看起來像被野獸咬過一樣,BYE!」
白珊珊說完,拉著商先生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於薇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電梯樓層不停地下降,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蕩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