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離開的,但身體的病痛卻讓她不得不離開最愛的家人,這裡的一切。
頌雷恩憋住滿溢的傷痛,悶悶的哼了聲,算是答應母親的托付。
荷皇后轉頭朝身後的丈夫伸手。「亞斯……」
亞斯國王覆上妻子冰冷的手。「荷……」
「不能和你白頭是我的遺憾,不能陪著女子成長是我的錯,你的愛我都……咳……我都知道,只希望下輩子能夠再遇到你,讓這輩子的遺憾能夠有機會彌補……」
「荷……」亞斯國王緊緊擁著愛妻。「荷,我愛你,不論這輩子或下輩子都愛你……」為何上帝要對他這麼殘忍,奪走他最愛的妻子,一同陪伴他走過一段艱辛登基路的愛妻!
「亞斯……咳……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朝頌雷恩和蒂希蕥伸手。她的時間不多了,眼前已經一片漆黑,呼吸的空氣逐漸減少。
兩人見狀緊握住母親的手。
「記得媽媽永遠愛你們,離開你們是我最不願……咳……的事,媽媽會在天上守著你們……守著你們成長……守著你們……的歡樂……」
頌雷恩噤聲點頭,拚命忍住的淚水還是滑落。
「媽媽,你不要離開蕥蕥……」蒂希蕥往前一衝,投進母親懷裡。「蕥蕥不要沒有媽媽……」
她也不想離開他們,但終究敵不過上帝的召喚。心臟已無力氣再度跳動,冰冷的溫度侵上無助的身體,她倒在亞斯國王懷裡去世。
亞斯國王愛憐地撫著她的眉眼,在眉心額際烙上深刻的吻。
吻別他最愛的妻子,吻別陪伴他不久卻在他心中留下永久不可磨滅身影的最愛。「荷……我愛你。」
「媽媽!」蒂希蕥投進母親的懷抱不停搖首,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最愛的媽媽不要她了,不再理會她的叫喚。「不要!蕥蕥不要媽媽離開蕥蕥……媽媽你回來……你不要離開蕥蕥……」
「媽……」頌雷恩輕輕低吟。身為男人是不能像蕥蕥這樣哭的,他不能哭……真的不能哭……可是媽媽離開他,媽媽死了!他好傷心……好傷心。
為什麼上帝要帶走他們的媽媽,為什麼要帶走大家最愛的媽媽……
頌雷恩吸著鼻子,努力使自己不哭。
而蒂希蕥則揚著無害卻令人心疼的哭顏問:「爸爸……是不是蕥蕥……做錯了事,否則為什麼……媽媽不理蕥蕥了?」
「傻孩子,你沒有做錯事,是媽媽到美麗的地方去了。」他怎麼能和年僅十歲的女兒說,她的媽媽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媽媽……」蒂希蕥搖著母親的手。「媽媽你醒來,不要睡覺,蕥蕥也要去……你帶……帶蕥蕥去……」她邊鬧著邊啜泣,直到亞斯國王抱起愛妻回到屋裡,蒂希蕥仍然哭著哀求。「媽媽……」
最後,她跌坐在地上哭個不停,頌雷恩拉起她,將她納入懷中安慰。「蕥蕥不哭,媽媽不在了,哥哥會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不讓人欺負。」
「哥哥……」她反抱住頌雷恩,躲在他的懷裡哭。
而一旁的侍衛、僕役早已泣不成聲,心中對這對如神仙愛侶般的夫妻感到心疼惋惜。
***
西元一九九九年
(鬼、星、壁、井,任務抵達。)
「奎,好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井一派悠閒地以手撐著臉頰。因為他最愛的澄心就在他身邊陪他呢!
「井,聽你的聲音,這陣子似乎過得不錯。」奎的聲音聽得出包含調侃之意。
「奎,你不知道,井這傢伙可幸福了,有澄心陪在他身邊,他怎麼可能不快活。」星的語氣非常吃醋。
「星,你是在吃醋嗎?」室睨著星問。路綺一回美國去探望父母,星就渾身不對勁,講話尖酸刻薄。
「難道不是嗎,各位?」星轉頭詢問一干夥伴。
沒人想回答他的話,大家知道他在想念路綺,都當他是在找碴。
奎呵笑,(星,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在吃醋。)
「吃醋!?」星大吼,聲音上揚。「我會在吃井的醋!」他雙頰鼓得紅紅的,一副不甘被看出心思的模樣。
(呵呵……)
「你笑什麼!」星大吼,他就是看不慣奎的一些做法,包括隱藏真面目、在暗地裡監視「ZC」成員的一舉一動、老是接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等等。
(我笑,路綺一不在,你就渾身不對勁,活像醬油瓶裡少了醬油一樣。)
星聞言眼睛瞪得好大,一旁的ZC成員全隱忍住不笑出聲,但也憋得很痛苦。
「快說,到底有什麼任務!」星惱羞成怒了。
(挪威船務大王海奧委託我們去偷一樣東西。)
「挪威船務大王海奧?」井斂眉搖頭。「沒聽過。」
「海奧的船務公司在挪威海運佔有極大市場,全年營業額直逼百億,甚至壟斷挪威海運生意。」壁頂了頂眼鏡道。「你怎麼這樣清楚?」井崇拜的看著壁,一副壁是天才、壁好聰明的敬仰嘴臉。
壁無動於衷地揚起手中的外國雜誌。「這裡寫得很清楚。」他才沒那麼神機妙算,只是剛好看到人物雜誌裡一篇挪威船務大王海奧的專訪。
「去!我還以為你怎麼這樣厲害。」井聳聳肩。
「我沒說我很厲害,是你硬要這麼認為,我能說什麼?」
(大家別吵了,聽我把話說完。)奎出聲制止他們的爭吵。他要是不阻止,怕是今天都別想把任務內容說清楚了。聽見奎的吼聲,他們才停止爭吵。
(海奧要我們替他偷一樣東西,酬勞是海奧船務公司年營業額的三分之一,請問接不接?)
「海奧船務去年營業額多少?」星感興趣了。
(一百億美元。)
「啊!」眾人屏住呼吸,不敢相信有這麼好賺的任務。
天哪!他們賺這一次就不用再接任務了,再加上先前接任務所賺的,躺著吃都可以過好幾輩子!
「這麼多,他會那麼大方?」星一臉狐疑。
「他要我們替他偷什麼?」壁冷靜地問。他能確定,這次任務不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