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的住處,少爺,請你搞清楚。」她冷哼道,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
他咧嘴一笑,立刻緊跟在後走進她的房間,接著欣喜的發現床頭上仍擺著多年前他們一起合照的相片。
「少爺,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不行,這裡只有這麼一個房間、一張床,你把我趕出去,我要上哪兒睡覺?」他嘻皮笑臉的往她柔軟的床上呈大字型的躺下,並輕歎息了一聲。
「還是家裡的床比較舒服,醫院的病床就算再高級,還是不夠舒適,我已經好幾天不曾好好睡個覺了。」說著,他還打了個呵欠。
無論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聽他這麼一說,方紫雁的火氣便稍稍緩和了下來。
她當然知道他夜裡睡不好是為了要照顧她這個患者,而白天為了要哄她用餐,還要伺候她上廁所,以及留意點滴的注射,他根本也沒辦法好好休息。
難怪他看起來一副疲憊的樣子。輕歎口氣,她正準備開口要他先休息一下,卻聽見一道鼾聲由床上傳來,她訝異的走上前,發現陸毅已沉沉睡去了。
想必他當真是累壞了。嘴角帶著笑容,方紫雁掀開摺好的被子,動作輕柔的將被子蓋在他身上,並俯身悄悄在他頰上印下一吻,接著才悄聲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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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電鈴聲,方紫雁走至大門,門一打開,她十分訝異站在門口的竟是陸伯母以及芬妮·馬汀。
但她很快的收起驚訝的表情,將陸伯母及芬妮·馬汀請進屋子。
「陸伯母,芬妮小姐,請隨便坐,我去倒茶。」
「不用麻煩了,方小姐。」譚美鈴絲毫不領情的喚住她。
「是啊,不用這麼麻煩。方小姐,你還真是厲害,竟然可以假扮傭人接近毅哥,並利用自己受傷之際,把毅哥綁在身邊,你這招苦肉計用得可真妙啊!」芬妮·馬汀以著尖酸刻薄的語氣說著。
「不,並不是——」方紫雁直覺地否認,眼裡卻帶著一絲困惑。
阿毅不是說這芬妮小姐只是他的乾妹妹嗎?何以芬妮小姐表現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乾妹妹該有的反應及態度?
難道是這位乾妹妹喜歡自己的乾哥哥,而身為乾哥哥的阿毅卻完全不知情?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使用什麼計謀,總之毅哥是我的,你已經背棄他了,你別想再回到毅哥的身邊。」芬妮·馬汀故意拉大聲量叫著。
「你喜歡阿毅?」她心一沉,看來果然是這麼一回事。
「這是當然。」芬妮·馬汀毫不考慮的回道。
她當然喜歡毅哥,否則她也不會站在這裡充當壞女人了。唉,她真倒楣,為了毅哥,每次都必須扮演這種角色。
「芬妮,沒關係,我來跟她說。」譚美鈴安撫的拍拍芬妮的手,面對方紫雁時卻馬上換了一張嚴厲的臉,道:「你應該沒忘記你曾答應過要成全芬妮和阿毅這件事吧?」
「我當然沒忘記。」她咬住下唇回道,一雙手悄然握緊。
她明白眼前這陣仗不好對付,但經過這次的事件,她已經知道自己應該要如何面對了。
「那麼你是不是應該遵照你答應過的承諾,成全阿毅和芬妮,退讓這一段感情?」譚美鈴乘勝追擊。
「不,我不會再退讓。陸伯母,當初我會答應你,是以為這樣對阿毅最好,但我發現我和你都犯了嚴重的錯誤。」她目光堅定且誠摯的看著譚美鈴。
「你說什麼?」譚美鈴變了臉色。
「如果我退讓這段感情,成全阿毅和芬妮小姐,阿毅不會快樂。」
「你怎麼知道阿毅不會快樂?芬妮能帶給阿毅的是無比的富貴與權勢,這是你永遠無法給他的。我知道你對阿毅情深意重,但比起你,阿毅還有更好的選擇。」譚美鈴總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希望替兒子決定最好的未來。
「陸伯母,阿毅愛我,沒有我他根本不會快樂,就如同我愛阿毅,所以我選擇放他高飛,但卻因此讓我們彼此痛苦了四年,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做下錯誤的決定。」她神色堅定且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的話讓譚美鈴低頭沉思半晌,而在一旁的芬妮·馬汀見機不可失,立刻跳起身子衝向方紫雁,並伸手捉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搖晃她。
「你既然知道毅哥愛你,你為什麼要背棄他?你知不知道毅哥在美國這四年有多難過?他白天需要面對種種學習上的考驗,夜裡卻要忍受對你強烈的思念,還必須一再告訴他自己,他一定要忘了你,因為你已經背棄他了。」她看見方紫雁露出心痛的表情,才繼續往下說:「你知道毅哥不快樂,但你哪裡知道他何止不快樂,這四年他簡直是痛苦的過著每一天!你和伯母口口聲聲說為他好,依我看你們都是自私的人!」芬妮·馬汀將心中的不滿完全吼了出來。
聞言,譚美鈴宛如當頭棒喝的刷白了一張臉。
她從來不知道這四年阿毅過得這麼痛苦,難怪去美國後,阿毅甚少主動打電話和她聯絡,每逢過年過節,他寧願一個人待在美國,也不願回來面對這塊傷心地。
原來她這個盲目的母親,是造成兒子痛苦四年的背後推手,這就是她為兒子打造的美好前程與未來?
看來她錯了,她真的做錯了。
「你說的沒錯,芬妮小姐,所以無論你多麼喜歡阿毅,對他未來有多大的幫助,我都不會把他讓給你。」方紫雁一面說一面露出高傲的笑容。
「你倒很有自信嘛!你又怎麼知道毅哥會選擇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和我這個對他很有幫助的女人在一起?」面對她燦爛的笑容,芬妮·馬汀很難再板著一張生氣的臉。
「因為我相信阿毅,而且就算這次他所選擇的是你,我還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