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幹什麼?」
「我和小安要離開了。」翁慈珊宣佈,很高興他總算開口問了。
「離開?」奚仲宇很驚訝。
「沒錯,我們要走了。」她高傲的表示。
「去哪?」他耐心的問。小安就在他的懷中,他得按捺住脾氣。
「鄭太太家。」
「你和小安要去鄭太太家住?」
「對!我已經和鄭太太講好,她願意暫時收留我們,她兒子正好在當兵服役,家裡有個空房間,所以她歡迎我和小安去住。」翁慈珊清楚說明,表示自己是真的有地方可以去。
「原因呢?你為什麼突然想去鄭太太家住?」奚仲宇輕搖著小安,希望快點哄他入睡,不然他沒有辦法好好應付翁慈珊。
「因為我有羞恥心。」她故意說。
「羞恥心?」
「我不會死賴著你!」
「翁慈珊,你是在發什麼神經?」他壓低音量。「我最近是什麼時候和你扯過這些廢話?」
「你是沒有。」
「那你有病嗎?」他被她激得口沒遮攔。
「奚仲宇……」如果不是他抱著小安,翁慈珊絕對會撲上去痛打他一頓。他說她發神經又有病,就算他和那個周小姐真是天作之合,他也不必對她這麼的不客氣。
「去客廳等我。」奚仲宇不容她反對的決定。「我一哄小安睡就過去。」
「免了,我要收拾東西。」她不聽。
「翁慈珊,不要逼我,你最好照我的意思做!」
「不然呢?」她冷哼。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翁慈珊的雙眸和奚仲宇冰冷的雙眼對峙了好一會,終於,她氣沖沖的走出客房,看他待會打算怎麼辦!
半小時過後,確定小安已經熟睡,奚仲宇來到客廳,見翁慈珊還有心情看HBO,他馬上抓起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他的舉動立刻惹來她的抗議。
「你講不講人權啊?」
「你還有看電視的心情?」
「我心情好得很。」她倔強的回他。「你不也是嗎?我和小安就要離開了,你馬上可以過開心的日子,和你的真命天女一起攜手共創美好的人生。」
「真命天女?什麼真命天女?」奚仲宇一頭霧水。
「不要再裝了,大方承認,我還會欣賞你一點。」
「翁慈珊,說清楚!」他低吼,音量有稍稍控制,畢竟他不想吵醒小安。
「很清楚了啊!」
「什麼真命天女?」他再追問。
「問你自己啊!」
他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男人,即使在他心靈備受煎熬的日子裡。但翁慈珊真的有逼瘋聖人的本事。
兩個大步就走到她面前,他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拎起,又把她往牆壁上一推,然後沒有多想的欺身貼近她,用身體把她牢牢的釘在牆壁上。
「奚仲宇……」又怒又羞,她伸出雙手使勁想要推開他,但他比一堵牆遺要堅實,她雙手都要斷了,還是撼動不了他一分一毫。
「說清楚!」他命令。
「你還裝?」不再推他,她開始動手打他肩膀、胸口……他身上她任何可以打得到的地方。
「是誰和你說了什麼嗎?」
「對!」
「誰?」
「你自己心裡有數。」對方都說他們「很熟」了,他還想跟她裝蒜?
「翁慈珊,」他冷冷的告訴她。「如果不是考量到小安的感受,畢竟你是他在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我真的會掐死你!」
翁慈珊稍微冷靜下來,不再打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誤會他。
因為他看起來感覺很「冤枉」。
「說!」
「有個周小姐來找過我。」翁慈珊老實招了。「我認為她說的話很對,所以我決定和小安離開,成全你們。」
「周彤?」
「就是她!」翁慈珊言不由衷。「你和她很合適,而且看得出來她對你的將來和人生都很有助益,所以……」
「她都和你說了什麼?」奚仲宇快瘋了,他對周彤的無所不用至極已經感到很厭煩了。
「她說你們「很熟」,是天作之合。」
「她隨便說說你就信?」
「她還會提供我任何協助,只要我離開你。」翁慈珊實話實說,沒有揚風點火。
「你答應?」
「我沒有!但奚仲宇,我的臉皮無法跟牆壁比,一個自稱跟你關係非比尋常的女人來要求我離開你家,」翁慈珊口氣和緩了些。「我本來就不該賴著你,只是顧忌到小安……我早該靠我自己了。」
奚仲宇看著她,突然之間氣也消了大半。
「請你……離開我的身上好嗎?」既然他不再那麼想要殺了她,她開口請求。
「翁慈珊,你真的這麼遲鈍?」他一聲長歎。
因為母親,讓他一直不想跨出那一步,心想維持原狀就好。但若再暖昧不明、再不把心意告訴她,他怕有一天她會永遠的離開他。
「我哪會遲鈍!」她不悅反駁。
「這幾個月下來,難道你沒有一點瞭解我?」他的臉就在她面前,鼻子快要碰到她。「你真的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
「什麼信心?」她不解的眨著眼。
奚仲宇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要狠狠的吻上她,可萬一這一吻無法收拾,他又還沒確定她的心意,天曉得事後後悔的是他還是她,所以他踩了煞車。
「你的智商真的這麼低?」他遺憾自己怎麼會愛上一個這麼笨的女生。
「奚仲宇……」她又想打他了。
「如果我不要你和小安留下來,你以為你們倆留得下來嗎?」他冷冷訓她。
「但我們約定了一年——」
「如果我不想你們在這裡,你們連一秒鐘也別想待!」
「你的同情心……」她偷偷瞄他。
「我沒有同情心!」他把頭轉開。
「愛心?」
「沒有!」
這一刻,翁慈珊心中充斥著甜蜜、幸福的感覺。不管那個周小姐是怎麼說的,奚仲宇跟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難道……她和小安在他心中真的有一席之地?
奚仲宇這會像是被子彈打到一般的從她身體彈開。不管是他或她,一定要有一個人走開,不然後果無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