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索爾及時接住她。不過,兩人又跌成一團。
卡洛兒撐著雙手俯著身。「你幹嘛大叫啦!」
「我叫了你很多聲,是你沒反應,我才會大叫的。」他還無辜的回答。
她的波浪長髮猶如一片金黃色的浪潮,傾瀉在他身側替他擋住了烈日。
他差點忘了呼吸。這惹人憐又頑皮的丫頭——他情不自禁的挽起一絲秀髮,掬在手上把玩。
然而,她很小氣的將他手上屬於自己的頭髮抽回來,氣嘟嘟的瞪他,「誰讓你玩我的頭髮的!」
「這樣就生氣了?」他笑。
「我的頭髮是不給人玩的。」她多寶貝自己的頭髮!怎麼可以隨便讓人摸。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她突然起身坐在他身側,雙手釵腰氣鼓鼓的怒瞪著他,「你這個愛說謊話的小人!」
「我?」他何時變小人了?
「還懷疑啊!那天你說隔天還會來情侶坡的,結果居然沒來集合,讓我一連等了你兩天!」
聽見她說一連等了他兩天,他的心裡莫名的一陣興奮,樂死了。「你等了我兩天啊?」
「高興什麼!」她白了他一眼。
他但笑不語,悠哉的將手枕在頭後。
她一向不太會生氣,也不太能氣一個人很久,所以馬上也躺在草地上望著藍藍的天空,順帶的問他:「你為什麼沒來?」
為什麼……他不是不想來,只是被一堆國事給絆住,又被那四個老傢伙黏上,很難脫身。
「有些家務事要忙。」他側著身看她。「不是我不想來,而是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那你今天就有時間了嗎?」
「我是偷偷溜出來的。」
一向皮慣了的卡洛兒,一聽見「偷偷」兩個字,精神全來了,馬上面向他。「真的!?」
「你真的等了我兩天?」他不答反問。
「是啊!你還要不要當我的臨時愛人?」
「你還在想這個遊戲?」
「人家五天以後就要進宮了,沒多少時間,快說你願不願意啦!」
她的語氣話似在逼婚,讓他稍稍緊張了下。其實玩玩有何不可,反正他挺無聊的,就當找個樂子解悶也好。「好啊!」
「真的!那從今天開始喔!你每天都得到情侶坡來,不可以沒到。」她很霸道的命令他。
一向只有他命令別人,從沒讓人指使過,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可是……」
「可是什麼?既然要當我的愛人,你就要盡職點啊!」
「可是家裡的事很多——」
「那是藉口。」她大眼溜轉了一圈,煞有其事的給他建議:「你可以像今天一樣,『偷偷』的溜出來嘛!」
嘎!害他差點被口水噎死,她居然在教他做壞事?這小鬼……
「喂!怎麼樣嘛?」
「好好好。」
「真的?」這句話從小到大始終跟著她。每次遇到任何事,她的第一個反應一定是「真的?」。「太好了!那今天我們開始進行愛人第一課。」
「愛人第一課!?」哪兒來的怪想法?
「嗯。」她轉身趴在草地上,臉頰輕柔地和軟軟的草地接觸,籍以掩飾她臉頰上的紅潮。
「那是什麼?」
「就是……就是……」她極小聲的呢喃。「親親。」
他趴在她身側傾聽。「啊?什麼?你說什麼?」
她羞紅著臉大叫:「親親啦!」
這小鬼真是不得了!他的反應由原先的驚詫到後來的大笑。
「你笑什麼?,我說的又沒錯,情侶間親暱的關係都是從親親開始的。」
「你真的想……」他皺了皺眉心,無言的在她面前比了比。
「你願不願意?這是很重要的耶!如果情侶之間連這一步都沒跨進的話,以後還怎麼談戀愛啊?」
「若你真的想的話,我是無所謂。」
她興奮的坐起身,靈活的大眼淘氣的眨呀眨。「真的?我們開始吧!」
她真那麼想……和他接吻?可是她不是很討厭他的嗎?不對,她討厭的是「索爾王」而不是「索曼」。
「我要親羅!」他頓了一下,扶住她肩頭,臉慢慢的靠近她。
她像就義似的閉上眼,沉重的點頭。「嗯。」
「真的要親羅?」他快笑翻了。這丫頭好像是赴刑場的犯人,一臉凝重。
「嗯,快吧!」她催促著。
他偏了下頭將唇印上,一碰上她柔嫩的唇瓣,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才輕輕的封住她的唇,他的身體便立刻亢奮激昂,太不可思議了!
她怎麼可能吸引住他!?她才十七歲,小了他整整九歲!怎麼可能如此合他「胃口」?就算是青春宮裡的那些女人,也不可能讓他身體馬上起反應,何況他還流連著她唇瓣上傳來的甜膩感覺,捨不得離開半寸。
半晌,卡洛兒張開眼。「好奇怪喔!」
索爾回過神問:「什麼?」
「我聽人家說,被親的感覺很好,可是為什麼剛剛你親我一下,我卻沒任何感覺呢?」
他沉默了。
「怎麼了?我打擊到你的自尊心嗎?」她很天真的問。
他一語不發的走到崖邊,眺望底下波濤洶湧的海浪拍打在岩石上,激起一連串雪白浪花的壯觀景致。
「喂,你說說話嘛!」她跟了過去,拉著他的衣袖和他並肩而立。
他淡然地道:「你會沒感覺,那是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人,我們只是臨時性的,所以你無法體會那種愛人與愛人間的特殊情感。」
「那怎麼辦?我想要有那種感覺啊!」
他轉頭面對她,臉上不經意的流露出身為國王該有的威儀和冷絕。「或許,我們不該再玩這種遊戲。」
「不行!」她大叫一聲,眼淚很快的便在眼眶裡打轉。「人家再過五天就要進宮了,我到現在連一次戀愛也沒談過,就要進宮和那個『渾球索爾王』為伍,以後就沒自由了,更遑論能找到愛人。難道你要我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就這樣度過一生?」
「但一直這樣下去,你絕不可能會有那種心悸的感覺。」只要一想到她極度厭惡他,心就沉重了下來。為什麼她就這麼討厭他?就連進宮這件事,她都把它看成好像要進食人島般,難道他會吃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