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抓起來?」崔敏冷靜地問。
「你若聽話,我可以不縛綁你讓你自由點,不是要去北京城嗎?跟我一塊兒走吧!」他炯利的目光直黏在她傲氣的小臉上。
「到了北京城你要怎麼處置我?」
「這得看你的表現,不過我得先問問你為何要對付我?」
「因為我要你死。」她直接說出口。
「我們之間有深仇大恨嗎?」多爾夏意外地挑起眉。
「我想與你有深仇大恨的不只我一個,你自己想想你的霸行害了多少人。」她冷眼望著他。
「唉!算了,你對我的偏見太深了。」他搓搓眉。
自從他們八旗入主中原,多少漢人厭惡他們,甚至與他們為敵,這種言論他聽多了。
多爾夏又看她那副虛弱樣,「看來你現在不能遠行,不過如果等你傷好了你又會開溜,還真是左右為難哪!」
崔敏無力地扶著牆,沒有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反應,她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已無力做任何事,只能將一切交給老天了。
「看來我只好日夜盯著你了,我先幫你療傷吧!」說著,多爾夏便走向她,將她打橫一抱送回木榻上,緊盯著她那雙驚疑的眸,「安分點,否則我不會再這麼客氣。」
崔敏一手撫在傷口上,拚命忍著那火辣的疼,但仇視他的眼神仍未減分毫。
多爾夏拉出抹慵懶的笑容,「瞧你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表情,可我卻想寵你……這麼吧!咱們來打個賭好了。」
「賭?賭注是什麼?」她瞇起眸。
「我的命。」
「怎麼賭?」這個賭注她有興趣。
「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先愛上我?」多爾夏唇角邪揚,勾情的黑眸射出一道幽魅光影……
第2章(1)
崔敏一直以為多爾夏只是說說而已,憑他的身份怎可能放低身段住在這種破舊的木屋裡?然而事實證明,他真的住下了。
至於三餐的問題,他也是簡單解決,第一次他點了她的穴,離開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只要用膳時間一到,就會有豐盛的菜餚擺在外頭。
瞧他現在吃得滿足,她反倒是一點胃口都沒。
「趁熱快吃吧!」他睨著她那副倔意。
多爾夏一對斜飛的眉充滿霸氣,雙眼深邃有神,鼻樑挺直、下巴剛毅有力……崔敏不得不承認,以外表而言她的確是個帥魅的男人,但是他的內在、他的心卻是陰狠無比!
這種男人,還真是殺他千刀都不夠。
「別直研究著我,看我就會飽嗎?」他又一次口出佞語,「再這樣下去你不用動手就會倒下,還怎麼殺我呢?」
崔敏轉首望著窗外,不希望被他的話語影響,但是那陣陣撲鼻而來的飯菜香,竟讓她很不中用的發出一聲腹鳴。她閉上眼,恨死自己不中用的腸胃,才抬頭竟瞧見他嘴角的淺笑。
老天,為什麼要讓他聽見呢?
「餓了就吃吧!何必虐待自己。」他蜷起嘴角,酒足飯飽後,全身放鬆的靠在木椅上,眸光炯利地望著她。
她瞪著他的笑臉。他說得沒錯,再不吃她真的會餓死,那就殺不了這個心如蛇蠍的男人。
於是她挪向前,忍著疼痛捧起碗,困難地一口口吃著。
她別開臉,不理會他的輕浮。
「不用假惺惺。」猛地轉身,她想驅離他。
「我是真心的,一點兒也不假。」勾起嘴角,他冷睇著她,「不要以為我可以一直忍受你的傲氣。」
「那你可以離我遠一點。」
崔敏這話才說完,手上的碗已被他奪了去,接著多爾夏便迅速地點了她身上幾處穴位,頓時她除了頸部以上,完全無法動彈!
「你……你……」她怒視他。
「乖,把嘴兒張開。」他舀了一匙飯放在她嘴前,臉上絕魅的笑痕讓無法動作的崔敏看了不得不害怕。
但是她仍是板起臉,不願在他面前屈服。
「我的好姑娘,你未免太難伺候了?」多爾夏發現自己的好脾氣都快被她給磨光了,「若不是想查出你的底細,和你背後的主使者,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向來獨來獨往,沒人主使我,至於底細,等你到了陰曹地府再問閻羅王。」她雖然只有腦袋可以動,但還是傲氣十足。
「嘖嘖嘖,真是個嗆辣的女人,我正在考慮該不該再點了你的啞穴,為什麼說出口的話總是這麼難聽?」他狠瞇起眸。
崔敏閉上眼,「反正人已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了。」
「我說過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
「那你到底是——」突然,她瞪大了眼,發現他竟用扇柄翻開她的領口,以內力彈去她的衣扣,「住……住手!」
「把嘴張開。」他肆笑著。她好無奈,怕他繼續侵犯自己,只好張開嘴讓他餵了一口,然而這一口對她而言卻味如嚼蠟。
「不錯,終於發現讓你聽話的好法子。」待她嚥下,他又舀了一匙,但是她又不合作了,於是他邪惡的目光再次瞟向她襟口的臼玉肌膚。
這對崔敏而言還真是種天大的侮辱,漂亮的水眸不禁泌出一層霧氣。
望著她眼眶滑下的淚水,多爾夏忍不住輕嗤,「怎麼哭了?不過是餵飯嘛!」
慢慢地,他俯身,勾起她的臉蛋。
彷彿知道他的意圖,崔敏用盡全力想撇開,然而被點了穴的她根本無法動作,只能任其宰割。
當他無情的薄唇貼向她的臉頰,崔敏的心頭驀地一顫,只好閉上眼承受他的輕薄。多爾夏肆無忌憚地吮盡她的淚,從她微顫的雙唇便可窺知在她堅強外表下的脆弱……「如果你解了我的穴道,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她咬著牙,從兩片薄唇中進出這幾個字。
「天,還真是令我害怕呀!」他勾起唇,「我就等著,等你把這碗飯吃了,應該更有力氣對付我。」
多爾夏壓根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儘管知道她非常恨他,但他還是逼著她把碗內的飯菜全吃了。當碗見底後,崔敏說不出內心有多沉痛、多恨自己,為何她當初沒有一箭射穿他的心窩?更痛恨自己現在的處境,好像是個被他掌控在手的布娃娃,完全沒了自由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