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了。」
他沒細聽她說什麼,望著牆壁上的時鐘,已經凌晨兩點,「你不是討厭熬夜,為什麼這個時間還坐在這裡?」他扯開襯衫的扣子,吐著酒氣的唇慢慢接近她耳邊,「如果不想睡,去幫我放洗澡水,我們洗鴛鴦浴如何?」
他露出壞壞的笑容,因為喝了酒,更多了點邪惡。
溫嘉馨微微退後,試圖躲過他身上襲來的陣陣酒氣。他的身上還殘留著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她不想聞,她不想承認這是他今天「缺席」的原因。
她轉身走向浴室,靜靜的幫他放洗澡水。
半醉的季捷,還沒察覺她的異樣,慢慢脫掉身上的襯衫長褲,當他來到浴室時,洗澡水已經放了半缸。
他一把將她環進懷中,嘴唇肆無忌憚的吻著她誘人的小嘴,「親愛的,我整晚都在想你……」說著,他伸手要去扯她身上的衣服,卻被溫嘉馨制止。
「水放好了。你洗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慾火高漲的熱情被打斷,季捷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一把扯住要走的她,不解的望著她。「你在生氣?
她輕輕扯了扯唇辦,「沒有。」
「是因為我的晚歸?還是因為我爽約今晚沒陪你去看醫生?」
「你多心了。」她不想再和他爭辯,轉身走向臥室,上床將身子埋進被子裡,順手將床頭的壁燈關掉,室內變成一片黑暗。只有浴室的燈光透了出來。
季捷沉默一會兒,轉身走到床頭,並將壁燈重新打開,突來的光亮,叫她下意識的拉緊被子。
「我累了,想睡。」被子底下,傳來她悶悶的聲音:「我只是和朋友出去喝了幾杯。」他垂頭望著被子底下的人,有些無奈,「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要表現一副怨婦的樣子。」
「你多心了。」這次她有點哽咽了。
「嘉馨,你不想和我隨便談點什麼嗎?或許……我們之間還需要溝通。」
安靜了一陣,被底傳來聲音,「你想跟我談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跟我說不上話,現在我也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說得冷淡,他有點動了怒,「難道兩個人戀愛了,彼此就不能擁有私人空間了?」
他的話,更令她受傷了,他是在向她宣告,她的存在,已經影響了他的生活方式,她,是多餘的?
吸了一口氣,她緩緩說:「我沒有干涉你有自己的空間、自己的品味、自己想過的生活,但你有想過什麼才是我想要的嗎?」
「我管你是因為對你好。」
「如果真的對我好就該關心我,今天——」
她未完的話,再次讓他打斷,「又是今天?沒陪你去醫院很嚴重嗎?你生了什麼病了嗎?你要因為一件事否決我對你的愛嗎?」
季捷句句質問,都沒有得到回應,室內靜默無語,只能聽到浴室的水聲繼續流淌,掛鐘傳來刺耳的滴答聲。
「對,又是今天,我永遠忘不了今天我失去了什麼、你沒陪我去醫院,不嚴重。因為我沒有生病,我只是掉了心頭的一塊肉,傷口到現在都會痛,我不會否決你對我的愛。但我懷疑自己能否繼續愛你……」
被子裡細碎的聲音,被子外的人聽不清楚,「嘉馨……」
「對不起。溝通之後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今天的情緒不太好,你多擔待,你去洗澡吧,我真的想睡了,晚安。」聽起來像是沒事了,但他總覺得這話裡的疏離感很重,像是她失去了什麼,而他也將失去什麼……
被子裡沒有聲音了,被子外也安靜了。
或許兩人都需要冷靜一下,他轉身走向浴室。泡在浴缸裡的他清醒了點,見她那樣,他的心、也撕裂般難受。
有時他寧願她可以像其他女人那樣,任性刁蠻的跟他大吼大叫,可她卻總是在這種時候展現出她的溫順和內斂。
越是這樣越代表她把心埋得更深了,或許,他應該道歉的。
季捷一夜輾轉難眠,直到凌晨五點才漸漸入睡,當他醒來寸,看到床邊已經沒有她的身影。
室內靜得可怕,他馬上清醒了。嘉馨去了哪裡?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或許她怕吵醒他,已經一個人去公司上班。
他揉捏著太陽穴,洗漱之後,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公司。可是卻沒有在她該出現的地方發現她的身影。
第九章
有生以來,季捷第一次這麼嘔氣。
那女人是故意讓他難受的吧,僅僅因為他昨天和朋友喝酒沒有陪她,就做出離家出走這種幼稚的行為。
來到公司詢問下屬,都說今天沒看到總裁秘書來上班,打電話給她,她關機,而她小妹的手機則是打得通,卻無人接。
迫於無奈,他打電話到溫嘉柔的蛋糕店,不過接電話的是溫小凱。
「這裡是柔柔蛋糕店,請問您找哪位?」
「你阿姨呢?她今天有沒有去店裡?」季捷鬆了鬆領帶,心裡想著等會兒揪出那女人,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叫她知道讓他這麼擔心是不對的。
「請問你哪裡找?」
「小凱,我是季叔叔,你記得我吧。」
「喔——我知道了,我阿姨現在不想見你,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彼端傳來溫小凱小大人般的回答。
季捷一怔,「你說她不想見我?你叫她聽電話,我當面跟她說。」
有必要跟他嘔氣到不想見他嗎?還是想用這招要他道歉?
「不行,我小阿姨說如果你有事可以留言給我,我會轉告她。」
季捷才剛要開口就先聽到溫嘉柔的聲音——「小凱你在跟誰說話?客人嗎?跟客人說,我們今天下午不做生意,不用預約了,我已經將湯煲好了,一會兒你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看你阿姨。」誰住院了?他不禁眉頭微擰,心底隱隱覺得一絲不妙。
「媽咪你小聲點啦,要是讓那個人知道阿姨住院了,阿姨會宰了你。」雖然小鬼努力捂著語筒,但彼端母子兩人的談話聲還是驚動了季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