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後便直勾勾盯著她的傅蒼宇自然沒有錯過她的眼神,內心不禁湧上一陣狂喜。
她注視他的模樣一如從前,縱使她不記得兩人的關係,但潛意識裡仍是在意他的!
他微笑著走近餐桌,看她迅速武裝起來的模樣,居然一點也不感到受傷。
「我們待會兒要去海邊,你準備一下。」
他的笑炫惑了她,原本已經伸出的防禦尖剌不自覺的縮了回去,她呆呆的點點頭。「噢。」
她沒有拒絕!傅蒼宇更開心了,忍不住伸手揉亂她的發,像從前一樣,等到她邊尖叫邊揮舞著花拳繡腿想打他時,才低笑著上樓沖澡。
「他有什麼毛病啊!」氣呼呼的坐回原位,爬了爬頭髮,灌下一大口牛奶,謬顏才沒好氣的對雷力抱怨。
可他只是笑著搖頭,便逕自吃起盤中的可頌,沒告訴她,這是他們倆在餐桌上必定上演的戲碼。
蒼宇說,與其告訴謬顏事實,她卻不信,倒不如找方法讓她自己想起來,他覺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堅持要把真相告訴她。
現在只希望,謬顏真的能不辜負蒼宇的期待,想起她六年以後總算開花結果的愛情。
*** *** ***
「喂,我們為什麼要來海邊?」謬顏語氣兇惡,話中卻沒有怒意,甚至還有點愉悅的感覺。
「玩。」他沒有牽她的手,只是跟在她身後一步的距離。
「可是雷力不是這樣說的,他說要我到這裡想想你是誰。」停下腳步,她轉身瞪視著他,努力想、用力想,可是腦中什麼畫面也沒有。
看她一會皺眉、一會挫敗的神情,傅蒼宇有些安慰,她沒有排拒想起他,就已經夠讓他高興了。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反正你的頭腦也不適合想太複雜的事。」拍拍她的頭,他逕自往前走。
噯,我記得的謬顏不適合思考太艱難的問題,所以別想了。
是誰?誰曾經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謬顏站在原地,怔怔地想著突地竄入腦海中的話。
察覺到她沒跟上,傅蒼宇回過頭,好笑的調侃。「怎麼了,矮冬瓜腿太短,走不快嗎?」
「你才是……」才想回嘴,腦子裡又閃過一句話──矮久、瓜,要掐我,再等一百年吧!
到底是誰?誰曾經對她說過那句話?會是……他嗎?
「謬顏?你怎麼了?」發現她似乎不太對勁,傅蒼宇連忙走回來,可見她只是古怪的盯著自己看,也不說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他只得假咳一聲,故意裝出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幹麼?愛上我了?」
謬顏這才回神,聽見他的話,轟地一聲,臉蛋馬上俏紅。「誰、誰愛你了,神經病!」
不可能是他,他可是她們謬家的死對頭呢,怎麼可能和她有那種像是感情很好的交談?不可能!
「可是,我愛你。」他苦笑,輕輕的喟歎被風吹散在空氣中。
「什麼?你在偷罵我嗎?」聽不見他的咕噥,她只能猜測。
「你說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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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海邊之行後又過了幾個星期,謬顏和傅蒼宇間的情況看似沒有進展,但卻又不盡然。
現在的她,雖然看到傅蒼宇仍是會像刺蟵一樣與他吵架,但不再有敵意,所以看起來,不過就是情侶之間增加情趣的小吵而已,只不過,他們還不是情侶。
這天深夜,傅蒼宇因為口渴下樓倒水喝,不意瞥見一個睡倒在沙發上的小女人,沙發前的電視還開著。
「真是的。」搖搖頭,他先將電視關掉,才走近她,輕拍她的臉。「謬顏,醒醒,要睡回房間去睡。」
正好眠的女人只是皺了皺眉,抬手拍向擾人的聲源,發現聲音戛然而止後,便滿意的繼續睡。
莫名其妙被賞了一記鍋貼的男人先是愣住,而後才無奈的泛起一抹縱容的笑。「等你恢復記憶,看我怎麼修理你。」
單手環住她肩膀,一手則穿過她膝蓋下方,一個提氣,他輕鬆將人抱起,上樓,回到她的房間。
輕輕將她放上床,蓋好被子,他就這麼站在床邊,著魔似的半晌也移不開腳步。
睡著時的她,一切都很正常,好像只要他吻她,她就會紅著臉回吻一樣,可是醒了以後,卻連擁抱都是種奢望。
現在的他相當能體會她到美國找他,卻不斷被排拒在外的挫折感了,這難道就是上天懲罰他當時心狠的方式嗎?
如果這樣,他也願意接受,只是……可以偷要一個小小的鼓勵嗎?
俯下身,他緩緩湊近她的唇,然後極輕極輕地印上自己的吻。
久違的美妙滋味讓他意亂情迷的忘了這是個偷來的吻,越吻越投入,最後情不自禁的以舌撬開她的齒,勾戲著她的舌。
「唔……」陌生的氣味擾得謬顏幽幽轉醒,只是一睜眼,發現上方竟是一張熟悉的臉,嚇得馬上推開他。
「啊!變態!」氣憤的抹著嘴,她不明白為什麼口裡的味道讓她一點也不陌生,但被強吻的羞憤讓她無暇思考。
傅蒼宇連忙退開,「對不起。」
「色狼!你終於露出本性了!我要報警!」她拿到東西就往他身上丟,大叫著跑出房門,在轉角處遇見開門查看的雷力也不管,只是把他推開,繼續往樓下衝。
「謬顏,等等!」傅蒼宇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下樓,搶過她手上的電話,急切的說,「對不起,我可以解釋……」
「誰要聽你解釋,你這個色情狂!不讓我報警可以,我要回家!」
「這裡就是你家。」
「我要找我姊姊,你走開!」
「我不會讓你走,絕不!」聽見她仍是下意識的想尋求謬明媛的庇護,他沉下聲低吼。
他只是想要一個支持下去的動力,這樣,也是奢求嗎……
謬顏也不甘勢弱的吼回去,「為什麼不讓我走?!你這個大壞蛋!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