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表小姐怎麼會找上這名大夫的?」汪奇提出一個令人不解的問題。
「這正是我納悶之處,表妹是如何找上林伯全的?是碰巧,抑或是她早和他熟識?」東方朔日不希望隨便冤枉人,畢竟表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知道了,我會調查清楚的,請堡主放心。」蕭易鄭重地向他承諾。
「另外,我和蝶兒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中旬,有關探辦的事宜就吩咐下去,不得有疏失。」他要給尚蝶一個隆重的婚禮,讓她感受到他對她的重視,並帶給她永生難忘的回憶。
「請堡主放心,我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讓堡主滿意。」汪奇自信滿滿地回答。
「嗯。」東方朔日雖不喜歡太過鋪張,但為了尚蝶,他願意破例一次。
*** *** ***
「喲∼∼這不是表嫂嗎?怎麼有閒情逸致在這兒賞花?」江心梅語帶嘲諷地斜睨著尚蝶。
「江姑娘……」尚蝶輕輕頷首。
「難得你沒有和我表哥卿卿我我。」語帶酸意,她存心讓尚蝶難堪。
對於江心梅的挑釁,尚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淡淡地回道:「日哥哥正在忙。」
「如此說來,這會兒表哥若是不忙的話,你就會行為不檢地魅惑他,讓他為你神魂顛倒是嗎?」一副質問犯人的口氣。
「我並非此意。」
見她冷靜自持的模樣,江心梅胸口燃起熊熊火苗,「哼!憑你這個殘廢,只會拖累表哥,識相的話就趕緊滾出喬天堡,不要妄想當上堡主夫人。」
尚蝶聞言,總算明白前些日子她所瞥見的狠厲眸光並不是她在幻想,此時眸光的主人正語帶威脅地警告著她。
「我從來就不想當堡主夫人。」她只願能找到一個真正疼愛她並接受她的人。
「見鬼,我才不相信你所說的話。」不想當堡主夫人,又為何死賴在喬天堡不走?
「我只是希望日哥哥能幫我解開腳上的鴛鴦扣。」說這話的同時,她內心也暗暗地自問,她真的只是希望東方朔日為她解開鴛鴦扣而已嗎?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她漸漸習慣他的陪伴,他霸氣又不失溫柔的語氣,以及卓然挺立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令她依戀,她微晃著頭,企圖將他的身影甩離腦海。
「做什麼非得解開鎖扣不可?」江心梅不以為然,在她看來,鎖扣解不解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尚蝶想藉此巴著表哥不放。
「只有解開鎖扣,才能解除我和日哥哥的婚約。」她清楚明白鎖扣的意義,除非取下它,否則她和東方家的婚約始終成立。
「你是說真的?」狐疑的語氣。
尚蝶點點頭。
「那該怎麼解開它?」
「日哥哥身上有癡心鎖,唯有它才能解開鴛鴦扣。」
「癡心鎖?」她怎麼從不曾聽說過?疑惑的眼光直射向一旁的尚蝶。
「鴛鴦扣和癡心鎖是東方家的家傳之寶。」尚蝶淡淡地解釋。
見她說得煞有其事,江心梅總算相信她的話,心想若要解開鎖扣,就必須拿到癡心鎖,她垂首暗暗思付該如何是好!
「如果我能替你拿到癡心鎖,你是不是就肯離開喬天堡,永不再出現?」如果尚蝶答應,那她無論如何也會想辦法取得癡心鎖。
尚蝶一雙晶亮的瞳眸,深深地凝睇著江心梅,沉吟了半晌,她淡淡地說:「如果你可以拿到癡心鎖,一旦解開我腳上的鎖扣,我自然就會離開。」話一出口,她的心猶如針刺般難受。
雖然她已明白自己對東方朔日的感情,但只要一想起她的殘缺,她便沒了勇氣去爭取他的愛,而江心梅雖然有些驕縱跋扈,卻也是對他有情,如果可以有個人在他身旁愛他並照顧他,她願意退出,即使這會令她痛苦萬分,她也甘之如飴。
「就這麼說定了。」語畢,江心梅扭腰旋身離開。
尚蝶神色木然地望著眼前的景色,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思緒不知神遊至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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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明星稀,萬籟俱寂,江心梅從廚房捧著一碗人參雞湯,輕移蓮步地走向東方朔日的書房。
她用眼神示意站在門外守衛的僕從替她開門,卻萬萬沒想到會遭到拒絕。
「表小姐,很抱歉,堡主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擾。」守衛盡職地守在東方朔日的書房外,不讓人靠近。
「該死的奴才,我又不是要打擾表哥,沒見我端了一碗雞湯要給表哥補身子嗎?表哥的毒傷剛好,正需要好好的補一補,你們卻不讓我進去!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控制不住脾氣地發起覦來。
「是誰在外面?」書房內傳來低沉的詢問聲。
「表哥,是我。」江心梅趕緊應了聲。
「這麼晚了,表妹有什麼事?」
「表哥,我端了一碗雞湯要給你補身子,你讓我進去嘛!」故作嬌柔的語氣,頻頻向房內的人撒嬌。
書房內默然無聲。
半晌,忽地傳來東方朔日的聲音,「進來吧!」
聞言,江心梅樂上眉梢,得意的眼神瞪向立在兩旁的守衛,守衛只能乖乖地替她開門。
步入書房,江心梅小心地將雞湯置於案上,臉上漾著媚笑,嬌柔地說:「表哥,這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人參雞湯,你快趁熱喝吧。」
「謝謝你,擱著吧!」東方朔日沒有動手的意思。
「這湯冷了就不好喝了,你還是趁熱喝吧!」她猶不死心地勸說。
東方朔日抬首凝望著她,深邃的瞳眸疾掠過一抹鋒芒,沉肅的氣氛籠罩著書房,江心梅被他盯得略顯不自在,一雙小手緊緊地絞著絹帕,深怕他看出個什麼來。
須臾,東方朔日端起案上的雞湯喝了起來,眼角餘光瞥見江心梅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他的薄唇揚起一抹淡淡的詭笑。
江心梅試探性地開口,「表哥,我聽說表嫂腳踝上的鎖扣是東方家的家傳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