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有記憶開始,她就身處灰色地帶了,然後引領她的那個人去世,之後她有了「世界」的稱號,就這樣保持著荒蕪感地工作和生活。她總是在尋找著不知名的東西,用來填補心中的空虛。
灰色地帶的人都說她活得越來越沒有人氣,就算某天莫名消失了也不奇怪吧。
查蜜芽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還在排隊買冰淇淋的項奕北,他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真如外表那般爽朗樂觀嗎?
她確實從他身上真切的感受到溫暖的感覺,但大腦的小角落裡又提醒她似乎遺忘了什麼。
她對項奕北的關注似乎超過警戒線了……
「呀!快閃開!」
查蜜芽正看得人神,忽然有人驚叫了一聲,只見一輛機車橫衝直撞的駛過來,機車手戴著安全帽,因此看不見樣貌,但看起來並不像酒後駕駛。
路人紛紛閃開,她也很快地避到另一邊,可還沒等她多想,下一秒靠近身側的黑色轎車,明明往直向開,卻突然調轉方向衝著她駛來!
她站的地方可是人行道!
查蜜芽心神一凝,思維很快地運轉了起來。那輛黑色轎車衝著她來的意圖太明顯了,似乎剛剛的機車是刻意將她帶到特定的位置,然後襲擊。
動作敏捷的她抓住就近的欄杆,想借力翻過去,耳邊忽然傳來項奕北的聲音。
「蜜芽!」
查蜜芽下意識偏頭朝他的方向看過去,項奕北正拿著兩隻冰淇淋朝她跑過來,臉上滿是驚詫焦急的表情。
就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她的手打滑了,查蜜芽的眼兀自睜大。
難道她果真運動不足?雖然自己的身手確實算不上好,可是這種程度的失手,她一定會被組織的人笑死的。
糟糕……該不會,真的要被車撞了吧……
忽然她的胳膊被用力抓住,似乎有人給了她一股力量,她不假思索地立刻騰身越過欄杆,閃開了那輛黑色轎車。
闖進人行道的黑色轎車,在下一刻呼嘯而去。
查蜜芽回頭看向「救命恩人」——是一個身材很高挑的女子,合身的套裝讓她看起來相當於練,那一頭直順的黑髮也很引人注目。
「你剛剛在搞什麼?差點兒出事。」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墨鏡取下後,露出一張美麗的臉。
「霍清晰!」查蜜芽驚訝的盯著「救命恩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想到還能看見你驚訝的表情,我是來協助你的。」
「小白呢?」
「你的好朋友最近很忙,所以要我來協助你。」霍清晰解釋完,又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
「你也看見了,那輛車是衝著我撞過來的。」查蜜芽說得雲淡風輕。
「你明明可以避開。」
「啊……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查蜜芽移開視線,閃避著這個話題。
「蜜芽!」這時項奕北也趕了過來。
霍清晰忽然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剛剛好像是因為他忽然叫你,所以你才閃神的。」
查蜜芽眸光一閃,不置一語。
「你沒事吧?」項奕北緊張地查看她全身。
「沒事……快把手拿開!」冰淇淋融化了,流得他滿手都是,還差點弄到她身上。
「抱歉。」他快速地將冰淇淋扔掉,毫不掩飾自己的緊張擔憂。「嚇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要離開你身邊了。」
「我沒那麼嬌貴。」查蜜芽不冷不熱的應聲。
項奕北處理完冰淇淋,才發現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剛抬頭跟對方打照面,彼此同時都愣了愣。
「是你啊……」霍清晰看清他的樣子後也有點驚訝。
「你還記得我?好巧。」
查蜜芽狐疑地看了看兩人,問道:「你們認識嗎?」
「我在中心街參與了一場街頭表演,那時她也在,她擔任樂團的鼓手。」他笑著解釋。
「你的滑板技術也很不錯。」霍清晰由衷地說著。
「謝謝。」
查蜜芽聽了似乎有些感興趣,朝霍清晰投去詭異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輕聲道:「沒想到你還會敲那些破銅爛鐵。」
「你說話還是一樣有夠難聽的。」霍清晰不甚在意的聳聳肩。
「你們是朋友嗎?」項奕北打趣的看著兩人。「彼此都很瞭解對方的樣子。」
「是同事。」她撇了撇嘴,跟霍清晰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而對項奕北說道:「我們有些事要談,要先回去了。」
項奕北仔細的看了看她,專注得好像要將她看穿一樣,連霍清晰也投來了饒富興味的目光,查蜜芽回瞪過去。
「我還是有點擔心,蜜芽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
「那我先去公司找老王,滑板先放你那裡,晚一點我再過來拿,我們一起吃晚餐。」
臨走前他又轉向霍清晰愉悅的笑道:「那次表演真的很不錯,希望下次還能一起表演。」
「如果有機會的話。」
「那麼我先走了,再見。」
項奕北禮貌的打完招呼,很爽快地離開,可還是有人嫌他的周到很囉嗦。
「怎麼這麼麻煩?」查蜜芽嘀咕了一句,回頭看見霍清晰笑得莫名其妙。
「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比以前多了一點人氣。」
「難道我不是人嗎?」查蜜芽的神情微凝,示意她跟自己走。
兩個外表與個性完全不同的女性並肩走在大街上,雖然並沒有突兀的行徑,但不知為何兩人間詭異的氣氛,卻讓旁人不自覺地退避三舍。
「沒想到會讓你來,排名前十的人來協助我太大材小用了。」查蜜芽很坦白的說道。
「蘇寫白不也排名前十嗎?再說我剛好也有空。」霍清晰看了她一眼。「何況你如果不那麼懶,也不會掉到十名後。」
她跟查蜜芽不熟,卻也不陌生。沒深究過她的想法,卻大概摸得出她的性情。
「那麼希望這段時間合作愉快了。」查蜜芽直視著前方。「相關資料你看過了嗎?」
「大致瞭解。」
「之前我認為這個案子簡單,實際上的確也沒有很複雜,只是必要的證據我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