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齒咬著下唇,她暗暗深呼吸,想要壓下心中那忽然冒出來的恐懼,卻發現那份恐懼好大好大,大得讓她根本無法壓抑。
「別這樣咬著自己。」粗糙的拇指輕輕的來到顫抖的粉唇上,相較於她的驚慌失措,被人擔心著的黑展凜反而像是沒事的人一樣。
他原本就身強體健,非但體力過人,就連忍痛力也是超強,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看見她如此為自己擔憂,他卻一點也不想告訴她這件事實。
吃醋的她,可愛得讓人想將她一口吃下;為他擔憂的她,性感得讓人好想將她擁入懷裡。
黑眸黯黝,拇指眷戀不已的在那粉紅色的唇辦上徘徊,在那水眸擔憂的注視下,他清晰聽見理智崩塌的聲音。
「你還有心情管我!」她還是大吼,眼見鮮血似乎終於止住,立刻挾起幾球棉花,並迅速旋開優碘,將藥液俐落倒在棉花球上後,她開始細心搽藥。
雖然雙手還是有些顫抖,可心中的擔憂更大,屏著呼吸,她將染血的紗布丟到腳邊,並替搽過藥的傷口換上乾淨的紗布,接著俐落的攤開繃帶,將他的傷口重新包紮好。
所有的動作雖談不上一氣呵成,但也迅速,不到兩分鐘,血淋淋的傷口終於處理完畢,到此,一顆懸宕的心才放了下來。
只是當她的視線不經意落到腳邊那染血的紗布時,不小心遺忘的怒火,瞬間又狂燃了起來。
試問,世上有哪種人會這樣虐待自己的傷口?他到底是哪條筋不對勁,才會當著她的面做出……
想起他剛剛瘋狂的行為,白茉葵張嘴就想再罵他個幾句,沒料到,他卻忽然往前傾倒,端正的俊臉不偏不倚的就這麼「埋進」了她的雙峰間。
「啊!」她下意識的低喊了一聲,身體瞬間「噹」在原地。
「我的頭……」悶悶的聲音,自她的雙峰間傳出,隨著他開口說話,一股熾熱的濕氣瞬間透過上衣,噴拂到她柔軟的酥胸。
完全出自本能的,她敏感的顫抖起來,卻也因此如夢初醒。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小臉辣紅一片,她伸出左手,羞赧的就想將那顆放肆的頭顱推離自己,可偏偏他卻又突然出聲,虛弱的聲音聽起來蘊藏著強烈的痛苦,害得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我的頭很暈。」彷彿真的很難受,他輕輕的在她的胸前開始擺動頭顱。
俊挺的鼻,因這份擺動開始隔著布料擠弄她的柔軟,剎那,她傻了、急了、紅了!
乍起的滔天熱火瞬間烤熟了她的身體,排山倒海的羞怯在她體內潰堤氾濫,她一邊尖叫,一邊迅速的將那顆「放火」的頭顱往前推,但這一推,可不得了了。
太過焦急的結果就是,她完全忘了他是傷患,也完全沒注意到他的手正環在她的腰背上,結果他才一倒,她也跟著陪葬——呃,陪倒。
能夠「擺平」他,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很不幸的,眼前她卻得面臨了一個非常大、非常大的問題,那就是——
這一次,換她的雙峰往前壓到他的臉上!
「對、對不……我……我不是……我……」小嘴張張合合,卻怎樣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瞪著眼前純白色的床單,她卻似乎看到有許多彩色的花火在眼前爆炸。
剎那間,大腦再也無法思考,心臟就要蹦出胸口,心慌意亂之間,她本能撐起雙手,就想逃離眼前這荒謬的情況,可腰背上卻忽然多了一股專制的力道,將她禁錮在他的上方,甚至,那股力道還緩緩的將她往下拉……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
腦海裡才閃過這念頭,下一秒,她的臉就被大掌壓制在一張俊美的臉上,而她的唇,也被精準的貼在一張辣燙燙的薄唇上。
瞬間,她多想放聲尖叫,可唇一開,某條邪惡的小蛇卻乘機鑽入她的嘴裡,並迅速的翻滾!
水眸再度瞠大,並且是一次瞠到極限,瞪著那近在咫尺的俊臉,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他不是頭在暈嗎?他不是在流血嗎?他不是在難受嗎?
他怎麼可能會吻她?!
「我愛你……」似乎是嫌她還不夠驚愕,他竟一邊吻著她的唇,一邊用溫柔到可以將人溺斃的語氣,說出了某一句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什麼?」水眸瞠到不能再大。
天啊!她聽到了什麼?她聽到了什麼啊!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他重複,接著不給她回應的空間,再度貪婪的吻上她的唇辦。
他的吻又深又熱烈,不需幾秒,便將她吻得神魂顛倒、渾身著火,再也無法思考。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迷離之中,她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好熱好熱,唇上的溫度也好熱好熱,意亂情迷間,彷彿又墜入了那一夜的那一場夢——
夢中的男人也是這樣熱烈的撫摸著她,同樣也是這樣在她的耳邊,不斷的用低啞性感的聲音撩撥著她,那充滿愛戀和勾引的語調,每聽一次,她的身體就顫抖一次。
可是他是黑展凜啊,是她的老闆啊,怎麼可能會是夢中的男人?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一定是的……
「我愛你……」耳邊,又傳來那溫柔醉人的愛語,她不禁顫顫的睜開眼,下意識的想弄清楚那讓她如此迷醉的男人究竟是誰,卻發現,在她眼前的,始終是黑展凜。
「我一定是在作夢……」小嘴吐出夢囈似的聲音,為了眼前熟悉的輪廓,也為了體內那愉悅的快感。
前一會兒,他還躺在她身下,可這一會兒,卻莫名跑到了她身上;前一會兒,她還在為他的傷口心急如焚,可這一會兒,她卻因他的愛撫,不自主的發出煽情又曖昧的呻吟聲,這一切,根本令人無法理解,若不是夢,做何解釋?
「不,你不是在作夢。」聽到她迷惘的呢喃,黑展凜立刻輕輕的笑了開來,性感的笑聲自他如烙鐵般火熱的胸膛裡震了出來,將她整個人震得一蕩一蕩的,攪和得她更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