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經跟他們說只是出了點『小意外』,可是他們偏偏還是不放心地要來。」高碧絃絞心想,或許她爸媽是擔心她和高碧絃珈一樣發生意外,從他們的生命裡消逝吧!
「那怎麼辦?如果他們看見你胸口的傷,你該怎麼向他們解釋?」
「麻煩就在這,我根本就想不到任何借口來搪塞。他們精明得很,我一說謊他們馬上知道,你說我該怎麼辦?』』高碧絃現在可苦惱了,依她老媽多年行醫的經驗,恐怕她沒那麼容易過關。
商靚儀這下子也傷腦筋。
「而且啊,他們居然還在電話裡說這次回來要順便幫我相親,你說我慘不慘?」她現在是腹背受敵,左右都為難。
「相親?」商靚儀不敢置信地大叫。這可怎麼行,她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那個火爆小子?
「他們說對方是在美國地方上非常有名望、標準的醫生世家。我媽曾和對方的母親在同一家醫院服務過,因工作而結為好友。唉,所以——」她以一副無奈的表情訴說著。
「他們要將和你相親的人一塊兒帶來啊?」哇,她還沒聽說過比這更誇張的相親,居然千里迢迢地帶個人回來只為了和高碧絃相親。
「沒那麼誇張啦!」她失笑道,「要跟我相親的人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來了,目前在本地的醫院裡當醫生。哪裡像你說的那麼浩大,我又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人家何必就只為了和我見面而花那麼昂貴的飛機票一路飛來?」
「至少在某人的心中是——」不須她點明,高碧絃也知道她說的「某人」是誰。
高碧絃的笑容馬上隱沒在愁容裡,「拜託你別再提他好不好?」
「為什麼?你當真已經對他死心了?」她不信。
「死心?」她嗤之以鼻,「我的心在認識他後又有什麼時候活過?」
「別這樣……」商靚儀看見小碧認真的表情不禁為衛霆政擔心,「他真的愛你。」
「別說了!別說了——」她不想去回憶那段日子,認識衛霆政根本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小碧——」商靚儀還是不死心。
「叫你別說了!」高碧絃激動地大叫後,痛苦地撫著胸口。
「小碧——」商靚儀著急地將她的白色襯衫脫掉,拆開胸衣上的紗布,傷口正沁出鮮紅的血。
商靚儀馬上拿衛生紙按住傷口,空出一隻手打電話要武雋馬上趕來。
武雋趕來商靚儀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責備:「怎麼那麼不小心,萬一傷口受到感染的話就麻煩了。」他先將傷口消毒、擦藥,然後重新包紮,「把這顆消炎藥給吃下去。」
「我看你得再回醫院去,這樣我才能放心。」
「不要,我不要回醫院,我不要再去。」這輩子她最怕的地方就是醫院,要她再回去,別想。
「你看看你,又激動了。不是叮嚀過你情緒不要太激動嗎?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
「好,好,我不激動,你別把我送回去那裡,我一切都聽你的。」高碧絃結個小孩子似的苦苦哀求武雋。
武雋心中驀地閃過一個想法,「不想回醫院也行,但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答應了,我就不送你回去;不答應,那你就只好乖乖地回醫院把病養好。」他偎近她,邪氣地笑著。
「什——什麼?」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冷顫了起來,下意識地抱著胸取暖。
「對啊!」商靚儀對武雋所謂的條件也很好奇。
「這個嘛……」他帥帥地摸摸下巴,「我想要你和我的一個朋友約個會,如何?」
「你的朋友?」高碧絃懷疑地瞧著他認真的表情。
「喂,你什麼時候當起『龜公』來,我怎麼都不知道?」
「說話請留點口德行嗎?我這是當『媒人』幫小碧介紹男朋友,你懂個屁。」武雋有點不悅地睨了商靚儀一眼。
「你別太過分喔。」商靚儀用力地戳著他的胸口,「我哪裡知道你會不會趁機把小碧給賣了?」在知道自己「未來」的丈夫——衛霆鎧的家世背景後,商靚儀一直很不安。她實在不敢去相信混黑道的人有多善良,就如同她一直不相信聖勒盟這個組織的中立性質有多可靠。於是乎——他們的婚禮又在她的不安下延期了。
在一旁的高碧絃,只說一句話便使得爭吵中的兩人閉口。「我答應。」
「小碧!」商靚儀不信她居然會答應這種條件。
「真的?那太好了,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會有車子來接你,就這麼說定囉!」
「武雋——」商靚儀還是想幫高碧絃解除這項條件,不過武雋卻不容商靚儀再多說一句話。
「那我醫院還有事先走了。喂,女人,不送客啊?你這主人是怎麼當的?」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後,武雋反倒不怕商靚儀這個「大」女人;他將她的脾氣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她的霸道脾氣和凶巴巴的個性只適用於一個人。
「好啦!」商靚儀不悅地應著,跟著武雋走到樓下。
他們在武雋的車旁停了下來。
商靚儀拍掉武雋正要打開車門的手,「你到底要把小碧介紹給誰?她爸媽馬上就要來,而且還幫她安排了一個相親,你別多事窮攪和行不行?」
「她要相親?」
「對,這下子可以取消你這『龜公』所安排的約會了吧!」她擋在武雋的前面,不讓他打開車門。
「還是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那個朋友叫衛——霆——政。這個答案滿意嗎?」
「霆政?你幹嗎幫他約小碧?」
「還不是看不過霆政一副無生氣的模樣,想為他製造點和小碧相處的機會。依你剛剛告訴我的驚人消息,我更加確定不能取消明晚的約會。」不知道衛霆政在知道這件事後,又要在衛家掀起多大的風浪。
「是他叫你約小碧的?」
「當然不是!那個自尊心作祟的傢伙怎麼有可能會要我來做這種事。我是秉持著好友的立場,才做這種你口中所謂的『龜公』角色。」