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錯愛之償還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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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忿忿不平,宇淵用力踢開門,他鐵青著臉,筆直走向她們。

  忽見到思念多日的男人,公主清醒幾分,二話不說奔向前,環住宇淵的腰,靠入他的胸膛裡面。

  「你終於來了,相公,我好想好想你。」公主連聲說。

  他抓住公主雙肩,將她往後推開,厲聲問:「就因為曲無容登堂入室,所以你非殺她不可!?」

  公主兩行清淚掛在頰邊,哭紅的雙眼仰望丈夫的臉,發傻。她怎聽不懂相公在說些什麼?她只想愛他啊,哪有殺誰啊!

  「相公說什麼啊,玉寧手無縛雞之力,殺得了誰?」她雙目茫然,不解。

  「曲無容,那個用自己的命換取你一命的女人。」他口氣冷冽,目光凌厲。

  「我沒殺她啊,相公從哪裡聽來的謠言,好可怕的指控。」公主退兩步,不解地望住宇淵,滿臉無辜。

  「藥方是誰更改的?」

  她退、他進,他無法想像,穎兒居然拿自己的命來救她。

  那時,穎兒已經知道自己被誣賴了,她知道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怎還能救她?

  「相公心情不好嗎?太荒謬了。」她猛搖頭,頻頻退後,宇淵的目光要殺人似地。來人啊,父皇、母后,相公要殺她……

  「我荒謬?全給我進來!」宇淵出聲,門外三個婢女魚貫進門。

  甫看見她們,桃紅便知東窗事發,她搶跪在前頭,抱住宇淵的腿,拚命磕頭,「駙馬,是桃紅做的。桃紅買通人放火、篡改藥方、設計陷害曲姑娘,這一切,公主全然不知情。」

  宇淵冷哼,抽回自己的腿,桃紅應聲摔倒,他跨向前,居高臨下。「我還會相信你的話?留著你的謊言去對皇上說吧!」

  下一刻,公主態度丕變,眼中茫然消失了,她換上一副強悍表情,扯住宇淵的袖子,怒聲道:「你不准動桃紅!她是我從宮裡帶來的人。」

  「我當然不會動她,我很清楚,她是宮中人。」他厲聲回答,急喘的胸口起伏不定。

  宮中人便可以為所欲為?之前他沒力氣同方嬤嬤、皇后計較,是因為他把所有的錯全計在自己頭上,現在一句宮裡人,豈能讓他放過桃紅?

  不!他不放。

  甩開袖子,他將公主甩倒在地,臨行前,宇淵回眸,冷酷的眼光不留半絲情分。

  「公主可知民間女子犯下七出之罪,男子便可以休妻?而公主犯下的罪不只一條,該怎麼辦,相信公主很清楚。」

  語畢,他離開衡怡閣,門被用力關上。

  砰地一聲巨響,公主震了一下。他說要休妻……他說七出之罪……他不要她了……

  不,她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怎能如一般民間女子被休棄?不可以,她是公主,一出世就注定的金枝玉葉……

  她被擊倒了,狼狽地癱坐在地上,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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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京城裡有個傳說,傳說靖遠侯不知撞了哪方邪神,諸事不順。

  可不是嗎?侯爺開的錢莊、米店、玉器、骨董鋪,百草堂連同幾十家客棧酒館,一家家不是關門大吉,便是盤讓他人。

  聽侯府下人說,住在府裡的神醫曲姑娘,被一場無名火給燒死,曲姑娘死不瞑目,魂魄夜夜在府裡四處遊蕩,好幾個婢女親眼見著了呢!

  還聽說玉寧公主撞了邪魅,居然發瘋,親手殺死才出世不久的女兒,瞧,多可怕啊!

  關心的街坊鄰居替侯爺求來護身符,就怕善心的侯爺也讓陰魂害了身,大夥兒都希望侯爺平安順利,避開這場禍事。

  這是傳說,事實的部分呢?

  事實是,鍾離宇淵不玩了,他不想當駙馬、不想為官、不想一生受制於「宮裡人」,於是他辭去官位,把事實經過,一件件上稟皇帝。

  從陷害神醫、火燒曲無容開始,到初生嬰孩身上的斑斑瘀傷,再到受虐的下人、陪著公主作惡的桃紅。

  事至此,即使是皇帝,也不敢偏袒女兒,畢竟人命,非同小可,更何況曲姑娘有恩於朝廷。

  但宇淵沒休妻,只將桃紅趕出侯府。因他有歉疚,是他把天真善良的公主變得工於心計,是他的冷落促成了公主的妒忌。

  經過三個月的精心調養,公主身子、神志都逐漸恢復,她又是賢淑貞靜、溫柔善解的玉寧公主。這段期間,宇淵以朋友的立場,專心陪伴,真誠關懷,他經常同她談天,盡全力彌補過往的錯誤。

  這日,一場彌天大雪落下,梅枝覆上層層雪白,銀白世界變得乾淨祥和,他們雙雙站在屋簷下,面對彼此,沒有怨懟憤慨,只有同情與理解。

  「你說,初見穎兒就是在這樣的天氣裡。」公主問。這段日子,她聽了太多穎兒的故事。

  「對,那場大雪下過好幾天,她穿著喪服跪在侯府門口,一塊牌子上寫了賣身葬父,可我相信,她想讓侯府臉上無光的居心比較大。」說著,他忍不住笑出聲。

  那表情,帶著幾分驕傲,那是他的穎兒,與眾不同的穎兒。

  「才十歲,她真的很勇敢。」

  「對,論勇敢,沒人比得過她。」他把對穎兒的感情對公主侃侃而談,這是他不曾做過的事。

  「每次聽你們被大伯父欺負,在竹林小屋時發生的事,我都覺得你們很幸福。」

  她也試著煮筍子湯,可是煮不出穎兒的好滋味,是人不同、心境不同,連同影響味覺?

  玉寧不知道,只是清楚明白了,自己永遠無法取代紀穎。

  「那時沒人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我們白日練劍,夜裡出府當俠客。」穎兒愛飛高,愛同他並肩,他們喜歡在無人的夜裡,對著月色暢談。

  「被父皇欣賞,對你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她突如其來問。

  「不知道,它讓我父親沉冤得雪,也讓我朝中風光多年。」

  「你並不稀罕朝中風光,不是?」公主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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