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裡已經有……」對方看了她一眼後,以為她坐錯了位置,好心提醒。
「我是查蜜芽。」
「咦?」對方發出驚訝的疑問聲,再次仔細的打量她,似乎還是不敢置信。
「灰色地帶的「世界」?」這個個子小小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還始終瞇著眼的女孩子,會是那個氣世界」?
「是的,我是受委託執行調查任務的查蜜芽。」她再次重申,輕淡的聲音中雖聽不出不悅,但眼睛卻瞇得更小了。
對方被嚇了一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原本以為灰色地帶的人都是一副三頭六臂、凶神惡煞的模樣,所以才會被她不符合想像中的樣子給嚇到。
「抱歉。」對方誠懇的道歉,她揮揮手,也沒打算浪費時間計較這種事。被這樣懷疑也不是頭一次,她的確是灰色地帶的人,就算看起來不像,她也沒有辦法。
只有接受委託才會執行任務的灰色地帶組織,委託的一方可指名執行任務者,也可交由組織的高層分派。
被指名的人可以選擇是否要接受委託,不過既然是組織,就有一定的規矩,只不過她所屬的組織規矩不太嚴就是了。
灰色地帶的人大多有一份很清閒的正職,這樣才有時間來執行擺第一位的「副業」,而在組織中排名前二十的人,皆有一個代表灰色地帶的稱號。
她的稱號是「世界」,正職為一「無業遊民」。
「那麼,這是一些基本的資料,詳細的內部機密要麻煩你調查,當然我們這邊也會盡力協助,不過希望你不要驚動任何人。」對方將一個文件夾交給她。
查蜜芽接過後,看也沒看一眼便收起來,沉吟片刻才道:「你們自己人調查起來不是更方便嗎?何況還有從屬關係。」
「因為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委託灰色地帶的。」
「派系之爭?還是說有內鬼?」她直言道,卻把對方嚇得冒冷汗,明顯可看出她是猜對了。
「總之,就拜託你了。」這個嬌小的女子,說話如此一針見血,明明沒有壓迫性的氣勢,卻讓人感覺冷颼颼的。
「只要查出是誰就行了?」
「沒錯。」
「酬勞方面……」
「請放心,會按照貴組織的規矩準時入帳。」
「好。」查蜜芽站起來,結束談話、準備離開。「我再給你消息,再見。」說完她便逕自離開。
「呼……」還坐著的人,在她離開後不禁鬆了一口氣;納悶自己方才為什麼會那麼緊張呢?
第二章
「奕北,快出來,你哥在找你。」
「好。」隨著應答聲,車底下滑出一個平躺在滾輪板上的人,穿著連身工裝,頭髮凌亂,兩隻滿是油污的手上還拿著工具。
「你這個樣子被老闆看到,免不了又要抱怨。」
「沒關係啦。」他爽快的笑,從車下爬出來後,將工具歸位,拍了拍衣服又提醒道:「差不多改裝完成了,不過我還沒有進行測試,你們先別動。」
「行了行了,知道你老是吹毛求疵。」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總經理找你找得不耐煩了。」
「他應該知道我在這裡。」項奕北又瞧了瞧車子,看樣子似乎不怎麼想離開。
「別看了。」老王連忙將他趕走。
「老王,你是想把我趕走後好試車吧。」他看了看老王有些心虛的表情,笑了笑道:「看你都開始摩拳擦掌了。」
「你也知道經你改裝過的車,總是讓人熱血沸騰。」再普通的車,只要經過項奕北改裝,性能幾乎可媲美世界名車。
「熱血沸騰是打算去撞車嗎?」項奕北攬著老王的肩膀。「這車還不能開。」
「是、是,二少爺吩咐的話我會記得,你還是趕緊上去吧。」
項奕北笑著揮手離開。
「難怪美國那邊老是來請人,要不是有老闆頂著,恐怕二少爺飛過去就回不來了,更別提還有國際賽車隊想要挖角。」老王摸著下巴喃喃自語。
這裡是「項氏」,全國最大的高檔車製造商,也是國內唯一銷售世界名車的代理商。
項奕北對於機械類的東西,有著天生的領悟力和無與倫比的才華,改裝技術高超。但他剛剛所改裝的組裝車只是為了滿足個人興趣,並不會大量製造生產。
改裝車輛只是他的副業,身為項家的二少爺,他的正業是「項氏」的高層管理人員。雖然他本人似乎更喜歡待在車廠中改裝車輛,對副業的熱愛大過於正業。
對此,項奕北的父親一「項氏」的大老闆經常抱怨連連。
項奕北搭乘員工電梯回頂樓時,進出的員工在看見他全身髒兮兮的模樣後,皆莞爾一笑。
「二少爺你又跑去玩副業啦?」
「難怪剛剛瞧見南少爺皺著眉、一張臉嚴肅得要死,原來又在到處找你了。」
「老闆一定也開始抱怨了。」
「二少爺你就乖一點嘛,別氣壞了爸爸、累壞了哥哥。」
顯然大家都跟這位年輕爽朗的二少爺混得很熟,尤其是看見他這身裝扮後,更有比他年長的員工揉起他的頭髮,把他當小弟弟般看待。
「我現在不就正拚命的往上面趕去了。」項奕北笑開,有張帥氣的臉就是佔優勢,即便全身髒兮兮的,大家還是喜歡往他身邊靠。
「快點唷,不然南少爺一生氣就要拿下面的人開刀了。」
「我知道了。」他暢快的笑著,電梯門剛打開便敏捷的跳出電梯,動作極快的一邊向員工們揮手,一邊朝自己的「專屬房間」跑去。
他一進門便緩下了動作,不疾不徐的脫掉工裝,緩緩走進浴室,十幾分鐘後,便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走出來,換上了乾淨的襯衫、長褲。
領帶、袖扣、皮帶都一一穿上,整裝完畢後,他才拿起大毛巾擦乾了自己的頭髮,隨意甩了甩頭,不用梳理的短髮便柔順的垂下來。
差不多了吧……將手工西裝外套穿上身,他打開門走了出去。他看起來仍舊是乾淨舒爽的陽光男子,似乎還多了一點不言而喻的沉穩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