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龍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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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沒想到她竟有那麼大的勇氣能為鬼和星擋下那一槍,不曉得她哪來的力量和念頭。看來對她得重新評估了。

  ☆ ☆ ☆

  路綺以奇特的第六感摸索著路,搖搖晃晃的扶著牆壁走,其實該說是滑行,她沒力氣緹起腳跟往前跨步,只能拖著腳跟走。

  她的臉上、後腦以至於整個身體都被痛楚侵蝕,但她害怕一個人待在陌生的房間裡;睜著眼望天花板的動作已經持續一天了,而唯一能讓她不費力的事也只有這樣。

  沒人和她聊天說話,她就像個被世界遺棄、被上帝遺忘的女人,她渴望被關愛,所以費了好大的力氣和疼痛抗戰,然後下了床,慢慢踏出第一步走向房外。

  走到樓梯口,她已經虛脫地癱在地上,靠著扶手坐著,又不敢大口喘氣,怕頭又跟著痛,她怕死了那劇烈的疼痛,好似要撕裂般的痛楚……

  星剛從泳池裡起來,正想上樓換掉泳褲,穿上乾爽的衣服。他用力擦著濕漉漉的頭髮,恨不得讓水分從此與他隔絕。雖然毛巾遮住了視線,但他以為這樓梯熟得他閉眼都能順利爬上回房,因此也沒太注意。奈何老天好似故意要和他作對……

  「啊——」

  「媽的,搞什麼鬼!?」他拉下毛巾,露出一頭不羈的散亂金髮。接著目露凶光,望著腳底下那不該存在於這世界的「卑劣動物」。「你哪裡不好睡擋在這裡幹嘛?」

  「我……」路綺無辜地瞅視著眼前怒氣衝天的金髮男人。他們倆真的是情侶嗎?依她看來,較像已分手的情侶,因為他好像很討厭看到她,這已不知是他第幾次對著她發脾氣了。上次她吵了他的睡眠,那這次呢?

  「媽的,你再露出那種要哭的表情,我馬上把你抓起來痛揍一頓!」星兩手轉動毛巾兩頭,雙臂已經泛起青筋。

  路綺連忙胡亂抹去眼中的淚水,可憐兮兮地問:「你是星嗎?」

  「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嗎?我准許你叫我名字了嗎?」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毛巾已快被揪斷了。

  「可是……」若是情人,難道不能叫名字嗎?那該叫什麼?

  「還可是什麼!」他等著她回答。最好別激怒他,否則管她是否有傷,他會馬上丟她去餵鯊魚。來了,腦後的痛楚又傳來了,她最近每每會被這疼痛折磨,然後昏厥過去。「可是……」她的眼睛閉上,思緒漸漸飄浮,聚攏的眉心卻沒有舒緩的餘地。「身體好痛……」

  「你痛干我鳥事!」望著她好似睡著的臉,他氣急敗壞地狂吼:「喂,死女人!你敢給我睡在這裡……我……」他的臉已變成豬肝色。「壁——」他對著空曠的走廊大吼,隨便喊出個人名。

  隔了三秒,壁從房間裡衝出來。「你鬼叫什麼!?」害他以為死人了。壁慌忙之際,手中還拿著未看完的書。

  星見壁已站定在自己面前,馬上收起慌亂的神色,指著昏迷在樓梯口的路綺。

  「她昏倒了。」然後說完就想從他身旁越過去。

  壁閉上眼,反射性地拉住星的手臂。「等等,你給我說清楚,她為什麼會昏倒在這裡?」八成是被星揪出來的。

  「你問我,我問誰?」

  「是你喊我出來的,這裡又只有你和她,你覺得我該問誰?」

  「我怎麼知道!」該死,壁真是欠揍!

  壁轉身想回書房看完手中的書。「那你自己解決這麻煩。」

  「等等!」星拉住他的手。

  「等什麼?人是你帶回來的你就得負責,我不收爛攤子。」

  媽的,要他負責,除非地球倒轉!「什麼我得負責!?你知道她叫路綺,當然是你負責。」

  「那天井在說明她身份的時候,你也在場,你也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我知道的不會比你多,何況這女人是你扛回來的,關我什麼事!」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抱歉,我對卑劣動物一向沒興趣,所以我全沒聽進耳裡。」

  星根本在耍賴,嘴角刻意地扯高。

  「別忘了,她臉上的傷是誰造成的就由誰負責。」

  「我若不願意呢?」星繞過壁站在他身後。

  「你想和我耍賴!?」他很懷疑自傲的克制力會被星摧毀得半寸不留。

  「你是醫生,比較有醫德,我只是平民百姓,能破例扛這卑劣動物回來替她找醫生療傷,已經很仁至義盡了。」星的身體開始後退,然後一溜煙地消失。

  「該死!」那傢伙竟真的將她放在這兒不管!

  壁低咒了好幾聲,才將手中的書放向樓梯旁的小矮桌,然後伸手抱起路綺往臥房走。

  ☆ ☆ ☆

  室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有些不能適應地睜著眼睛望著眾人,然後才經由肩上的疼痛回想起昏迷前的事。

  「室,怎樣,傷口很痛嗎?」星關心的問。室是他唯一看得順眼的女人,也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而自從室替他擋下那槍後,星更關心她了。

  「室,你覺得怎樣?若很痛,我可以再替你打一針止痛劑。」壁坐上床沿,審視著室胸前的紗布,紅紅的血跡大片大片地染紅了白舊的紗布。「我幫你換一下紗布。」「我……」她還記得昏迷前籐堂高野蒼勁的狂吼,那眼神……好駭人!他們順利逃出來了嗎?「最後十二葵」也順利偷出來了嗎?「最後十……二葵……」

  星溫柔地扯開嘴角。「已經交給奎了。室,謝謝你!謝謝你替找和鬼擋了那槍,我們才能順利逃出來。」事實上,向女人道謝這種事,他還是破天荒頭一遭,不過肯定是最後一遭。

  室的臉色突然暗沉下來,平淡地看著眼前。「沒什麼。」

  傷口上的痂泛出濃濃的血水,黏附在紗布上。壁小心的將紗布取下,盡量不去扯動傷口,但仍然讓室痛得呻吟,眉頭緊皺、臉色發白,緊咬下唇忍著痛。

  星緊張地抱怨:「壁,你就不會小力點嗎?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虧你還是醫生,粗手粗腳的。」他不屑地以眼角睨視著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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