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嗎?」謝晏茵一見他坐進車,就忍不住開口,她獨坐在車內好久。還打了好幾次的呵欠。
「再等一下,戲要上演了。」
果然,PUB門口,辣妹摟著樂不可支的翟祥仁走出來,隨即招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你要我來看這個?」她覺得很無聊,什麼感覺也沒有。
「那女人的住處離這裡很近,重頭戲還沒上演。」
她一愣,「你認識她?」
「是我安排的。」他坦白回答。他不光明磊落,這點他不否認,對別人來說。甚至會覺得他陰險,可無所謂,只要達成目的,手段他壓根就不在意。「安排歸安排,如果他還把持得住,就通過考驗了。但菜鳥容易淪陷、受誘惑。」他再指著自己,「像我這種就是百毒不侵,該玩的都玩過,該看的也都看過了。」
貶別人時還不忘褒自己,她真佩服。
不一會兒,藍雍堯的手機響了,他只接聽,話筒裡則傳來一個女人的嬌笑聲,「別急嘛,哎呀,還以為你是根木頭呢,怎麼這麼猴急呢?」
謝晏茵臉色丕變,藍雍堯則將手機的聲音調得更大。
「天啊,天啊!哦——」翟祥仁發出來的歎息讓藍雍堯的眉頭都皺了,他也注意到謝晏茵的臉色變得更蒼白。
「喔……嗯……」
吟吟哦哦的男女發浪聲不停從手機另一端傳來,最後謝晏茵聽不下去的拿走手機,直接按掉通話鈕。
凝滯的低氣壓籠罩。一直到藍雍堯開口。「這種男人你還要?」
她口氣僵硬的反駁,「男人到嘴的肉怎麼可能不吃?你不吃?!這是引誘犯罪!」
他眉頭一擰,「你怎麼執迷不悟,這個男人不適合你!」
「我覺得適合就好。」她口是心非的回答。他這麼不遺餘力的證明她要嫁的人在各方面都差到不行,就某方面來說,不也在羞辱她?
「他看起來就一副外強中乾樣,可以想見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會只剩那張嘴而已。」
氣她的不為所動,被嫉妒之火燒得發痛的藍雍堯,惡毒的做起人身攻擊。
為他的不厚道氣白了臉,她冷聲說:「我不想談這個,何況,我對性也不像某人那樣的飢渴!」
在這時候還能諷刺他!「一個幸福的婚姻是包含性跟愛,而且兩者得兼俱。」
「那你的幸福又是什麼?」她再次嘲弄,「即便沒有婚姻,只論性跟愛,你愛那些女人?」
他討厭她這部分的反擊能力!「男人的腦子裡,性跟愛分得很清楚,我只能說性愛合一時最讓人銷魂。」
言下之意,他嘗過了,也難怪,亂槍打鳥總能打中幾隻嘛,何況他的女人還好幾卡車呢!她又氣又心痛。「我不想談了!」
「我要談,你才二十六歲,難道已經做好守活寡的準備了?」
「那也是我的事!還有,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很快的開車門下車,她獨自走入夜風裡。
事實上,她跟翟祥仁相親後也約會過幾次,知道他檢樸實在、中規中矩,但藍雍堯顯然把他的另一面引出來給她看。
所以她會再慎重的考慮婚事,但不會讓藍雍堯知道,那只會讓他更自傲!
繃著一張俊臉,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女人,藍雍堯想追上她,又怕逼急了會得到反效果,他只能低咒一聲,不甘的開著車默默跟隨她,直到見她安然回到家,才轉向自己住的方向,疾駛而去。
*** *** ***
謝晏茵很慶幸接下來是週末假期,她不必再面對藍雍堯那張臉,當然,他的奪命連環叩並未消失。
還好,老天爺對她不錯,她惟一的知交好友回國了,兩人相約見面。
夏天的夜空總是特別澄淨,即使是在台北熱鬧的東區街頭,一仰頭,幾乎無雲的夜空也可見一輪明月高高掛,點綴著幾顆燦星。
位於一拐彎處的連鎖咖啡店裡,她跟多年好友方慧君面對面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店外川流不息的壓馬路人潮。
「你看藍雍堯是不是有問題?」
她已經將上司這些日子的不尋常舉止跟好友說了,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看法,因為她跟他也熟,三人都曾是同班同學,不過,對生娃娃及被偷吻的事,她一概不提。
「不會啊,我覺得有問題的人是你。」方慧君有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皮膚白皙,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
「我有問題?」, 她用力的點頭,「我一直以為在你身上會上演麻雀變鳳凰的浪漫愛情故事。」畢竟她就長得很夢幻嘛!
「那種事只會在童話裡發生。」她可是個很實在的人。
「胡說,你就是那種天時、地利、人和的灰姑娘,可以讓你口中的世紀大魔王、我口中的白馬王子救贖的小公主。」看到好友受不了的仰頭翻白眼,她終於笑出來。
晏茵的外表太柔弱,應該是嬌嬌柔柔的女生,可偏偏卻很有個性,像現在,她對她的話就很不以為然,還瞪著她看。
「少用你那一雙讓我嫉妒到不行的璀亮明眸來瞪我,雖然我懷疑它們中看不中用。」
「慧君!」
「真的嘛,一個絕世美男子耶!藍雍堯聰明、家世好,是俗稱的『三高男』,你在他身邊那麼久,真的不知道他有多優秀?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她嘰哩呱啦的說起藍雍堯的好話。
那是她不知道他從小到大是怎麼欺負她的!謝晏茵沒好氣的搖搖頭。即使她愚蠢的對他有了情愫,但她不是被虐待狂,當他的老婆要被他欺負一生嗎?
何況,那個男人光有一個女人是滿足不了的,她可沒興趣賣醋罈子的生意。
不過,依好友對他的激賞程度,她更不敢說生娃娃的事,免得她拉自己去買性感內衣,再把她丟到床上喂色狼。
思緒翻湧時,方慧君突然神秘兮兮的以手肘抵著下顎看她,「你有事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