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少爺。」連續喚了兩聲,才見雷揚回眸,見他還在場似乎詫異不已。
「咦,你還在?」說完,自己先笑了,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信封袋推到這名訪客面前,裡頭是一張巨額支票。「瞧我的記性,真是失禮。」
「二少爺千萬別這麼說,貴人多忘事嘛。」來人看也沒看一眼便把信封收進口袋,起身打算走人。「如果以後有需要在下的地方,一通電話就幫您辦妥,請不要客氣。」
「我會的,謝謝你。」
「那我走了。」雷揚點點頭。「這件事請務必保密。」
「這是最基本的商業道德,請少爺放心。」
「慢走。」目送訪客離去,雷揚這才緩緩坐下,把桌上的文件重新拿起翻閱。
桌上的分機卻在此刻響起--「你好,我是雷揚。」
「姊夫,我是芸芸,風芸芸,你記得我吧?」
雷揚眸光一閃,唇角輕勾起一抹笑。「當然,我怎麼可能忘記一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沒忘記就好。」話筒那頭的風芸芸,聲音聽起來愉快極了。「姊夫,媽咪叫我拿東西給姊姊,可是我一直聯絡不上她,想把東西送到姊姊跟姊夫住的地方去,姊夫今天可以早點回家嗎?」
「好。」
「那我在門口等姊夫喔?」
「嗯,就這樣。」掛上電話,雷揚陷入沈思中,半晌才把桌上的文件收好,起身離開辦公室。
第八章
幾乎把夜市來來回回走了三趟,又把想吃的不想吃的全都給吃下肚之後,風鈴才拖著疲憊的腳步進家門。這應該是她嫁給雷揚之後,第一次沒有跟他報備行蹤和卻沒準時回家陪他吃飯吧?
她想他不擔心,因為一通簡訊都沒有,既然他這麼放心,她叉何必怕他會擔心呢?反正,家裡有一個鐘點管家會煮好飯給他吃,在這段時間裡也有人可以照顧他,這是當初大哥雷駱就為他們設想好的一切。
打開大門,風鈴走進庭院,還沒進屋就聽見一陣熟悉的笑聲,那是她從小聽到大的……芸芸的笑聲?
一愕,風鈴抬頭往窗內望,剛好瞧見風芸芸碗裡堆滿的菜,還有她開心不已,輕甩著長髮幾要笑倒在雷揚懷裡的模樣…-」
一根刺,不深不淺的扎進心寓裡,又疼又麻,早就疲憊不堪的雙腳連提起走進屋內都乏力。
雷揚也在笑,溫柔又迷人,就像他對著自己笑的那模樣,也對著另一個女人笑著,就算那個女人是自己妹妹,她心裡還是不舒坦,一直泛上喉間的酸楚讓她硬是吞下又湧上,幾乎不知該如何是好。
屋內的雷揚看見風鈴,唇微抿,跟一旁的風芸芸道:「你姊姊回來了。」親自起身想走到門邊替她開門,卻不知何故,雷揚的腳步跟槍了一下,整個人跌落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姊夫!你怎麼了?」風芸芸趕緊奔過去想把他扶起來,卻使不上力。
門外的風鈴見狀,飛也似的衝進門,一張小臉比跌在地上的雷揚還要蒼白上幾分,她用雙手拚命想將雷揚扶起,卻不像上次在日本時那般輕易,因為雷揚昏迷了,他的身體沉重上數倍似的,就算她跟芸芸合力都得花上全部的氣力才辦得成,只能勉強讓雷揚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好燙!」把人放妥,指尖觸及他的體溫,讓風鈴心慌的皺起眉,把手擱在他額頭。「他發燒了!得趕緊找醫生過來才行!」風鈴緊張得連電話都快拿不穩,好不容易才把號碼給撥對,接通羽澤悠的手機--「悠,揚發燒了!他昏迷了!怎麼辦?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風鈴都快哭出聲來,用手搗住鼻子,死命掩住那股酸意。
「你說什麼?他……發燒?你確定?」話筒另一頭的羽澤悠聽到雷揚發燒大感意外,語氣不由得上揚了些。
聽到不同於平常的語氣,風鈴更慌了。「是不是有生命危險啊?天啊……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冷靜一點,我馬上過去,家裡有冰袋吧?
先用冰袋幫他敷上,再燒一壺熱水等我過去。」「好,我知道了。」緊握住話筒的手顫著,放下電話便衝進廚房燒熱水,拿冰袋又衝出來,擔心雷揚的眼幾乎沒有一刻離開過他。
自始至終,風芸公雲都冷眼看著這一切。事實上,她被雷揚突然昏倒摔在地上一事嚇壞了!
她沒想到看似健康狀況挺好的雷揚會這樣突然昏迷跌躺在地,一個高大叉帥氣的男人呵,卻是個病人,她差一點就忘記了。
因為雷揚太迷人太溫柔,笑起來的樣子超好看,對她又很好,讓她一顆心在見過他一面之後便像是被蠱惑似的,想見他的心想得要瘋了,這也是她之所以今天會出現在這裡的最大原因。
她喜歡上雷揚了,經過這一晚與他的獨處,她似乎更確定了這一點。
可是,他卻是個病重得將死之人……本來,她還不相信,以為傳言太言過其實,因為他看起來好得很,身上連一點藥味都沒有,一個勁兒的迷死人,卻沒想到會突然讓她見識到他發病的樣子,心有點亂了。
「他常常這樣嗎?」聽到聲音風鈴愣了一下,這才讓她想起這屋裡還有第三個人,下意識的伸手抹去方才無聲流下的淚。
「不……沒有一次像這一次,他之前偶爾會突然頭暈站不穩,卻沒有發過燒……」風鈴咬住唇瓣,淚還是不受控制的一顆顆落下。「我以為他的身體越來越好了,沒想到……我真是太大意了,以為他平常看起來沒事就沒事了,我怎麼會這麼笨呢?」
風芸芸看著風鈴,心裡沉重得要命,起身,她來來回回的走著。「他真的會死嗎?因為發個燒就會死嗎?」
「芸芸!我不許你說那個字!」
「不說就不會死了嗎?」
「你再說,我就要請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