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鳳公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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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什麼二十年?二十年……難道是……溫老夫人驚恐莫名地拚命推拒那個可怕的想頭。

  不,不會的!

  「對。」他滿意地注視著她褪去血色的老臉,聲音低柔得好不危險。「這是一個局,誘你傾家蕩產也要孤注一擲的局!」

  「不可能……不可能……」她呼吸急促,老臉佈滿驚悸與憤怒。「你算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打敗得了我?溫家還是有希望的,溫家……」

  「你溫家完了。」他冷冷地道。

  「不!」她厲聲尖叫了起來,老手顫抖地指著他。「我不可能讓你如願……我可以聯合蘇杭其它商家對抗你「麒麟」妄想霸佔絲業的陰謀,我可以和「吹雲坊」「半月織」協議,先對付你的狼子野心——」

  齊鳴鳳冷冷地微笑,目光冰冷無情到極點。

  終是傳掌櫃有一絲不忍心,平靜的提醒她,「溫老夫人,想必你還不知道,「吹雲坊」和「半月織」在三年前已併入「麒麟」麾下,我家公子,正是大東家。」什麼?老季伯駭然地瞪著他。

  溫老夫人如遣電極,面如死灰。「不……」

  「難道你一點也沒發覺,為何三年來你溫家的生意江河日下?為何「吹雲坊」和「半月織」

  要蠶食鯨吞你溫家事業版圖嗎?」齊鳴鳳嘲弄地問。

  原來如此,原來……溫家衰敗得如此迅速淒慘,全都是他的陰謀!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個悲憤淒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齊鳴鳳一驚,面上得意的冷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心臟緊緊揪成了一團,遲遲不敢回頭。

  秋桐?

  「你怎麼會來這兒?」他喉頭發緊,胸口盛滿了恐懼和心慌。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秋桐佇立在大門口,清秀的臉龐自得像雪一般,震驚痛苦地瞪著他。

  她懷疑過大掌櫃,懷疑過二掌櫃,甚至連老季伯都……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秋桐……」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的齊鳴鳳,眼底掠過一抹惶恐和心痛。

  「為什麼?」她緊握拳頭,渾身抑不住地劇烈顫抖。「為什麼要這樣對付老夫人?為什麼……你要傷害我最在乎的人?」

  「秋桐,你不瞭解。」他試圖安撫她。

  「不要!」她閃躲開他的手,不能忍受他碰她,尤其在知道他原來是毀滅溫家的幕後真兇之後,她心都快碎了。

  為什麼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也就是毀了他們原來平靜、恬淡生活的惡魔?

  齊鳴鳳的臉色頓時變了。她……怕他?

  不,他不要地怕他,更不要她恨他……「你到底是淮?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溫老夫人總算自崩潰邊緣支撐住,神情凶狠憤恨如夜叉般地盯著他,「我溫氏和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毀我百年基業?」

  齊鳴鳳神情一冷,側首對傳掌櫃和大武吩咐道:「你們都下去。」

  「公子,大武在這兒保護您。」忠心耿耿的大武見情勢緊繃,不願離去。

  「都下去!」他冷冷道。

  傳掌櫃明白他的心思,輕喟一聲,朝眾人一揮手。「你們沒聽到公子說的嗎?都退下。」

  榮耀祖看得瞠目結舌,在傳掌櫃的提醒之下,趕緊呼喝著眾官差也一併離開。

  偌大的溫府,只剩下老季伯沒有走,他臉色煞白地直望著齊鳴鳳,像是想起了什麼。

  溫老夫人看著榮耀祖一行離去,心下頓時瞭然,恨恨地回頭對齊鳴鳳怒喊:「榮大人也是你的走狗嗎?原來你們都是串通一氣,連手要來坑殺我溫家的?你這天殺的混帳,該殺千刀的賊子,你不得好死!」

  秋桐心兒驚跳了一下,不安地瞥了齊鳴鳳一眼。

  他的臉色好蒼白,好難看,好可怕。

  可是她卻情不自禁為他心痛了。

  「老夫人。」秋桐忍住哽咽伸手扶住溫老夫人,傷心又幽怨地瞄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低聲替他求情。「您有話慢慢說,別太凶,也許他……也有苦衷……」

  「秋桐,你這死丫頭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溫老夫人一腔怒氣正無處發洩,抬手狠狠地摑了她一記。「給我滾開!」

  「住手!你不准打她!」齊鳴鳳大驚,急忙接住秋桐跟槍往後退的身子,狂怒地大吼,「該死的,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她憑什麼一次又一次傷害他最愛的女人?

  先是他娘,然後是桐兒……齊鳴鳳憤怒得想要單手擰斷她的脖子!

  就算要為此犯下弒親死罪,他也在所不惜!

  「不要!」秋桐臉頰火辣紅腫得老高,顧不得捂頰,死命抱住了他的鐵臂。「公子,不要——」

  「秋桐……」他低下頭,心疼到極點,大手輕輕揉撫著她紅腫的臉頰,低聲問:「可惡,她怎麼能打你?很疼嗎?要不要緊?」

  「秋桐,你這個小賤人原來是勾搭上他了?」

  溫老夫人憤怒極了,輕蔑地指著他倆罵道:「我早該看出你們倆不是什麼好東——」

  齊鳴鳳眼神陰沉冰冷得可怕。

  「不!」老季伯腦中靈光一閃,衝口而出:

  「不要,老夫人,他、他是小孫少爺啊!」

  剎那間,彷彿平地陡起一聲雷!

  溫老夫人腦袋一轟,神色驚懼,張口結舌地瞪著老季伯,「你,你……你說什麼?」

  「老夫人,您仔細瞧清楚,鳳公子……鳳公子的模樣……」老季伯老淚縱橫,似想伸手去牽齊鳴鳳的手,終究還是不敢,只能哽咽著對溫老夫人道:「奴才一直覺得他好生面熟,剛剛總算認出了……小孫少爺,他就是小孫少爺呀!

  您瞧瞧他下巴那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那……」

  「那是二十年前我摑了他一巴掌,手上的戒子劃傷他的傷痕。」溫老夫人彷彿作夢囈語般,震撼不已地瞪著齊鳴鳳的臉,神情不知是喜是悲,抑或是驚惶。

  「是呀,一定是小孫少爺沒錯呀!」老季伯喜極而泣。

  秋桐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她腦子嗡嗡然一片混亂,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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