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忘憂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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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真的,他很滿足。他只想在她需要他時,真心呵護她、為她付出,不管將來清醒之後的她,今日情誼能留下幾分,他都無怨無悔。

  沐浴過後,他拆下額上又讓她玩水玩到濕透的布條,審視傷口的復原情形。

  「頭還疼嗎?其它地方呢?有沒有不舒服?」他記得滾下山坡時,她身上有幾處無可避免的撞傷,他怕丫鬟們上藥時粗心大意,沒留意到。

  「有。」逮到機會,又開始撒嬌兼吐苦水。「這裡痛痛,還有這裡,你看──」她指了指肩膀,又指向心口,接著,真的就動手脫起衣來。

  「你幹什麼!」唐逸農大驚失色,連忙制止她。

  那兜衣已若隱若現了。

  「給你看呀。」她回得理所當然。

  「不可以!」他開始覺得頭好痛!

  萬一她以後逢人便袒胸露臂,那……

  「聽我說,嫣兒。女孩兒家的身子是不能隨便讓人看的……」

  「只讓你看,也不行嗎?」她又有問題了。

  「不行。」就是給他看才危險!

  「別人不能看,你也不能看,那到底誰才能看?」小小的臉蛋滿是疑惑。

  「你未來的夫婿。」

  「那你當我的「夫婿」,不就可以看了嗎?」雖然不太明白夫婿是什麼東西,但是如果這樣就可以讓他抱她、看她,那她就要。

  「不可能的。」他苦笑。

  當她清醒之後,他可以肯定她會為了這句蠢話而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頭。

  「又不可以!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好多「不可啾!」小嫣兒不爽了。

  「別不開心,我是為你好。」他拍拍她不悅的臉蛋。

  是嗎?她聽得一知半解。

  「那,不可以看,揉揉總可以吧?」沒等他回應,她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

  探去,表示她真的痛痛,要他疼她。

  「嫣──」他傻住了。

  掌下所感受到的柔軟觸感,令他霎時脹紅了俊容。

  「嫣兒!」他嘶啞地低喊,想抽回手,可她堅決握祝

  上蒼啊!他期許自己的定力能再多些,可……眼前是他愛了將近一輩子的女孩呀!他止不住心旌震盪,心湖激起波濤萬頃,再無法抑制地猛然將她樓進懷中,綿密的吻烙下──語嫣兩眼瞪得大大的,直直瞅住的俊俏臉孔,他的眉毛比她還粗,可是很好看,還有眼睛──他為什麼要閉著?他想睡覺覺了嗎?可是不對呀,他一直在吃她的嘴嘴耶!好奇怪,他是不是肚子餓?

  也不對,她又不是食物,吃不得的。

  與他廝磨的朱唇始終沒有反應,他稍稍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孟浪與冒犯,懊悔地正欲退開,這才發現……她褸著他,她的手居然也摟著他!

  「好吃嗎?」她突然冒出這一句。

  「什……什麼?」思緒一下子接不上來。

  「我的嘴嘴,好吃嗎?」簡直美味可口……不對!這什麼對白?

  「嫣兒,你懂……這其中的涵義嗎?」

  「涵義?」一雙大眼如迷路的小貓。

  「你不是餓餓嗎?」餓?是啊,他是「餓」,但,絕對不是她想的那一種「餓」!

  他幾乎是帶點啼笑皆非地道:「那你願意讓我吻……呃,「吃」你嗎?」他配合著她的用詞問道。

  「好啊,你想吃就吃。」反正又不會痛,而且他的嘴暖暖的,還有點……麻麻的,她好喜歡。

  呵,說得可大方了。

  澄亮的大眼睛就像初生的嬰兒般,乾淨得不染一絲雜質,唐逸農卻又不由得興起陣陣罪惡感,嫣兒什麼都不懂,而他卻……

  該死!這讓他覺得自己在摧殘無知的她,卑劣透了!

  他皺著眉,深感自厭。

  「你──」一開口,卻不知道怎麼喊他。

  本能地,腦中竄起唯一知悉的名字,便極自然地叫:「幽哥。」唐逸農神色一變。

  「你喊誰?」他突然驚覺,這幾天,她從來沒有喊過他的名字……

  「你呀!」臉一沉,他抿緊唇,不發一言地退開床邊。

  可笑!唐逸農,你看清了嗎?這就是實情──她魂牽夢縈,念念不忘的人,依然是大哥!

  原來這幾日,他一直在當替身,一個最可悲的替身!她需要的不是他,而是深烙在她心中的那個名字。

  是啊,這個名字對她而言是耶麼重要,她就是忘了-切也下會忘記她的幽哥,這他不是早知道的嗎?如今又何須太過意外?

  不該有遐想的,在她心中,他什麼都不是,而他居然以為……以為如何?等了多年,他們之間終會有一絲曙光嗎?

  他錯了,大哥也錯了,他們都錯得好離譜!語嫣並不快樂,她根本沒有忘記大哥,她只是想藉由這種方式自我沉淪,自我放逐,他居然到現在才領悟。

  傻呀,唐逸農:人家只是把你當成了她心中的那個影子,她要的,一直都不是你!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得死心,一再任她把心傷透!

  應該放聲大哭的,對不對?要不,就大笑一場吧!但是為什麼,他笑不出聲,也哭不出來……

  「桑語嫣,你把我當成了什麼?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覺,我也會痛呀!看清楚,我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慰藉,我拒絕被利用!」一鼓作氣地吼完,他帶著負傷的心奪門而出。

  空留怔愣茫然的語嫣,面對一室岑寂。

  第3章

  一整天,他茫茫然地在外頭遊蕩,直到身心俱疲,再也沒有多餘的力量思考,他才回轉家門。

  月華已上,濃重的霜露,卻無法讓他感覺到一絲寒意。

  因為,心早已寒透。

  當他活該吧!誰教他要癡癡愛著一個早已心有所屬的女人呢?遍體鱗傷也是他自找的。

  這麼多年來,這滋味他早已嘗盡,無數次在暗地裡為她黯然神傷,然而痛過之後,他仍是執迷不悔。

  拖著疲 憊的身心推開房門,一踏入房中,他立刻靈敏地察覺到不對勁,儘管是在黑暗之中,他仍能感受到房中另有人在。

  「誰?」他本能地喊道。

  低低軟軟的聲音由角落傳來:「你──回來了嗎?」唐逸農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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