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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於月很不以為然,「父死子繼的話題、他以為記者會拿多少錢買這樣在企業界中公開的事?」

  「老闆,對方開出的價格數字不小,只怕不只是這件事。」秘書不敢掉以輕心的道。

  「他要多少?」

  「三億。」

  於月沉默了一下,長指在桌上打著節拍,過了好一會兒,他吩咐道:「安排一下時間見他,我有興趣知道,什麼的數據可以賣到這樣的價格。」

  一個消息可以讓叔叔獅子大開口,這個消息的殺傷力只怕很驚人。

  如果他只有一個人,是可以不理會他的威脅,可現在還有馮御春,他得把她納入他的羽翼下,好好保護著。

  「是,我會盡快安排。」

  坐在畫室裡,馮御春把一張泛黃的黑白照放在一邊,相片中的年輕男子帥氣軒昂,一身的西裝,油亮的西裝頭。

  她拿起相片,仔仔細細的端詳。「老頑童,你年輕時真是長得不賴!怪不得有女人會為你神魂顛倒,在那樣保守的年代有勇氣未婚懷孕,甚至……犧牲生命也要為你把孩子生下來……」將相片放下,她拿起炭筆修起細部。

  「那個笨女人一直到死還捏著你的相片,想必真的是愛瘋了你。把你畫在她旁邊,也算是替她圓了夢,了了她生前來不及完成的夢。」一面修著畫,一面像是說給畫裡的人聽。「隔不久就是笨女人的忌日了,我要去看她,順道把這畫燒給她,你沒有意見吧?嘖,有意見也沒用,你啊你,欠人家太多了!」

  這幅素描畫裡是一對新人,新娘的婚紗她還費了一些工夫,找到二十幾年前最流行的婚紗款式,新郎和新娘胸前各別了一朵很「聳」的大胸花。

  修得差不多了,她起身退了一步打量著。

  看著這世上和她關係最密切的兩個人……馮御春的心情沉了下來,不由得紅了眼眶。

  敲門聲響起,她沒有回過頭還是盯著畫,身後半敞的門邊傳來蘇媽的聲音--

  「馮小姐,時間到了,我要回家了。」她每天早上六點半來準備早餐,晚餐六點準備好就可以離去。

  這份工作工時看似很長,卻還算輕鬆,除了煮三餐外,就是做些簡單的家事,還有專職打掃的傭人一個星期會來打掃兩次,主人待人不錯,而且薪水優渥。

  蘇媽好奇的多望幾眼。馮小姐那幅畫中的女人好像在哪兒看過……這才想起之前曾看過她那幅畫了〔一半」的圖,那時她還問她,為什麼左邊空出了一大半的位置,不過馮小姐也沒回答就是了。

  原來,她是要畫另一個人。

  畫中的女人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啊,是多披了婚紗,不過,新娘身邊那個男的是誰?並不是於月先生耶!

  嗯?馮小姐穿新娘服,新郎卻不是于先生,他們不是一對嗎?

  兩人從搬來後,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就看在眼裡,一開始簡直是比較像仇人,彼此過招看得她這幫傭的歐巴桑跟花撩亂。可沒多久後兩人似乎休戰了?和平共處了一段時日?而在馮小姐得了一場重鳳冒後,戲劇性的交往了,兩人間的氣氛也變得不太一樣。

  原以為像于先生那種冷冷的男人,當他的女友只怕不好過,誰知他是標準的外冷內熱,對馮小姐可真是好。

  比如說他知道馮小姐常常一工作就忘了吃東西,他會要人幫她準備好小點心,就算她不吃正餐,也隨時有東西可以吃。

  知道馮小姐喝咖啡喝得凶,要人把咖啡和牛奶的比例做調整,把卡布偷政成拿鐵。

  知道馮小姐個性倔強好強,他總是低調的不讓她發現他的關心……

  所以,現下看到馮御春的畫,蘇媽實在有些掙扎。她真的很想告訴馮小姐,人啊,要惜福,不惜福的話,福氣會跑掉的!

  可這話她實在沒立場說,想了想,她還是帶上門離開了。

  馮御春沒留意到欲言又止的蘇媽、她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心思始終在手上的畫作上。大致把圖修了修,之後她拿出一張顯然已經完成的八開尺寸的水彩畫。這幅畫她花了近兩個星期完成的。

  畫中的背景大房子一看就知道是這楝碧海晴天,圖中有一男一女在前頭的大草坪上野餐,由於是遠景,因此畫中人面目不清,可那對男女只要是識得於月和馮御春的人一看,就看得出來是在畫他們。

  這幅畫她打算送給於月當生日禮物,等會記得拿去被框。

  才這麼想,她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她接起,「於月先生,不要告訴我你突然改變主意要回來吃飯!」

  「不是,我還在公司忙,大概要十點以後才下班。」

  「知道了。」

  「妳晚上吃什麼?」

  「等一下要出門,然後去吃大餐。」逗他的,一個人去吃大餐多沒意思。

  「好啊,多吃一點,妳真的太瘦了,我抱著妳時感覺真像抱到一個紙片人。」他用肩膀夾著話筒講話,手上簽著秘書呈上的卷宗,全然沒發現自己的失言,而秘書則是力持鎮定的裝沒聽見。

  馮御春的臉紅了,悴了一口,「喂,你別亂講!我們根本沒有……沒有……什麼叫『 抱著我』 ?你的話會讓人誤會。」

  她和於月是交往一陣子了,可前陣子他因為公司的事忙得早出晚歸,她也因為AND和之優忙成千手觀音,好不容易她比較有閒了,於月還是忙,甚至成了空中飛人,飛來飛去的奔波在幾大洲間。

  兩個大忙人能偷個小閒窩在一塊,給彼此一個擁抱、親吻,聆聽對方的心跳都是一種幸福。有一回於月剛從美國回來,她也正好剛進門,近一個星期不見的兩人瞬間思念和渴求在胸口引爆,熱情的擁吻、愛撫,就在於月抱著她要上樓繼續時,一將她放到床上才發現--她睡著了。

  這件事到現在還常被於月拿來取笑。

  那種事……咳……不急,他們好像有默契,性愛該是很甜蜜很幸福的,是給予也是接受,應該發生在身心最沒壓力、最輕鬆的時候,而不是偷了個閒草草了事,要不就會像上次一樣,明明是勾人魂魄的愛撫,她卻感覺上像馬殺雞,馬著馬著就給他舒服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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