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我就告訴你。」懂得討價還價的成功奸商。
想也沒想地張嘴吃下,她杏眸眨也不眨地瞪上他。
他滿意地笑了,又夾起一口。「我知道你答應嫁給我,其實並不是認真的。不過,我是。」
抗拒不了誘惑,也不想虐待自己,洪夏衫很乾脆地讓他喂。她是真的餓了。
「夏衫,如果你是個可以令我放心的姑娘,我真的會乖乖等你六年,但我根本無法對你放心……」他歎氣,糾擰著濃眉。「你就像一朵最美麗的鮮花,吸引所有人的眼光,尤其是男人。在我還沒離開你身邊之前,上門來的媒婆就快將洪家的門檻踩破,若是我就那樣走了,說不定不出幾個月,你就被哪個混蛋傢伙拐走,所以我當然得做些防備。」
「所以你派人監視我?!」吞下最後一口食物,她的肚子八分飽了,惱意也直線竄升。
放下碟子,他對她坦白到底、招認一切。「對。而且我還讓人為我趕跑圍繞在你四周的蜂蝶,清掃了不少障礙物。」得意地咧咧嘴。
這下她終於確定,她嫁不出去的原因、她傳遍青梁城帶煞的名聲是怎麼來的。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這臭小子!
眉眼含煞,她的手指再次惡狠狠地捏上他那張欠修理的痞子臉。「你還敢笑!?你讓我在青梁城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你讓我爹娘為我憂心到頭髮都白了,這就是你回報我們收留你四年的方式……這就是你喜歡我的方式?!」
任她捏,路雲深凝望著她嗔怒的臉,一點也沒後悔為她所做的蠢事惡行。但他道歉。「對不起。我沒有要讓你被人笑、讓伯父伯母擔心的意思。」雖然他一方面滿意達到目的,可另一方面也心疼不可避免要忍受旁人異樣眼光的她,還有她的爹娘。「把你帶走、與你拜堂成親的事,我已經寫了信仔仔細細和伯父伯母說清楚,而且我也打算過幾天再親自去拜見他們。我一定會讓伯父……不,岳父岳母接受我這個半子。」他絲毫不擔心他們不接受他成為他們的女婿。
這傢伙,根本毫無反省的跡象──洪夏衫眸光一閃,放開他,猛地起身,試圖平撫下被他攪得躁亂的情緒心思。
不自覺地走到敞開的窗前,只見窗外月色迷濛、花影扶疏。這時,她才猛然意識到另一件事──若這是他家,那麼從青梁城到北方京城,她到底是怎麼被劫來這兒的?她根本毫無這一段時間的記憶。
這當然又是他搞的鬼!
她不會是從青梁城外一路被迷昏到這兒吧?
忍不住吐出一口大氣,這時她已經不知道該對他為了將她劫持來的用意和詭計多端生氣或感動。
隱隱約約的,人們的高歌劃酒笑鬧聲飄了過來,彷彿在提醒她,她此刻正面臨的最迫切問題──
「……這不是我的婚禮。」她不能跟他一起糊塗了。
「這是我們的婚禮。」他沉厚不容否定的嗓音乍地飄進她耳畔,同時臂膀伸向前,自她身後輕柔地抱住她。
被他的懷抱、炙熱的氣息包圍,她不由得呼息驟亂。他的懷抱,其實她並不陌生,只是以前不管兩人再怎麼親近,她也不曾有過絲毫異覺遐想;但如今的他卻是以一個「男人」,甚至是「丈夫」的身份重新回到她的生命中,但她還沒有完全準備好該以何種心情回應現在的他。
「小深……」搖頭。她試著掙開身後的他。他害她的體溫跟著升高、心跳隨之莫名失序。「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什麼你一定要改變它?」
像是終於擁有了夢寐以求的珍寶,路雲深將她囚禁在自己懷裡,交疊在她身前的十指扣得好緊。「夏衫,相信我,如果時間回到六年前,我只會用盡一切手段方法將你帶在我身邊,我不會再折磨自己等待這麼久。夏衫,這是我們的婚禮,你承諾我的婚禮……」他的鼻息貼近她的頸子,噴吐的熱氣燙人。「我們已經是夫妻,這才是從今以後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的事實。」
她的身子不禁泛起一陣輕顫,為了他無堅不摧的強悍信念,也為了他佔有性十足的擁抱。她很清楚地知道,不管是這一刻或未來的每一刻,就「我們是夫妻」這一點,他絕無妥協的餘地。
她明白,他不可能將她放開了。
閉眸,悄悄勻息,她試圖冷靜下來,但他緊觸著她的堅硬熾熱身軀,和拂在她肌膚的炙烈氣息,卻一再擾亂她的感官與思緒。
「小深,我──」她好不容易吐出的字句,卻在下一刻被突如其來落在她唇上的吻盡數吞沒。呼吸一窒,她張大眼睛,心弦震顫地瞠看著俯貼著她的男人臉龐,和那雙眨也不眨與她對視的火焰黑眸。
凝視著她,他的舌尖毫不猶豫地直探而入,貪婪地、親匿地愛撫她,甚至挑逗她。
感受到他的激情與慾望,她的臉蛋轟地燒紅,身子裡也竄起一股莫名的悸動熱燙。下意識地,她閉眼、別過臉想避開他令人血脈沸騰、羞臊的視線和足以勾魂奪魄的吮吻,沒想到她是輕易避開了,下一瞬卻被一雙強勁有力的臂膀整個騰空抱起。她屏息,一愣,垂眸看著他燃著噬人烈火、卻帶笑的眼。
路雲深抱起他的新娘,一步一步堅定地踏向他們的床榻。
「我的夏衫,我會讓你確信我們的婚姻是真實的,我對你的愛是真實的……」貼著她水嫩的唇沙啞輕語。
她無力抗拒這個已經徹底成為一個男人的男人,貫徹成為她名副其實夫婿的行動。
沒錯!這囂張得將她搶來當自己新娘的男人,用了整夜的時間,以他炙熱的唇、惡魔的手指、和他結實的身軀,仔細又可惡地在她身上每一吋肌膚都烙下火焰。他在她耳畔不斷低喃的纏綿愛語,他既溫柔耐心又強悍狂野的帶著她一次次攀登上歡愉的高峰,讓她最後只能跟著他深深地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